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世界是林栩經歷的第七個世界,因此而得名。
第七天堂,第七小夜曲,第七艦隊,夜的第七章……「第七」兩個字兒有著特殊的含義,聽上去也不會顯得很low逼,所以才會這樣命名。
而這個世界本身也的確有著許多特殊的現象。
地球表面被無數大大小小的「斷界」隨機分割,每一個「斷界」裡邊,隨著魔力濃度的上升,世界法則的逐漸改變,慢慢衍化成一個個獨特的空間。
有的小型斷界,原本範圍只有幾公里,但空間特性卻發生了變化,內部的面積在一天天變大。
有的大型斷界,在空間屬性上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其他方面的卻有了變化,有的是純度較高的礦石,像是被「地球君」從毛孔里分泌出來的那樣,定時定量的出現在地表;有的是環境發生了某個領域的特異化,從普通的地表環境進化成為岩漿界、岩石界、寒冰界等等。
不小心……這事恐怕沒法小心,只能說倒霉被捲入這些特殊環境的原本地球城市,基本都滅亡了,少數倖存下來的也要應對在這些特殊「斷界」中產生的特殊生物的考驗。
例如說,在眾多魔幻作品中,出場率僅次於亡靈的元素生物,火元素、水元素、石元素之類的。
而人類原本按照地球環境和作戰條件設計、生產的各種武器裝備,除了要面對異界生物的檢驗外,也要面對新環境的檢驗,也就是「斷界」。
原本數百公里乃至數千公里射程的洲際遠程導彈,在「斷界」形成以後,就基本失去了作用,首先,有些斷界不過幾十公里的範圍,根本就沒有這些大殺器調轉迴旋的發射條件,最主要的一點是,「斷界」不但隔絕了空間,也屏蔽了任何了電子信號,雖然按照彈道係數表,在規模較大的「斷界」里也能發射,但精準嘛就沒辦法保障了。
「斷界」與「斷界」之間的紫色煙霧,特性也各有不同,有的是「吞噬」,就是不管什麼打進去都有去無回;有的是「反射」,不管打進什麼,都會從相同的位置、相同的角度、相同的速度原物奉還;有的是「亂反射」,不管什麼東西打進去,會從隨機的位置、隨機的角度、隨機的速度再飛回來……這點相當坑爹,因為完全沒發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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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陣光芒,凜和士郎從傳送陣里走出來。
與「寒冰星」上的不同,這裡的龍爪傳送房有士兵守衛,這些穿著魔法與科技結合版的,看起來很像是星河衛隊裡星際士兵的守衛,在看到凜和士郎穿著的緊身服後,沒有任何表示。
一個大約是新人的守衛想要上前盤問,但立刻就被隊長一腳踢到旁邊,並且態度粗暴蠻橫的訓斥道:「眼睛放亮點,王八蛋,記住這種制服,不要給我們小隊惹禍!」
這裡凜來過幾次,對這種事情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因為她適應能力超級好。
士郎看了過去,打量了幾眼,然後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用一副抱怨的口氣說道:
「為什麼難得的半天假日我還要陪你來這裡,啊,真是的,早知道國內的高中是如此難度的話,當初就應該和你一樣選擇直接上大學,話說回來,什麼事情非要得在這裡才能說?」
「切~」凜雙手抱胸,嗤了一聲。「你要不是小櫻的男朋友,你以為我會像我家大叔那樣照顧你?話說你這樣的中二病小朋友我才懶得理你」
「謝謝,你家大叔對我的理念也很認同」
「認同個鬼,認同就不會把你帶到他的世界裡了……」凜駁斥了幾句,想到什麼,然後說道:「我也只是為了小櫻,你不要想多了,你這個性格如果以後結婚的話,她會很辛苦的」
「……」士郎有些訕訕,「你想的也太遠了吧」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來到護欄旁邊,居高臨下俯瞰著這個聚居地。
龍爪傳送房是目前這個世界已知的少數幾種可以穿透斷界傳遞信息、物資的方式,獸人帝國的暗影傳送門,人類聯盟的奧術傳送術,還有地精和哥布林的物質傳送器也可以做到,但他們此時都是敵人,可不會跟地球上的人類共享這些魔法技術。
從高處看下去,除了山頂的一片區域外,整個聚居地都是一座巨大的戰爭要塞。
到處都是幾十米高的箭塔、炮樓,肉眼可見就能看到三處炮兵陣地,山體上幾乎所有的建築,無分民居還是什麼,全都是半掩體式的,上邊開的口子也說不準到底是窗口呢還是機槍射口。
「這裡的背景你已經知道了吧?」凜問道。
「知道了,被異世界入侵,又或者是一種自然現象,這些異界生物也只是跟隨這種時空通道亂搭到其他世界的自然現象而來到這裡的」
「這裡通往異界的通道兩端,被龍口熊怪氏族把持著……」
「熊怪?」
「熊怪,你不是玩過war3以及山口山嗎,形象和那裡邊的差不多,人形直立行走的大型熊,身高普遍在3米以上,雖然是蠻族,但實力不俗,也擁有自己的語言和原始的自然崇拜教義,天然的力量、毛皮和爪牙使它們本身就是出色並致命的近戰單位,族群中也能誕生大量的施法者,可以駕馭閃電等自然的力量,也能夠用來療傷」
「哦」士郎應了一聲,表示理解了。
「龍口熊怪崇尚的自然教義比較平和,所以多數時候,在不觸犯它們禁忌的時候,與地球上的人類也能和平相處,不過我們所在的地方,原本是中原腹地的一處工業城市,被斷界分割以後,就沒有了外界的物流輸送,本身又沒有耕地和足夠數量的農業人員,加之沒有食物儲備和駐軍,異界生物的入侵等等……所以在末日初期,因為混亂、內亂、暴亂,社會信用體系或者說社會秩序本身崩潰了」
士郎俯在青石欄杆上,一邊聽著凜的訴說,一邊向下打量著這座聚居地。他並沒有察覺「社會信用體系」一次的意義,不過也並不怎麼影響他對事件本身的了解。
山頂高處的風吹送來自然清新的空氣,吸在肺中有種滌盪心神的感覺,但也僅僅如此了。
周圍的守衛雖然彼此不能交談,但沒規定他們不能聽別人說話,多數都在旁聽兩人的交談。
「你覺得這裡的建造者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凜問道。
士郎琢磨了一下,說道:「一個好人吧,不然也不會建造出這麼龐大的營地了,我想許多……」
「哈哈哈哈哈……真是士郎你的標準回答啊」話沒說完就被凜捂著肚子笑著打斷。
「難道不是嗎?」士郎一臉「囧」的表情。
「不管麗姐還是冴子前輩,還有里香前輩,她們告訴我的是,這個聚居地的首領張全蛋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混蛋、弓雖女干犯……當初她們碰到他的時候,還是一個20人暴徒頭目的張全蛋,做著所有末日流小說里反派都在做的事情,欺男霸女,搶奪食物,更過分的是,他們在圈養女人,除了作為泄/欲的工具外,甚至還是食物儲備,麗姐、冴子和里香她們跟我說的時候,她們當時唯一的念頭就是人道毀滅了這個人渣」
凜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旁聽士兵的臉色很精彩,憋笑、憋氣、表情扭曲……互相示意眼色,但顯然大多數人都清楚這一對少女少男所穿的緊身服所代表的含義,沒有人妄動。
對於凜今天邀請,或者說強制性的邀請他來到第七世界的目的,士郎心知肚明,所以也就沒問什麼其他弱智的問題,而是直接問道:「那他為何在後來建立了這個聚居地,使很多人受益?」
大氣中有著淡淡的霧氣,使視野只能達到聚居地的邊緣,再遠就看不到了。空氣中魔力濃度,讓士郎感覺他在此處很容易就可以展現出心象認知的固有結界——無限劍制。
凜保持著雙手抱胸的姿勢,撇嘴笑了一下,目眺遠方頭也不回,她沒有回答而是問道:
「《行屍走肉》你看到第幾季了?」
「當前季的最近一集……話說它雖然是一部有著深意的作品,但我現在的精力真的不夠用在這方面啊,所以你有話就直說好了」
「瑞克、刀女、弩哥等人,既不缺乏果決,也不缺乏智慧,為什麼他們一直到第六季都沒建立起真正的生存營地?」
「這個……劇情需要?」士郎憋了一下,但也馬上覺得不對,改口道:「因為運氣和意外吧,他們不是碰上例如總督那樣的野心家,就是遇到『卡比博而』食人族」
「那為什麼在碰到主角一行人前,總督卻能建立起一個相對穩定的倖存點呢?」
士郎想了想,搖頭道:「我不知道……」
凜回眸一笑,「這就是張全蛋為什麼能夠建立起一個倖存者聚居地的原因,因為他不是一個好人,他可以把全部的精力都關注在如何生存上,而不是用團隊的力量去幫助無知婦人去尋找走失的女兒之類的事情上,他用赤裸裸的生存現實來警醒所有倖存者,如何在末日裡生存下來,並且也有足夠的武力和意志,去做維護這個現實法則的惡人」
士郎皺著眉頭,大約還不能理解。
凜卻沒有管他,而是繼續說下去。
「包括我在內,都和麗姐當初她們的態度一樣,覺得張全蛋該死,也只有我們家大叔,清醒的認識到這樣一個人在末日世界裡的作用,所以他沒有選擇殺死他,而是打了一頓,將他和他的團伙打服了以後,教導他們如何去獵殺異界生物,用它們的毛皮禦寒,用它們的血肉果腹,教導他們如何去收服躲避在各個地方的倖存者,組織他們如何恢復生產力,從廢墟里搶救生產設備,如何建造簡易但堅固的營地……你看,如果是一個溫和的好人領導的話,普通人作為他的手下,你會冒著生命危險,去城市廢墟里探索,冒著一天的高強度勞動去建造防禦工事嗎?我們要講求民主,我們要講求自願原則,我們要保障勞動者的合法權益……如果在末日的時候還要講求這些,能夠在短短几年時間裡建造起這樣一座營地嗎?」
士郎陷入沉默的同時,周圍的衛兵也都如此,他們主要來自兩部分,一部分是本土招募的,屬於這個聚居地首領張全蛋的私兵;另外一部分則來源於原本的國家體系,但不管來自於哪部分,他們都是親身體會過這個「第七世界」末日中殘酷的人。
「所以,在解決了食物問題以後,圈養女人這種行為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而在此前,即便我們清理了張全蛋的團伙,又要怎麼安置她們呢?她們沒有膽氣,她們沒有技能,她們在名為末日的生存競爭中淪落到食物鏈上底層食物的位置,我們要花多少時間來教導他們成為強者,才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來呢……想要拯救每一個人……但即便在當時我們犧牲了張全蛋一夥兒,也沒辦法救到那些女人和其他倖存者吧?除非我們投入更多的時間和更多的物資更多的力量……」
……
傍晚離開的時候,士郎注意到,凜似乎用一個類似u盤的東西,在龍爪傳送門上讀取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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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郎在第七世界只待了一個下午,在林栩的地球世界裡,他還有一堆衣服要洗,晚上還要和女朋友例行一下公事……周一還有課要上。
雖然在鞠川靜香的幫助下,徹底摘除了體內的「刻印蟲」,但小櫻已經改變的體質卻無法逆轉,士郎每周都要最少一次的盡到「人生贏家」的基本義務,這樣小櫻才能基本維持情緒平穩。
這在繁重的高中學業中……嘛,士郎自己也樂在其中罷了,不過還要額外接收「好人病」治療計劃,就太耽誤事兒了,本來在國內來說就屬於吊車尾的成績,更是一連幾天連聽課的意思都沒有,腦中反覆回想那半天在「第七世界」的所見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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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國是一個四十多歲的黑壯漢子,頗具風霜氣息的面容,加上花白的頭髮再穿上一套髒兮兮的工作服,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底層民工。
實際上除了本職工作外,他還真的考取了具有國際通用資格,至少在大部分歐美國家都通用的高級和特種電焊資格,電工證,龍門吊的駕駛資格和相關證書等等一些技工證書。
兩個月以前,他受命辭掉了在「聖地亞哥」某間海事公司的工作回到國內,混入了一家名為「三川建築」的公司工程隊裡,目前主要從事在大康灣各個區域上安裝各種金屬護欄的工程。
他是少數發現這片區域建築速度有異常的人。
他詳細過濾了參與整個地面改造工程的52家公司,結合他自己的工作經驗,發覺哪怕以國內的建造效率和質量,地面整形工程也要提前了1到3年的工期結束,而那些出現在山體中的某種建築的主體,根本就沒有任何工程建築公司參與,完全就是憑空出現在那裡的。
不過今天晚上的見聞,將會為他的所有疑問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三川」公司的相關負責人,早年曾經是與劉偉國一個戰線里的同事,後來因傷退役,利用從事特殊工作積累的專業經驗和寶貴人脈,開辦了一家建築公司。
劉偉國雖然與他不熟識,不過對方卻提供了一切力所能及的便利。
大約在兩周以前,宇宙大穿越……這個搞笑的名字在內部一般不提起,通常以「大康灣公司」代替。
人家大老闆不著調,總不能他們這些搞情報工作的跟著一起不正經吧。
兩周以前,大康灣公司的後勤隊伍在已經完工的一段堤岸上,用一種天藍色的材料搭建起一座足球場大小的密封式帳篷。
這段堤岸的金屬安全護欄上預留了很大一片空白,所以早就引起了劉偉國的注意。
而在這片區域附近,隸屬於公司的安全部也提前跟片警兒、邊防大隊打好了招呼,以「避免妨礙施工」為由,封鎖了這一區域。
這對於情報人員來說,簡直就是在明說「我這裡有問題,你快來搞我」了。
所以,前腳安全部、片警兒跟邊防大隊商議好的巡邏路線,後腳就出現在劉偉國的手機里,雖然還有其他一些監控設備,但對於劉偉國來說,如果連那些大面積區域布置的監控都避不開的話,他還是回西北的訓練基地吃土吧。
11月的氣候還很溫熱,雖然海港城是北方城市,但現在有全球溫室化這個額外的升溫buff,所以他在水裡並沒有游的很辛苦,很輕鬆就摸到了那片天藍色帳篷的堤岸上。
這種天藍色的特殊材料雖然很難用刀具,哪怕是特種刀具破壞,但連接彼此的繩索卻很普通,他早就準備了一條一模一樣的繩索,割破了一整條邊縫鑽了進去。
裡邊緊靠著帳篷是一層雜亂的鋼管腳手架,這層腳手架同時也是這個足球場大小的帳篷的骨架。
再裡邊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感覺上應該是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劉偉國低頭,從防水防紅外線的特製連體泳衣下擼出手錶看了一下時間,據他這些天的觀察,晚上八點以後,帳篷里才會有一些動靜。
現在還有5分鐘。
作為特工,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
晚上這裡絕不會有人過來,片警兒跟邊防的巡邏隊伍,也只會遠遠的看上一眼,沒有異狀後就會離開,繼續沿著線路巡邏。
大康灣公司掌握核心科技……這是現在只要有能力得到消息,分析能力又正常的所有勢力的共識,就劉偉國所知,幾乎主流國家的情報機關都在大康灣公司折戟沉沙損兵折將……除了中國,但所知也非常有限。
偏偏人家用的還是合法的正常手段,不然上邊也不會恢復此地的警區編制,還特意調來一個邊防巡邏艇大隊威震宵小了。
5分鐘很快過去。
8點整。
巨型帳篷里,先是腳手架上的燈光亮了起來,將裡邊照的燈火通明。
劉偉國皺了皺眉頭,主要是適應突然的強光……他老老實實蹲在原地沒有動彈,幾天以來,他早就用專業的儀器探測過,這裡邊不會有人。
等他適應了強光,看過去,在場地中央不是空無一物,而是修建起了一座奇怪建築的地基。
然後他感到,一些聲響似乎從地下傳來。
片刻後,地面上的一個類似井蓋的裝置打開,飛出一些有點類似旋翼無人機的東西來。
劉偉國感覺自己似乎發現了些什麼,仍舊縮在腳手架下邊,默默打開了攜帶的專業攝像頭。
2分鐘過去後,他修改了自己的觀念,這種類似旋翼無人機的東西不是一些,而是大量,此外還有一些蜘蛛外形的古怪機器人發出咔嗒咔噠的金屬足點擊在水泥地面上的聲音,從井蓋下邊爬出來。
這種機器人有著一個大腹便便的肚子,大小和一個人差不多,除了機械結構,看不到身上有多餘的線纜。
接下來的事情就超出他的意料了。
八隻這樣的蛛型機器人圍繞在地面的地基上開始了工作。
一些旋翼無人機併攏機翼,插入蛛型機器人背後的卡槽上。
劉偉國數了數,一隻蛛型機器人最多同時插入四架無人機,5到10分鐘左右,這些無人機就會伸出一條機械臂,按下蛛型機器人背後的卡槽開關,把自己拔出來飛走。
他無法得知這個舉動有何意義。
蛛型機器人有八隻腳,每一隻都是一條結構複雜的機械臂,能做出非常複雜的動作,它們頭部有兩隻圓形的裝置,大約是相當於眼睛的觀測裝置,它們的口部是一種焊接裝置,能發出類似鐳射雷射的紅色射線,在已經建好的地基上,發出四射的鋼鐵火花。
另外一些無人機則不斷從地下通道里搬運出各種建築材料,半趴在牆體上的蛛型機器人,用側腹部的兩到四條蛛腿,調節這些建築材料的位置,嚴絲合縫的拼接在地基上。
雙方總是配合的天衣無縫。
然後蛛型機器人就會從嘴中噴出射線,將材料與建築焊接在一起。
劉偉國注意到,蛛型機器人總是會從這些建築材料上取下一些東西,是一種圓形的,大約月餅大小的圓片。
旋翼無人機會將這些圓片嵌合在自己腹部的卡槽上,然後飛走。
他注意到一個細節,因為一次意外,一個蛛型機器人的兩條承重蛛腿打滑了一下,磕飛了這樣一個圓片。
這個圓片飛出老遠也沒有落地,竟然可以自己漂浮在空中,然後被一台無人機追上,把它嵌合在自己的腹部。
「反重力裝置?」
劉偉國在心裡尋思,以那些無人機的動力,充其量只能吊起幾公斤重的物品吧?而那些怎麼看都是金屬製品的工型鋼材料……重量起碼也有數百公斤……
「山里那些其他建築也是這麼來的麼?」
雖然對人工智慧、自動化這些專業領域裡的東西不懂,但並不代表劉偉國就不清楚眼前這種景象的含義。
半空中那密密麻麻的無人機也不會光是漂浮在那裡不動,它們之中也分幾個型號,除了那種會趴伏到蛛型機器人背部的無人機外,其他型號飛舞在蛛型機器人以外的工作區域,不時匯集到地面上,像蛛型機器人一樣,噴出一條高亮的紅色射線,地面的金屬地基上便出現一層電路板一樣的紋理。
其他一些無人機會在具備電路板紋理的地方噴塗上另外一層黝黑啞光的材料,然後組裝或者鑽孔,形成一些類似電腦主板接口狀的東西。
反正作為一個情報人員來說,劉偉國只能看看,專業的分析要等系統里的專家也做。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劉偉國在這裡一直呆到12點,所有的無人機和蛛型機器人都沿著原本的路線回到了井蓋之下,現場除了一大片新出現的建築以外,什麼也沒留下。
燈光也重新關閉,現場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離開的時候,他用自己攜帶的繩索將他出入的地方重新按照原本的手法結好,並帶走了被他分割的舊繩索。
這是作為一個情報工作者的謹慎。
在海水中,他回身望了一眼那座在夜色中看不出原本色調的黑漆漆的巨型帳篷。
闊別已久的有了一種奇怪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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