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殿中,表面上看上去極為平靜,楊廣高高在上,下面的寵臣諸如宇文述、虞世基等等文臣武將紛紛坐在大殿之中,其他的諸如的三國使節也是一臉笑容,紛紛對楊廣這個天可汗行禮。
「大皇帝陛下,久聞中原豪傑眾多,英勇善戰之士過江之鯉。不知道可是事實?」加莎羅望著楊廣拱手說道:「只是前不久聽說朝廷征討高句麗這樣的小國,卻是大軍潰敗而歸,外臣心中懷疑,不知道可是事實?」
楊廣聽了之後,面色陰沉,雙目中閃爍著寒光,本來他也做好了準備,沒想到開口的居然是林邑這樣的小國。這簡直是對大隋朝的侮辱。
「貴使說錯了,我朝進攻高句麗並非大敗而回,反而得勝還朝。遼東之地也已經奪回了許多。」一個陰沉的聲音傳來,一個老者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拱手說道:「我大隋雄師百萬,戰將如雲,豈是一個高句麗小國能比擬的?」
「許國公,小國久仰天朝風範,想見識一下天朝的勇士,還請陛下成全。」林邑國使者加莎羅臉上堆滿了笑容,說道:「另外小國還耗費千人之力,捕獲了一隻異獸,這次來想進貢給陛下。」
「哦,異獸?在哪裡?」楊廣面無表情,雙方比武這是早就決定了的事情,至於進貢異獸,也早已知道,只是卻不知道這異獸的模樣。
「這異獸倒是在外面,只是異獸兇殘,相傳乃是地煞之氣所生,十分兇悍。外臣就怕天朝無人識得,而且無人降服,若是放在陛下的皇宮之中,恐怕會惹下禍事。」
「哈哈,我大隋富有四海,人傑也不知道有多少,什麼樣的異獸我大隋不認識,什麼樣的異獸,我大隋的勇士降服不了?」楊廣哈哈大笑,只是目光中包涵殺機,冷哼哼的望著林邑國使者,若不是不好殺了對方,恐怕早就命人將加莎羅拉出去斬了。
「加莎羅大人,不知道這降服異獸,我吐蕃國能否參與?」雍丹忽然笑眯眯的說道。
「這個?要看大皇帝的意思了。」加莎羅佯作為難模樣,最後卻是望著楊廣。
「大皇帝陛下心胸似大海一樣寬廣,仁慈之心就好像是上天的神靈一樣,天下的子民都是皇上的子民,無論是何人降服了異獸,都是皇上的子民,皇帝陛下豈會有不同意的可能?」阿史那賀振不待楊廣答應下來,就在一邊笑眯眯的說道。
楊廣面色陰沉,三人一唱一和,就算楊廣想反對也是不可能的,他惱怒的掃了眾多大臣一眼,這些人都是廢物,難道剛才就不知道阻止嗎?更重要的是,他心中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這三個傢伙如此模樣,分明是有把握了,這勝利了自然是好事,若是失敗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話,弄不好還會影響軍心士氣。不過這個時候,顯然是沒有台階下來了。當下冷哼哼的說道:「林邑國,所謂異獸在哪裡?」
「正在殿外。」加莎羅心中惴惴不安,他知道這一次算是徹底的得罪楊廣了,看著楊廣的眼神,加莎羅更是暗自後悔,大隋雖然沒落,但是仍然十分強大,林邑根本就不能惹,但是這一次,是大隋的敵人一起聯合起來,林邑雖然有些擔心,但是也不得不行。
「擺駕。」楊廣冷冷的看了眾人一眼,就站起身來,其餘的諸如宇文述等人也不敢怠慢,也都站起身來,紛紛跟隨楊廣身後。
「叔德,這次你可要小心點了,你家那個家將能行嗎?」李淵身邊多了一個中年官員,生著三角眼,掃了四周一眼,有些擔心的對李淵說道:「這次可是鬧大發了。楊家子真是可惡。」
「哎,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李淵苦著臉說道。這是他出獄之後第一次上朝,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李淵根本就不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將希望都寄托在李信身上。
「二郎要成親了?」獨孤懷恩忽然低聲說道:「恭喜,恭喜啊!」獨孤懷恩看出了李淵心情不好,趕緊就轉移話題說道。
「是有這麼一說,只是現在?哎!」李淵搖搖頭,李世民即將成親,這本來是好事,可是現在自己的腦袋都要丟掉了,還有這個可能嗎?
「走吧!想來長孫家也不會後悔的。」獨孤懷恩乃是獨孤家的家主,和李淵交好,說起來,兩人還是表兄弟的關係。
李淵點了點頭,順著人潮來到殿外,此刻的大興還是在三月的時候,北方寒冷還是停留在關中平原上,可是在外面的幾個壯漢上身赤裸,看上去極為雄壯。一看就是一個孔武有力之士,在看隋朝的其他武士,在體格上,兩者相比就差了許多,讓人有一絲不妙的感覺。
「就是那裡面?」楊廣面色陰沉,望著遠處的黑色的大籠子說道:「你們這些勇士,嘖嘖,你們是先要比試武士呢?還是和朕的勇士們先降服那凶獸呢?」
「自然是武士先行比武了,若是連我們的武士都沒有勝過的話,想來就更加不能降服這凶獸了,隨意出手,有可能被凶獸所殺。」加莎羅笑眯眯的說道。
「好,哪位將軍願意首戰?」楊廣掃了下面的眾多將軍一眼,氣勢威嚴,實際上目光卻是在李淵身上一閃而過。
「陛下,對付這類蠻夷之輩,何必需要將軍們出馬,微臣斗膽,有家將一人,可以替諸位將軍出戰,若是家將不成,將軍們再出戰也不遲。」李淵知道這個時候是自己出手了,不敢怠慢,趕緊上前拜倒在地說道。
「唐國公,雖然林邑等國乃是小國,但是也算是我大隋的屬國,來者是客,就這樣讓一個下人出手,恐怕有些有損國威吧!」宇文化及走了出來,有些不滿的說道:「難道我大隋都沒有人了嗎?居然派一個下人出手,傳揚出去,不是惹得天下人笑話嗎?」
「宇文少卿這句話就錯誤了。這些蠻夷小國出來的武士若是連一個下人都打不過,哪裡有資格來對付我們的武將呢?」楊玄感哈哈大笑道:「皇上,臣以為唐國公既然推薦了他的下人,那肯定是有必勝的信念的。臣也贊同。」楊玄感自然知道李淵所說的下人是誰,他也想見識一下李信的厲害,所以毫不猶豫的挺了李淵一把。
「許國公,你認為呢?」楊廣望著宇文述說道。這個隋朝的權臣已經老了,臉上都難以掩藏身上的老態了。楊廣想起了當初宇文述支持自己的情景來,語氣也放緩了許多。
「既然唐國公如此有信心。老臣也是贊同的,只是比武的時候,刀槍無眼,一個死傷是小事,可是萬一有損國威,那才是大事。唐國公,你以為呢?」宇文述渾濁的眼睛中迸射出一絲陰狠來。
第四十章 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