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李信的馬車已經從皇宮中緩緩而行,朝韋府而來,他手上正拿著從平棘傳來的急報,這是錦衣衛利用快速渠道傳來的,聽說已經跑死了八匹馬,這樣的消息才剛剛傳到李信的手上。
「克明,李淵難道真的是窮狠了嗎?孤感覺有些不對,他這樣做,雖然在很短的時間內,那些突厥人會認為是我們做的,或者是竇紅線他們做的,但是最終紙是包不住火的,遲早會讓突厥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李信將手中的情報遞給杜如晦說道。
「李趙得到了河北,地盤是大了一些,但是他們的財政肯定是受到了影響,這一次得到突厥人掠奪河北的財產,有這個想法也是很正常,只是沒有想到,最後卻是成全了竇紅線。」杜如晦說完之後看了一眼李信,卻見李信面色平靜,心中驚訝了許多。
在他看來,這麼一筆龐大的數字,李信肯定會動心的,必定,朝廷有了錢可以做許多的事情,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錢多一點,李信也是不例外,但是如今看來,李信好像沒有這方面的需要。
「徐世績,嘖嘖,這次還是吃了一個大虧,可惜了,還是讓他跑掉了,徐跑跑,上次讓他逃命,這次居然又讓他逃了。」李信搖搖頭說道:「下次若是有這樣的機會,絕對不會讓他逃走了。」
「丞相,屬下以為,竇紅線已經有兵馬數萬人之多,這是一個龐大的力量,足以影響到河北的安定,他們所面臨的就是招撫和剿滅,其中後者的可能性很大,朝廷現在可以派人招撫竇紅線了。」杜如晦斟酌著用詞。
「派誰去?」李信想了想,在他的腦海里並沒有合適的人選,去招撫竇紅線,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做大的,去小了。對方會認為看不上自己,去的人官職太高,這萬一要是出了危險怎麼辦?
「兩位武德殿行走,可以去一位。」杜如晦想了想說道。
李信想了想。點了點頭,無論是長孫無忌,或者是岑文本,雖然官位並不高,品級還不如一個侍郎。可是人家是武德殿行走,日後的武德殿大學士,有這一點就可以了。
「恩,此事你們武英殿商議吧!」李信點了點頭,說道:「冊封竇紅線為香侯,河北道行軍大總管,劉黑闥等人為鄉侯,至於稱號你們自己決定,加衛大將軍吧!其餘的人,你們酌情封賞。若是竇紅線不願意歸順我們大隋。也不要計較,我們需要的就是讓竇紅線不會歸順李世民就可以了。」
「屬下明白。」杜如晦趕緊說道。
「丞相,已經到了韋府了。」車子外面傳來段齊的聲音,李信打開車窗,果然看見馬車已經停在韋府門前,韋園成三兄弟紛紛等候在儀門下,神情極為恭敬,這倒是讓李信安心了許多。經過兩年的發展,李信的統治已經是深入關中人心,這些世家大族也開始接受李信了。當然。若是李信戰敗,這些世家大族第一個出來的就是落井下石。
「丞相。」韋園成見李信出現在馬車前,紛紛上前行禮。
「丞相。」不光是韋園成,跟隨在韋園成身邊的還有蕭瑀等文臣武將。紛紛來到韋家,可以說,這一天是韋家值得大書而特書的日子,李信都親自前來,其他的臣子們敢不來嗎?韋家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熱鬧過了。李信現在雖然不是天子,但是卻是與天子差不多。
「諸位不必多禮。」李信笑呵呵的說道:「今日借了韋大人的府邸看看傳說中的雍鼎是什麼樣子的。孤可是從來未曾見過這樣的寶物啊!」
「丞相,請。」韋園成臉上頓時露出尷尬之色,這個所謂的雍鼎自然是假的,除掉皇帝,誰敢擁有九鼎這樣的東西,難道想造反不成?最起碼武德殿、武英殿的幾位都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製造一個進攻王世充的藉口。
「恩。」李信掃了眾人一眼,看見了人群之中的王玄應,微微嘆了口氣,這個王玄應來到長安城後倒是老實了許多,可惜的是,為了得到洛陽城,自己只能是無恥一點。也只有快速的攻入洛陽城,才能減少河南地方的損失。
眾人進入韋府大廳,韋家不愧是關中一流世家,占地極為廣闊,一個前廳,居然能面前勉強數百名官員在一起舉行宴會,當然,眼前進入大廳的也不幹活幾十個人而已,能進入韋家,近距離接觸李信的卻幾十個人而已。
「開始吧!」李信等眾人坐下後,就對一邊的韋園成說道:「孤聽說你請了尚玉珍前來了?尚玉珍的歌舞好像是長安一絕吧!」
「正是如此。」韋園成趕緊說道。
「上歌舞吧!」李信點了點頭,他今天是來看戲的,有些事情自己心裡明白,但是卻不會說出來,王玄應今天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他不管,反正,王玄應今日不死,以後也會要被自己所殺的,誰讓王家父子在洛陽的聲望不大好,王家父子作惡多端,李信就要斬殺這樣的人,來得到洛陽的民心。
尚玉珍不愧是長安城內歌舞一絕的人物,柳腰輕輕,嫵媚的眼神,動聽的歌喉這一切都在大廳內揚起,就是李信也感覺到這個尚玉珍風姿不俗,在整個大廳之中,都成為一個目光中心,李信也忍不住關注著對方。只有裴世矩目光閃爍,望著上首坐著不動的李信,最後又望著坐在韋園成下面的王玄應,蒼老的面容上露出一絲惋惜來。
「丞相,這有歌舞而沒有美酒卻不行,屬下聽說韋府有一美酒,名喚冷梅醉,乃是天下的名酒,屬下想見識一下。」杜淹出言說道。
「哦,還有這樣的美酒?」李信好奇的望著韋園成說道。
「這個,有倒是有,只是冷梅酒並非是我韋氏的,而是洛陽鄭王所有。」韋園成遲疑的望著王玄應說道:「王世子這次倒是帶來了一些,丞相不如讓鄭王世子敬獻給丞相。」
「哦,原來如此。」李信頓時有些好奇了,環顧左右說道:「孤也曾喝過不少的美酒,也曾經聽過冷梅醉的名字,沒想到居然是鄭王所出,倒是有些意思,世子,有酒嗎?」
「丞相放心,外臣早就準備妥當了。」王玄應趕緊說道。他今天早就有了準備,韋園成早就吩咐,這也是巴結李信的一個方法之一。
「好,好。」李信連連點頭,說道:「那就有勞世子了,傳上來吧!」李信並不知道韋園成到底做了什麼樣的安排,但是他藝高人膽大,根本就不在乎什麼陰謀詭計,他相信韋園成絕對不敢對自己下手,更是不會做什麼謀害自己的事情來。
「是。」王玄應臉色一喜,趕緊對外面招了招手,就見一個內侍雙手捧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慢著。」沈千秋猛的走上了上前,擋住對方,就準備檢查一下對方的衣服,看看是不是身體內藏有匕首之內的凶物。
「不用了,世子是鄭王的世子,也是我大隋的臣子,我大隋的臣子怎麼可能會來刺殺本王呢!」李信卻阻止住了沈千秋。王玄應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
「謝丞相。」王玄應感激望對李信拱手說道。李信對他的信任讓他在心裏面很舒服。
李信點了點頭,對那名使者招了招手,神情安詳,環顧左右說道:「眾卿,今日讓我們大家一起來品嘗一下這個冷梅醉。」
「丞相...」
「丞相小心。」李信還沒有反應過來,感覺一股大力撞了過來,身形忍不住朝一邊滾了過去,緊接著就見一道寒光從面前射過。
「刺客!」沈千秋悽厲的聲音響了起來,卻見那名侍者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來,朝李信刺了過來,遠處卻是一片混亂,王玄應更是面色蒼白,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這種事情。
「找死。」李信右腳踢出,只見几案飛起,朝刺客砸了下來,刺客好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撞擊一樣,被砸倒在地,遠處的段齊、沈千秋等人撲了上去,將刺客生擒活捉。
「拉下去,嚴刑拷打。」李信站起身來,不滿的瞪了韋園成一眼,沒想到這個傢伙連提醒都不知道提醒一下,十分可惡。
「丞相,屬下罪該萬死。」韋園成三兄弟也察覺到李信的憤怒,嚇的面色蒼白,忍不住跪在地上大聲說道:「此事屬下確實不知情,還請丞相寬恕。」這個時候大廳內眾人更是冷眼旁觀,只有武德殿、武英殿的幾個大學士面色平靜,那些歌女們早就嚇的跪在地上不敢動彈了。
「丞相,屬下看此事與韋大人並沒有什麼關係,那名侍者也並非是韋家之人。」岑文本趕緊出言說道。
「恩!」李信聽了掃了遠處的王玄應一眼。
「丞相,願望啊,願望啊!這件事情小人實在不知情,就算是給小人十個膽子也不敢刺王殺駕啊!還請丞相明察。」王玄應嚇得跪在地上大聲的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