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兩人來到陶茗口中那個味道還不錯的路邊攤燒烤。
「牛肉串先給我來二十串，玉米來十串，兩串魷魚，幫我多加點辣椒，哎姜酒你吃雞翅不？」
看著她熟練點餐的模樣，姜酒微微眯眸，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你看著不像是第一次來吃啊。」
陶茗的動作一頓，避開姜酒的目光：「怎麼可能，你看我像是沒事來吃路邊攤的人嘛？」
姜酒手指輕點桌面。
「嗯，的確不像。」
「就是嘛，哈哈哈」
兩人不小心對視，陶茗立馬將尷尬且僵硬的笑聲咽回去，低頭乖乖認錯。
姜酒把翹著的二郎腿放下，起身：「我去買飲料。」
「飲料？」陶茗有點懵，「什麼飲料啊，叔這裡有賣喝的。」
姜酒高深莫測地瞥她一眼，輕輕搖頭。
「不，我要買的這兒沒有。」
說完，她朝著一個方向走。
兩個字遠遠飄過來。
「等著。」
陶茗皺眉，她們剛才從那邊過來的時候有看見賣飲料的商店嗎？
天色剛剛暗下來，老城區的街上卻已經看不到什麼人了，一路看下來，也只有剛才她們去的燒烤攤還在孤零零地營業。
姜酒有些漫不經心。
這裡不像是陶茗經常會來的地方，或許是沒到點，那個燒烤攤的客人並不多。
看來只有等嘗過味道才知道答案了。
路過一個指路標牌時，姜酒停下，然後在路口右轉。
向右的路標上寫著「雲安路」三字，因為修建時間太長，路標上的字都有些掉漆。
一直往前。
這條商業街已經看不出往日繁華的模樣，成片的老建築，電線杆連接著道路兩邊，抬頭看見的先是密密麻麻的電線，然後才是天空。
「咯吱——」
姜酒把腳邊的易拉罐踢開，目光順著發潮的牆壁上移，落在老舊的門牌號上。
雲安路43號。
女孩雙手插兜。
這條街她走到底了，壓根沒有遊戲說的雲安路44號。
難道只有等副本開啟時間到了，44號才會出現？
姜酒眯起眼睛，看著道路的盡頭。
許是天太黑了，她5.0的視力竟看不清那邊有什麼。
片刻後，女生轉身，原路返回。
路過一家便利店，姜酒順手買了兩盒牛奶。
回到燒烤攤的時候，陶茗正在把比她嘴還大的魷魚一口氣吃掉，見到姜酒，她咕嘰咕嘰。
「姜於肥來惹。」
姜酒應了一聲，收起長腿坐下，不經意地把牛奶往桌上一放。
陶茗咀嚼的動作瞬間僵住，試圖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姜酒「好心」地把牛奶盒往前送了點，確保其進入女孩的視線範圍。
「尊嘟要喝嗎？」
「別賣萌。」姜酒挽起袖子，隨手拿起一串牛肉，慢條斯理地吃著，「兩盒都是你的。」
陶茗垂頭喪氣，卻還是聽話地插上吸管，面目扭曲地喝起來。
姜酒則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燒烤攤老闆聊天。
「叔，你這店開多久了？」
老闆是個直爽的北方人，熱情得很：「十幾年啦！你在這兒隨便一問，沒人不知道我劉記燒烤！」
姜酒咬著肉，不管是外面裹的辣椒粉還是熟度都剛剛好。
「那您應該對這附近也挺了解吧。」
「這兒附近原本是條商業街，可繁華啦，我跟我媳婦就一直在這兒做生意，當時不知道有多紅火！」老闆提起當年商業街的盛況，忍不住唏噓，「後來市政府改建，慢慢的來這邊的人就少了。」
社會發展的太快，跟不上腳步的就只能被淘汰。
辣椒很過癮，嘴唇酥酥麻麻的，姜酒喝了口水：「那您知道雲安路44號嗎？我聽說那家理髮店很不錯。」
話音落下，姜酒敏銳地察覺到老闆的臉色變了變。
「小姑娘你胡說什麼呢，老劉我在這兒待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聽過雲安路有44號。」他搖著頭。
姜酒笑笑：「是嗎，那可能是我記錯門牌號了。」
一直到姜酒二人吃完離開，老闆都在低頭烤串，看起來卻有些心不在焉。
陶茗吃得過癮，摸摸肚子：「你說的什麼理髮店，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姜酒平靜：「沒事，回家吧。」
翌日清晨。
姜酒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在副本倒計時結束前趕到雲安路。
不知是不是太早，一條路都被濃霧籠罩，隱約可以瞥見隱藏在濃霧中的房屋建築。
姜酒一直往前。
隨著倒計時清零，她終於在道路盡頭找到了那間原本並不存在的44號。
一眼看去便知那是家理髮店，門口放著理髮店專用的螺旋燈帶，走近了，一股劣質洗髮水的香味撲鼻而來。
老式的沒有任何立體裝飾的牌匾，平面的塑料膜，上面印著些時髦女郎的頭像，個個頂著上世紀最流行的洗剪吹髮型，招牌中央則板板正正地印著五個字。
人生理髮店。
姜酒站在門口往裡看，有些花的門，老舊的把手上纏著一把大鎖，還沒開始營業。
腦海中回憶起虞仁跟她提過的副本流程。
等玩家集齊後副本才會正式開始。
看來她到得有點早。
打了個哈欠，姜酒隨便找了塊地方一坐，眯著眼睛打盹。
不一會，幾道聲音從濃霧中傳來。
「好大的霧啊都看不清路了。」
「這是哪兒？」
「有人嗎？」
幾人從迷霧中走出，三男一女，看見彼此時都是一愣。
「這裡是？」
「我就下來買個早餐，怎麼到這兒來了。」
幾人面面相覷，然後有人注意到了角落裡困意正濃的姜酒。
「這位小姐，你好請問這裡是？」
四人中唯一的女性上前詢問。
姜酒看了她一眼，慢吞吞道：「再等一會。」
系統提示沒響，人還沒齊。
其中一個穿著短袖的紋身肌肉男聞言有些暴躁：「什麼等一會？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姜酒沒搭理。
男人皺著眉，大步上前：「我跟你說話呢！聾啦？!」
「閉嘴。」
姜酒懶懶地掀了掀眼皮，冷冽肅殺的眼神卻直接將男人震在原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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