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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法解釋，其實也是不知道咋解釋。
思考了一瞬，我問許諾：「你剛才沒感覺到什麼東西麼？」
「沒有啊，一開始他倆不是比劃了幾下拳腳嗎？之後我就看見倆人站那一動不動，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最後就消失了。」
她還是那副茫然的表情，沖我眨了眨眼睛：「怎麼回事啊顧言，發生什麼了？」
我沒回答他，又看向吳昊：「耗子你也沒感覺到？比如害怕啊，哆嗦啥的？」
「啊？我沒有啊，我正懵逼這是咋回事呢。」
他也是同樣的表情：「剛才那人，我要沒看錯的話不是泰山上那個麼？他怎麼會來這，又是怎麼跟那個叔叔動上手的？」
得。
聽他倆這麼說我才明白，剛才那一幕這倆人壓根啥都沒看見。
感覺挺奇怪的，我剛想問青青這是咋回事，耳邊卻傳來了青青的聲音：
「不用問他們了顧言，鬼神和祖靈都是靈魂層面的東西，普通人是看不見的。」
我轉頭看向她，發現青青還是那副表情，目視著柳長生消失的方向，嘴唇壓根是沒動的。
「巫和薩滿本就有淵源，祖靈和鬼神的存在方式也是相同的，只是物種不同。
要說區別嘛，那就是薩滿後來融合了道教的元素，而巫族很早以前就銷聲匿跡了，沒人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知道青青是在給我解惑，但我覺得她壓根沒說到點子上。
真正讓我納悶的是這倆人為啥突然消失了好麼？再就是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乾等著？還是想辦法做點什麼？
剛想開口問她，許名揚的聲音卻從不遠處傳來：「許諾，過來！」
他這語氣聽著有些生硬，眼裡也帶著怒意，讓許諾下意識一激靈。
她壓低聲音看向我：「那顧言……我就先過去了啊，今天的事兒你別跟我小叔說，要不然他該罵死我了。」
我咧咧嘴：「你也知道自己乾的這事兒缺德啊？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提。
拿你前男友的陽壽給我續命，你可真行，他就算再渣男也罪不至死啊，你這叫殺人知不知道？」
許諾的表情看上去特委屈：「那我不都是為了你嗎？再說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那怎麼，你報警把我抓起來？」
「你快拉褲兜子吧！」
我沖她晃了下腦袋：「快找你小叔去吧，今天的事兒我就當不知道，你就告訴他那人偶被我拿回來了，有啥事讓他來找我。
還有你前男友那陽壽，等一會兒姓胡的出來我再想辦法吧，不用你操心，去吧去吧。」
「哦，那我過兩天再聯繫你。」
她還是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樣，邁著小碎步，拖拖拉拉的朝許名揚那邊去了。
青青這才轉過頭看了我一眼，我也是一臉無奈的沖她攤了攤手。
不出所料，許諾剛走回去就被許名揚逮著一頓臭罵，罵的許諾半天抬不起頭。
我在旁邊看著還感覺挺有意思，因為照許諾平時的脾氣，許名揚根本管不了她，也就是現在心虛吧，否則被人這麼罵她早炸廟了。
後來許名揚罵累了，他又轉過頭瞪了我一眼，然後跟許諾說走吧，我送你回家，你爸媽找你都快找瘋了。
說完，這一老兩小仨人就要轉身離開，往許諾車那邊走。
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砰』的一聲響，許諾那輛車大燈突然滅掉。
不單是他，連我跟吳昊的車都一同熄了火，周圍忽然陷入一片黑暗。
「走？往哪走啊，我好不容易把你們引到一起，想讓你們好好團聚團聚，如果就這麼走了，那豈不是白費了我的一番苦心？」
一陣飄忽不定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幾秒鐘之後，藉助雪地微弱的反光，我才隱約看見一個瘦弱的人影從遠處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等他走進，我眯起眼睛仔細觀察他的臉。
這是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模樣比較清秀，就跟流量明星似的，要是帶個假髮說他是女的我都信。
而且他那身材也太纖細了，我這一米八一百四十斤，看上去都覺得有點瘦，他身高跟我差不多，卻整整比我瘦了兩大圈，就跟個竹竿子似的，仿佛一陣風過來都能把他吹跑。
可奇怪的是他腳步卻很沉重，踩在雪地上甚至沒有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反倒是一聲聲悶響。
這詭異的人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在我面前幾米處停下腳步，用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我的眼睛：「你叫顧言？」
我愣了一下，沒出聲。
青青下意識把我護在身後，她沉聲問了句：「你是什麼人？」
「我？呵呵，就算我告訴你們，你們也肯定沒聽過。」
他摸著光溜溜的下巴，用那種玩味的眼神看著我：「這麼說吧，何偉民是我手下的一條狗，這條狗辦事不力已經被被我殺了。
不過你也有些本事，竟然能在我的狗爪子下堅持這麼久的時間，所以呢，現在我決定親自出手對付你。
怎麼樣顧言，給個面子吧，乖乖的站在那讓我殺了你好不好？」
……
一陣寒意猛地從心底升起。
我震驚的看著他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久久說不出話來。
可他這番話卻讓錢守三憤怒了，他走上來指著青年問：「不是，你這小比崽子吹啥牛逼呢？知道我是誰麼？」
「你？你不就是個陰差嘛，我剛才好像聽著你喜歡比人多是吧。」
青年陰笑一聲：「那好啊，咱們就來比比誰人更多。」
他話音剛落，黑暗中又顯現出十幾條人影。
它們都裹著黑袍，臉上霧蒙蒙一片，甚至都露出兩顆散發出紅光的眼睛。
隨著他們出現，似乎整個天地間都蒙上了一層黑霧，而青年正站在黑霧的正中心。
「顧言，快跑，這個人我們對付不了！」
耳邊傳來了青青的聲音，她語氣有些慌亂，一把拉住我的手。
可就在同一時間，我突然感覺心口一涼，後背就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