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
斯科特一手握著魔杖,一手徹底推開門。
鋼琴聲變得清晰起來。
斯科特回頭看了羅傑一眼,直接走進活動室。
古典音樂俱樂部的活動室十分高挑寬敞,室內各處隨意堆放著大大小小的不同樂器和座椅,顯得有些雜亂。
咯吱。
身後,活動室的門被關上了。
斯科特轉頭看了一眼,關門的是羅傑。
[你怎麼進來了?]
斯科特用眼神詢問。
[我覺得我們不需要人把風。]
羅傑用眼神回答。
斯科特又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他也沒計較羅傑到底是不是因為害怕門外那排廢棄地牢的恐怖氛圍,轉過頭來朝著鋼琴聲所在的地方走去。
斯科特他們一行四人從座椅、樂譜架、以及各種樂器中穿梭而過,看到了位於活動室最裡面的那架鋼琴。
那是一架巨大的黑色鋼琴,流光的表面在一個落地燭架上十幾根蠟燭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卡奇尼穿著一身黑色的男士禮服坐在鋼琴前方,雙手在琴鍵上流暢的彈奏著。
優美的琴聲如同流水般淌過。
斯科特卻只是瞥了一眼正在彈琴的卡奇尼,他的視線正緊緊的盯著站在鋼琴旁邊的格拉普蘭小姐。
助教小姐倚靠在鋼琴上,穿著緊身褲和過膝長靴的修長雙腿交叉伸展著。
她的手裡捏著菸斗,口中正吞雲吐霧。
見到斯科特四人的到來,她圓圓的臉上綻放出熱情的笑容,又隨意的揮了揮手。
接著,她又衝著四個男孩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斯科特點了點頭。
他和他的室友們都站在原地沒有動,靜靜的聽著卡奇尼將一曲演奏完畢。
卡奇尼微微閉著眼,表情沉靜,身體隨著音樂輕輕擺動著。
一直到叮叮咚咚的鋼琴聲停了下來,卡奇尼的雙手抬起,動作像定格一樣好一會兒沒有變化。
又過了一會兒,她終於睜開了雙眼。
「怎麼樣?」
她原本沉靜的表情瞬間變成了白天斯科特他們看到的樣子,像個痞氣的男孩一樣。
她站起身,輕輕闔上鋼琴蓋,眼神盯著四個男孩中的米爾頓。
「這是我自己寫的曲子。」她笑著說,「你覺得怎麼樣,米爾頓。」
「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美的新曲。」米爾頓真誠的誇獎。
「是啊,這也是我最滿意的作品。」卡奇尼毫不謙虛的說,「它的名字就叫《卡奇尼》。」
「很好聽,卡奇尼!」依舊倚靠在鋼琴上的格拉普蘭輕輕鼓了鼓掌。
卡奇尼對她道了一聲謝謝,又問斯米爾頓,「你覺得呢,米爾頓。」
「它的名字是《卡奇尼》嗎?」米爾頓向前走了一步,「這首曲子寫的是曾經的卡奇尼。」
卡奇尼臉上歡快的笑容頓了頓,很快又重新變得自然起來。
「是啊,曾經的卡奇尼。」她走到格拉普蘭的身邊,同樣靠在鋼琴上,「真高興你能聽得出來,米爾頓,也真不愧是你。」
米爾頓直直的看著她,似乎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我要謝謝你,米爾頓。」卡奇尼說,「如果不是你超絕的音樂天賦,我又怎麼能作出這樣的曲子來呢?」
「謝謝誇獎。」米爾頓說。
卡奇尼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你都不謙虛一下嗎,或者說一些誇獎我本來就有音樂天賦之類的話。」
米爾頓沉默了。
「好吧,好吧。」卡奇尼笑著搖了搖頭,「還是不難為你了,我們都知道你原本的天賦有多好,而我原本卻絕對寫不出這種等級的曲子。」
米爾頓依舊沉默,似乎是在默認卡奇尼的話。
對此,在場眾人中除了格拉普蘭小姐有些驚訝,其他人都神色如常。
對待音樂,米爾頓是很認真的,絕對不會說出任何違心的話。
「我很喜歡你的音樂天賦。」卡奇尼走到米爾頓面前對他說,「它讓我能更暢快的表達自己,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真好。」
米爾頓點了點頭。
卡奇尼又笑了起來。
「但也就是這樣了。」她用嘆息的口吻說,「對於過去的我來說,音樂是最重要的;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說著,她又伸手搭在米爾頓的肩膀上。
米爾頓甩了甩肩膀,卻沒有甩開她的手,隨後就聽之任之了。
「喂,米爾額。」卡奇尼又湊到米爾頓的耳邊說話,「想要換回來嗎?我們都後悔和斯萊特林女士交易了,是不是?」
她這一次的「耳語」並沒有壓低聲音,導致所有人都能聽到。
「而且,我發現自己的天賦只有在自己身上才能得到更好的發揮。」她繼續說,「就像音樂,我花費了很多時間才完成一曲,而曾經的你卻經常寫出不輸給《卡奇尼》的良曲。」
她湊在米爾頓耳邊說出來的話有點多,這次米爾頓的反應卻大了一些,他飛快的退了好幾步,徹底擺脫了卡奇尼的手。
米爾頓一向抗拒任何人接近他,即使是斯科特他們幾個朋友,最親密的動作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這也是斯科特說他是無性戀的原因。
「如果能換回來的話。」米爾頓對有些錯愕的卡奇尼說,「我答應換回來,你有換回來的方法?」
卡奇尼收起錯愕的表情,轉頭看向她身後的格拉普蘭。
四個男孩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格拉普蘭。
「不用那麼嚴肅。」格拉普蘭笑著說。
她臉上的笑容依舊有著強大的親和力。
她邁動腳步走到卡奇尼身邊,口中吐出一片煙霧。
「魔法不好嗎?」她問米爾頓,「疊加了魔法天賦,你能成為比原本的你更強大的巫師。」
比她矮一點的斯科特抬眼看著她。
他說:「能不能成為強大的巫師並不是那麼重要,格拉普蘭小姐。」
「看來你真的很想換回去。」格拉普蘭盯著米爾頓的眼睛,「那就交換吧。」
這時,斯科特忍不住開口了。
「你確定你能做到這樣的事嗎。格拉普蘭小姐。」他冷靜的問。
「哦,斯科特。」格拉普蘭的視線看向斯科特,「你覺得呢,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觀察我,是不是覺得我像是隱藏在霍格沃茨的黑巫師?」
斯科特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他只是盯著她,等待她回答自己的問題。
「哦好吧,你問我能不能做到,能不能把這兩個小巫師的天賦換回去。」她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手裡的菸斗,「當然,我當然做不到,但有人能做到。」
斯科特剛想說出美狄亞的名字,格拉普蘭就趕緊開口,「我說的可不是斯萊特林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