楚垣夕覺得自己就夠功利的了,某些時候比何婷還要功利,但是何婷完全就沒功利到點上啊!「你這話應該當著韓博的面說,跟我吐糟有什麼用啊?」
他不知道何婷這個糟憋了有多久,反正何婷看楚垣夕跟二皮臉似的一點不以為恥,只得一臉嫌棄的離開。
要說上初中的時候楚垣夕的狐朋狗友也是有幾個的,可惜一是後來走動的不多,二是來的人也少,眼看到飯點了才來了十幾個人,所以真能聊到一塊去的還真沒有。特別是人心易變,本來楚垣夕以為何婷能聊兩句,結果瞬間索然無味,同桌尚且如此,那其他人呢?
反正白吃不掏錢,他跟別人也沒什麼多的話說,於是拉著品相還算可以的楊炎坐下一邊吃喝一邊聊。奈何楊炎作為曾經的班長天然就是半個組織者,不能只服務楚垣夕一個人,陪他吃了兩口就去招呼別人了。
楊炎家境一直不錯,上初中的時候就是隱形土豪,現在子承父業接了老爸的班,做的是機械類的進出口貿易,主要進口泵和馬達,具體賺多少錢不知道,反正是當老闆的,被何婷列入千萬身家的行列。
楚垣夕要是還做產經,少不得要許諾些禮包巴結下土豪,這都是潛在的遊戲充值來源,客戶終身價值至少五位數。
不過現在已經隨緣了,還不如多吃幾塊叉燒多等幾根羊排實在。
他吃得正爽,外邊忽然眾星捧月一樣走進一撥人,當中正是房詩菱。
房詩菱今天穿了一身連帽衛衣瑜伽褲,頭戴一頂做舊了的米白色漁夫帽,顯得很乖巧,唯一比較時尚的只有斜跨著的黑色帆布包。不過別看這一身穿搭比較簡單,只有長腿美眉才能才駕馭的住。
跟在她旁邊獻殷勤的就是韓博。韓博跟楚垣夕印象里已經大相徑庭了,還沒到中年已經開始發福,絲毫看不出來曾經做過職業棒球手。
房詩菱看到楚垣夕是真的愣住,因為完全沒想到。楚垣夕不參加聚會已經成了慣例,突然出現之後目光一對,她措手不及,腳步一頓。
韓博也看見楚垣夕了,原本沒認出來,但房詩菱腳步一頓的同時驚訝的輕呼一聲:「楚垣夕?」
於是他也認出來了,而且突然間一股負能量油錘灌頂,因為他在外面跪舔房詩菱半天,人家就是禮貌的微笑,根本沒叫過他的名字。而且他都沒認出楚垣夕來結果房詩菱居然一眼就認出來了?這讓他感覺自己被人比下去,不爽!
而且還是被一身土鱉打扮的楚垣夕比下去的?簡直豈有此理!
他熱情的走過來,哈哈笑著跟楚垣夕打招呼:「哎喲刺蛇你終於肯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胖成球了所以不敢見人?你這可不地道,你把我們都忘了啊!你說你願打還是願罰吧?另外你現在在哪高就啊?也不跟我們通個氣,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啊是不是?這麼多年老同學了,有困難就說。」
楚垣夕就納了悶了,不是說丫身價千萬麼?怎麼說話的時候透著一股濃濃的鳳凰男的味道?
鳳凰男的驕傲非常敏感,和人說話的時候總是天然的認為別人都不如自己,同時篤信自己極為出色,別人都應該崇拜自己,能跟自己搭上關係都是他們的榮幸。
這個標誌性非常之強,而楚垣夕做過大公司總裁,難免會招聘幾個鳳凰男進來,感觸挺多。畢竟鳳凰男吃苦耐艹,信奉努力工作就能出人頭地,楚垣夕又不跟他們貪戀,做員工是極好的。
他記得韓博是外地人,上初中的時候跟父母一起到帝都,安排學籍幾乎花光了家裡的錢,算是吃過苦的人,長大了變成鳳凰男倒是不奇怪。但他奇怪鳳凰男一般都比較年輕,很少有三十來歲的還鳳凰成性的。
楚垣夕覺得自己可能是錯覺,沒準人家就是同學聚會綜合症犯了,莫名的感到驕傲呢?畢竟是買單的人,有資格釋放優越感。
楚垣夕很鹹魚的一點頭,「罰酒三杯吧,我這小身板罰別的可受不了。我現在啊,做的可雜了,就是瞎混,估計你們都不幹這個。」
「罰酒三杯怎麼行啊臥槽!」韓博正說著,忽然注意到楚垣夕的文化衫:「咦?你這襯衫我看著眼熟啊。」
「瞎買瞎穿。」楚垣夕根本不想多說什麼,覺得自己之前決定不參加同學聚會很英明。人總是願意和與自己調性接近的人抱團,這一波人進來之後基本上人就到齊了,能抱團的幾乎沒有。
房詩菱深深的看了楚垣夕的襯衫一眼,沒有拆穿他,也沒有故意接近,而是繼續處在眾多老同學的包圍中,有點疲於應付。
楚垣夕這麼自由自在的吃東西讓她羨慕壞了,問題是注重人脈如她,這種同學聚會是必然要好好參加的,沒法像楚垣夕那麼瀟灑。
很快一群人雞一嘴鴨一嘴的就問到房詩菱最近有什麼打算上。房詩菱眼珠一轉,脫口而出:「我還真遇到困難了,想做一個直播類的自媒體,但是沒有合適的女主播。」
韓博一拍大腿,獻寶一樣:「哎,我正好認識一個大主播!」
這下就連房詩菱都露出意外的目光,只聽韓博洋洋得意的說:「有個叫周敏溪的大主播,宇宙國人,特火,你聽說過麼?」
房詩菱下意識的就往楚垣夕這邊看,只見楚垣夕面無表情。
她尷尬的笑了笑:「聽說過,這個太火了我可請不起。」
「沒事有我啊!我可是她恩客啊!」
房詩菱臉色一僵,這是當著楚垣夕的面,她現在只想把自己摘乾淨了:「恩客是什麼意思?」
「我給她打賞過很多錢的,跟她很熟,她得看看我的面子吧?」
楚垣夕放下筷子悄悄拽了下楊炎:「臥槽,他不會還單身吧?」
楊炎嘿嘿一樂:「他家母老虎那麼出名你不真不知道啊?他單身不單身你激動什麼?」
「我不是激動,我是欣慰,我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