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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徒兒,你沒事?」上官雨來到越離殃的身旁,有些心疼地問道,不過裡面還帶著份欣喜。
「我沒事,雨兒。」越離殃微微一笑,滿是喜悅。
上官清凌走到越離殃身邊,注入一道靈力,越離殃微微閉上眼睛,配合著這道靈力,施展著引靈決,約半柱香的時間,他已恢復了八成,此時,他睜開眼睛看著上官雨,然後站了起來,說道:「雨兒,我做到了,我可以……」
上官雨聽著越離殃只說了一半的話,滿臉羞紅,現在周圍可有不少人看著,她頭微微一歪,嬌意地道:「別以為你打贏了林雙就可以娶師傅進門,跟你說,你還得過你師傅這一關。」
「我……」越離殃嘴角向上拉了幾下,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只能傻笑幾聲。
上官清凌此時偷偷地瞥了一眼越離殃手中的鏽劍,眼裡寒芒閃過,接著他微微抬頭看著高台上的上官洪,上官洪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他的意思。
「各位臨江邑的父老鄉親,在此,我上官洪宣布,我閨女上官雨,許配給越家公子越離殃,五日後舉行婚禮,到時歡迎各位來捧場。」上官洪洪亮的聲音在比武場地飄蕩開來,許多人紛紛拱手表示祝賀,當然有一部分人偏袒林雙這邊的,雖然嘴上都大呼祝賀之類的話語,不過心底里還是瞧不起越離殃,因為這些人都是些貴族公子,自然無法忍受一個平民小輩娶這巨富千金。
事過之後,上官家後花園裡,上官一家正笑嘻嘻的言談著,只見上官洪開口道:「雨兒現在可否滿意了?」
「爹。」上官雨頭一偏,臉頰微紅的道:「你怎麼能這麼快就把女兒嫁出去了,女兒還想多跟你一段時間呢!」
「是嗎?」上官洪一笑,「那我現在就把這婚約推遲到幾月之後,你看如何?」
「這個嘛……」上官雨微微咋舌,腦袋一轉,道:「都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爹爹都把話說出去了,怎能反悔,那就五日之後成婚,女兒從命便是。」
「你……」上官洪哈哈大笑起來,他手摸在上官雨的頭上,囑咐道:「雨兒也長大了,不要再胡鬧任性了,爹爹已經在外面買了一處山頭,在那裡建了一座山莊,以後你就和離殃賢婿住在那裡。」
「爹,你要趕我走麼?」上官雨不滿地道。
「爹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離殃賢婿若長住在這個家裡,難免會引起別人閒話,不管在哪裡你都是爹的好女兒。」上官洪嘆道,在他眼裡,他是真心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越離殃,畢竟他和上官清凌的目的已快達到,把女兒嫁給越離殃也算是彌補。
上官清凌可不是這麼想的,若自己目的真的達到了,那麼越離殃還配的上上官雨兒麼?
……
在上官洪宣布上官雨嫁給越離殃後,越離殃便先回到自己的住處休息,剛剛休息不久,就聽見急促地敲門聲。
「是巧兒麼?」越離殃問道。
「離殃大哥,快開開門!」外面傳來謝巧兒的聲音,越離殃一開門,謝巧兒差點撲進自己的懷裡。
「怎麼了?巧兒。」越離殃問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謝巧兒走到越離殃身邊,微微一笑,拿出一件棕色的緊身衣裳,忙問越離殃:「好看麼?」
越離殃提起衣賞,道:「嗯,好看,這衣服做的真精細,這裡也多縫了幾針,挺結實的。」
謝巧兒一聽高興極了,忙叫越離殃試衣賞,越離殃拿起衣裳一試,竟然完全合身,接著他動了幾下,感覺也很流暢,完全沒有一絲地方繃得很緊,不由問道:「這是巧兒做的麼?」
「嗯。」謝巧兒連忙點頭。
「沒想到巧兒手藝這麼精,都和我娘親一樣了。」說完這句話後,他突然想到些什麼,神色一淡,有些悲傷。
「又想到伯母了?」謝巧兒拉起越離殃的手道,「別傷心,離殃大哥還有我,我會一直照顧你的。」說著說著,謝巧兒竟然流下了一顆顆眼淚,看得越離殃頓時失措,連忙替她擦去淚水,問道:「巧兒為什麼要哭?」
「因為我怕以後再也見不到離殃大哥。」謝巧兒淚水簌簌地落下。
「巧兒別哭,你以後怎麼會見不到離殃大哥呢?」越離殃安慰了一下,忙問道。
「巧兒怕離殃大哥娶了上官小姐後,就會忘了巧兒。」謝巧兒回道。
「傻丫頭,我怎麼會忘了巧兒呢!」越離殃撫摸著謝巧兒的頭,她真的就像自己的妹妹一般,有種想要好好疼愛和保護的感覺。
「離殃大哥,我問你,假如我要帶你去個地方,你願意去嗎?先別問我這地方是哪裡。」謝巧兒期待地問道。
「只要是巧兒帶我去的地方,我都願意去。」越離殃毫不猶疑地回答道。
就這樣,謝巧兒拖起越離殃向外面走,她說道:「那我們就離開這個地方,巧兒帶你去個更好的地方,那裡就只有離殃大哥跟我。」
越離殃一聽,本想拉住謝巧兒的,但卻沒有想到這小小的軀體何時擁有了這麼強大的力量,是什麼東西,給予了她這麼大的動力。一時之間,越離殃竟然忘記使用力量,就這樣任憑她拖著自己走。
走到越離殃院子的門口,正巧碰上一路蹦蹦跳跳而來的上官雨,她看著謝巧兒拉著越離殃向外面走,忙問道:「傻徒兒,你們在幹什麼呀?」
謝巧兒見到上官雨出現,捨不得地鬆開越離殃的手,然後縮到他的背後。
「沒什麼事,就是巧兒想帶我去一個地方。」越離殃回道,臉有些微紅。
「真的?」上官雨有些疑色,不由地哼了一聲,道:「傻徒兒,你跟我過來一下。」越離殃「哦」了一聲,跟著上官雨走到一邊,謝巧兒站在原地,心裡一悲:「看來上天註定的事情,還是無法更改。」
越離殃院子的遠處,上官清凌正眺望著這邊,他雙眼已經冰冷到極點,嘴角一絲邪異的笑容:「謝巧兒是麼?想破壞我的計劃,看來讓你消失的時間也快到了。」
……
晚間的風格外的寒冷,越離殃的院子裡迎來一位不速之客,上官清凌站在院裡,背對著越離殃的房門,頭微微抬起。
「前輩,找我有何事?」越離殃打開房門問道。
「你隨我來便是。」上官清凌一揮手,帶著越離殃來到一書房裡,他微微揮手,書房門緩緩關閉,只留下一道縫隙。
……
「離殃大哥這麼晚約我在書房見面,到底有什麼事呀?」謝巧兒頭一轉,猜來猜去,也不知道哪種猜測正確,索性前去一看,到時答案自有分曉。當謝巧兒走到書房門邊時,剛要推門,聽到裡面有聲音,便停下手來。「怎麼除了離殃大哥的聲音外,還有別人的聲音?」謝巧兒滿臉好奇,眼睛從門縫中瞟去……
「我看你已快是雨兒的夫婿,有些事情也應該告訴你了。」上官清凌道,聽起來似乎有些神秘。
「前輩所說的到底是什麼事情?」越離殃問道。
「這件事情關係到你父母究竟是誰殺的?」上官清凌道,「本來我仙地之中便規定不可干涉凡人的恩怨,但你就快要成為雨兒的夫君了,所以告訴你也無妨。」
「我父母的死?」越離殃疑惑不解,自己的父母不是楓意手下殺死的麼?雖然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上官清凌,可憑上官清凌的神通,也能夠猜出些許,難道今天神秘地把自己約到這裡,就是為了告訴自己,是溪風城主楓意的手下把自己父母殺死的?。
上官清凌剛說完,便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塊玉璧,他手中靈光微微一轉,玉璧射出幾道光芒,接著一道由光芒組成的幕簾出現在越離殃身前。
「這是我煉製的一件法寶,只要消耗百年的壽命,便可以觀看到過往所發生的事情,你現在一瞧便知。」上官清凌淡淡地道。
接著畫面里開始出現一些場景,越離殃看著這些畫面,多麼的熟悉,這畫面里出現的場景不正是自己的家麼?只見畫面里自己的母親正站在院子裡,此時客房裡走出一人,正是謝巧兒。
「伯母早上好。」謝巧兒走到李月蓮身邊。
「你下床了,現在好些了麼?」李月蓮問道。
「多謝伯母關心,巧兒好多了。」謝巧兒說道,接著她望著外面,道:「伯母,我好像聽見外面有人叫您。」
「是麼?誰呀?」李月蓮向外看去,謝巧兒手中寒芒一閃,一把匕首出現在手中,接著匕首快速地割在李月蓮的脖子上。
「你……」李月蓮滿臉震驚,剛要一言,便倒地不起,鮮血慢慢流淌……
「你怎麼下床了,現在好些了麼?」正在客廳里算賬的越商抬起頭看著走來的謝巧兒,微微問道。
「多謝伯父關心,巧兒好多了,這是伯母叫我送來的茶水。」謝巧兒把茶放在桌上。
越商微微一笑,道:「她自己送來就行了,你的傷還未痊癒,多多休息才是,你先回房休息吧!」
謝巧兒點了點頭,走出客廳。
「沒想到月蓮還挺關心我的,每次算賬的時候,她從不看我一眼,沒想到今日竟然送來了茶水,也罷,我先休息片刻。」越商停下手中的功夫,端起茶微微抿了一口,贊道:「茶還真香。」
約過片刻,「我怎麼好睏。」越商感覺頭暈沉沉,接著躺在桌上昏睡過去,謝巧兒此時出現在門口,一道寒芒閃過,她緩緩向越商靠近。
「對不住了,為了我謝家的血仇,只能犧牲你們,讓楓意多添一個仇人。」謝巧兒嘴角一寒,畫面里的她就像個殺人惡魔一般,殺人之間,不帶絲毫情感。
後來的情景就和越離殃當初看見的一樣,畫面里的謝巧兒對著他道:「我看到了佩刀下的吊玉,上面刻著「楓」字,是溪風城主楓意的手下。」
隨後,畫面消失,上官清凌把玉璧收回懷中,此時,越離殃呆住了。
「不!」越離殃大叫一聲,他不相信謝巧兒是這樣的人,那個陪伴自己快三個多月,在自己心情低落時安慰著他,默默照顧他的人,怎麼可能是殺死自己父母的仇人。
「你不相信,也是人之常情,任誰也不相信身邊那麼親近的人,會做出這般事情。」上官清凌淡淡一言,旋即語氣一變,冷聲道:「可是你想清楚了麼?那天你父母死時,家中只有她存活下來,難道她就沒有問題麼?」
「不,巧兒不是這樣的人。」越離殃瘋狂地搖頭。
「是麼?」上官清凌嘴角微微冷笑,「如果是她親口承認呢?」
一股寒風掠過,書房的門緩緩打開,越離殃轉頭一看,正巧對上謝巧兒的雙眼,兩人就這樣看著,似乎時間都要凝固一般。
「我……」謝巧兒正欲開口,忽然感覺腦海一陣眩暈,頭就像被千萬剛針刺入一般,劇烈地疼痛。
「中了我食憂蠱,看你如何解釋清楚。」上官清凌心裡冷笑,他此時左手中指微微帶著靈力的波動,謝巧兒感覺胸口有蟲子在爬動,一瞬之間,那些蟲子好像鑽入了大腦裡面。
「巧兒,你說,我父母不是你殺的。」越離殃道,他始終不相信謝巧兒是這樣的人。
「對不起,離殃大哥,我……」謝巧兒嘴唇抖動道:「我當時只是突然產生一個念頭,結果卻沒有想到會這樣。」
「你知道的,光憑巧兒一個人又如何報的了全家被殺之仇,只有寄望於他人,當時巧兒得知離殃大哥和上官家結親,不由產生一計,想藉助離殃大哥之手,來報我全家被殺之仇。
「你……」越離殃震驚住了,他眼睛微紅,裡面淚珠閃動,嘴角顫抖地問道:「那麼我父母是你所殺的?」
謝巧兒點點頭,心裡掙扎道:「離殃大哥,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你要相信我。」
越離殃向後退了幾步,慘笑道:「沒想到我一直把你當做自己的親人,結果你卻是殺死我父母的仇人,可笑,可笑。」
上官清凌見時機成熟,左手一揮,一把匕首出現,他見越離殃未帶武器,便早早備好了這把匕首。
「凡人間的恩怨,就由你們自己解決吧!」上官清凌把匕首交到越離殃的手裡,一陣清風拂過,上官清凌消失在書房裡。
「我知道離殃大哥此刻十分傷痛,若是殺了巧兒,可以為你父母報仇,那麼離殃大哥便來吧!」謝巧兒不受控制地道,她眼裡流下兩行淚水,心裡早就哭成了一片淚海,事情不是這樣的,可是自己又如何跟越離殃解釋呢?
「你……」越離殃此時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語言表達了,他看著手中的匕首,慘笑幾聲,心裡嘲笑自己道:「爹,娘,殺死你們的仇人就在面前,孩兒該怎麼辦?」
越離殃笑聲剛止,右手拿起匕首,緩緩地朝謝巧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