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喬文芷笑了起來,「大姐姐心疼我只管差人告訴娘娘一聲便是,娘娘准回同意的。燃武閣 www.ranwuge.cc再說,我在宮裡也清閒,倒也不覺得累。」
對於喬文芷的說法,喬故心也只是淡淡一笑,不做過多的言論。
「娘娘為何腹痛了?」便轉移了話題。
周茗如今有著身子,腹痛可是大事。
提起周茗來,喬文芷甚至都沒有發現喬故心的不對勁,只是嘆了口氣,揪心的很,「太醫說動了抬起,如今吃了安胎藥,說是無礙,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了。」
喬故心微微擰眉,周茗甚至素來好,若是肚子疼,莫不是是因為旁的事?還是她想拿肚子做文章。
喬故心又問了喬文芷幾句,多是宮裡的事。
兩人聊著,倒也不覺得路上漫長,很快便來到周茗這邊。
許是因為周茗動了胎氣,剛進院子並聞到一股子淡淡的藥草味,「熏艾了嗎?」
喬故心倒是不擅長品香,只不過因為怕蚊蟲,夏日熏艾的味道還是熟悉的。
如今入秋了,蚊子自也沒那麼多,尤其是這個時辰,不可能用得著熏蚊子。
喬文芷微微點頭,「太醫原說沒這個必要,可是皇后娘娘擔心,太子殿下的嫡長子不能出事,這不,便做了主。」
「都到了,怎麼還不進來?」許是喬文芷的聲音有些大,被裡頭的周茗聽見了,那熟悉的聲音便傳來了。
喬文芷眉目在一瞬間都是笑意,「娘娘這是著急了?」
珠簾掀起,喬文芷將喬故心迎了出去,「娘娘這是在做什麼?」那一瞬間,喬文芷的聲音都變了。
喬故心也匆匆的進去,便瞧見周茗站在大殿中間,手裡面拿了一桿銀槍。
這銀槍該是喬故心從前送來的,前面的紅纓是磨了尖的,是傷不了人的。
左右的宮婢,此刻面上都慌張,生怕周茗一個閃神。
「娘娘。」喬故心上前低頭見禮。
周茗還跟往常一樣,笑容燦爛,「又跟我見外。」手上用力,將銀槍扔給旁邊的人。
「我不過就是等不急了,左右也無事,便拿出來碰碰,又不會握在手裡耍,你們都太緊張了。」周茗笑著同喬文芷解釋。
喬文芷還沉著臉,「娘娘現在是雙身子的人,總要顧著點皇孫的。」
不說耍不耍的,就剛才周茗扔銀槍的那一瞬間,喬文芷的心就提起來了。
周茗無奈的點頭,領著喬故心坐定,上下打量喬故心,「今個穿的燦爛,怎麼,在外頭過上了蜜裡調油的日子了?」
喬故心離京這麼長時間,周茗自然也聽說了。
喬故心看著周茗笑容可掬,甚至從她的笑容里看不到一絲牽強,真誠的都讓人懷疑,自己知道的到底是不是事實?
喬故心收回視線,低頭順了順衣裳,「娘娘可莫要打趣我了。」
周茗覺得口渴,讓人端了秋梨過來,下頭的人細心,切成了小一塊一小塊的。周茗也沒多想,縱然喬文芷跟前已經有了一疊梨塊了,可還是像往常一樣,得了什麼好東西都先送到喬文芷跟前。
喬文芷不自然的皺眉,分梨多麼不吉利?
可看周茗似乎沒想這麼多,給了喬文芷後便轉頭同喬故心說話。
喬文芷無奈的接過,可是卻放在碟子最上面。她想,只要她不往嘴裡放,便就算不得分離。
「其實也沒什麼事,昨個李夫人過來,將我氣著了,就我這身子,只要在那躺上一會兒,便就緩過來了。」周茗同喬故心閒聊家常。
說是昨個才知道,李夫人想給自己兄弟說媒,視線盯著到了喬故心的身上。
周茗呸了一口,「什麼東西,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她那兄弟我早就聽說過,風月場上的老手,不說是不是良配,單就是身子,我都懷疑有沒有髒病!」
「娘娘!」周茗說的太直接,喬文芷忍不住在旁邊提醒。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呢,堂堂太子妃怎麼好說這麼粗俗的話。
周茗笑著吐了一下舌頭,瞧著,人畜無害。
喬故心看了一眼喬文芷,最後視線放在了周茗的身上,身子微微的坐的端正,笑容端莊,「娘娘性情中人,說話自是不拘小節。若非是知道朝堂一二,怎麼也想不到,李家是追隨周家的人。」
「可不是,昨個那李夫人過來,我瞧著也不是個聰明的。」喬文芷也沒多想,順著喬故心的便來了句。
只是周茗聽了,臉色微微的一變,而後擺了擺手,示意左右的人退下。
夾起碟子上的梨,放在自己的嘴裡一塊,細細的咀嚼,「這是,證據確鑿了?」
剛剛從一進門,看著是隨意閒聊,可是哪句不是試探?
喬故心對李夫人的態度,卻也迷惑了周茗,不確定喬故心究竟何意?
若是一點都不知道,又不像。
說是已經了解,可又不像。
喬故心微微的抬頭,定定的看著周茗,便是連頭上的步搖也停止的顫動,仿佛是畫的一樣,突然定格在那,「娘娘應該心裡有數才是。」
李家,必然是有周茗的人,那麼今日李夫人被喬故心落臉了,定然也會有人稟報周茗。
不怕她不派人,但凡派人露頭,那人一定會被大理寺扣下。
都會是,一份供詞。
派出去的人回不來,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喬文芷此刻也察覺了氣氛不對,她左右瞧瞧,不知道為何聲音有些發顫,「娘娘,大姐姐,你們在閒聊什麼?」
明明,很是想笑,可怎麼也笑不出來。
步搖微微晃動,那格畫總算又鮮活起來,似乎一陣微風,吹皺了池水,吹醒了畫中人。
「大理寺已然查到,馮兆安的事牽扯到內宮。可偏偏來不及細查,何良娣又嘴硬不肯解釋一句,為了文清,也為了順利科考,才暫且結案。可是,這件事,從來都沒有過去。」既然大理寺已經有眉目了,肯定要追查下去。
朝堂之上,一個良娣一個探花,顯然不足以平民憤。
所有人都知道,朝堂一定會大動干戈,這個時候太子近臣沈秋河離京,誰也知道,必然不尋常。
出京那日,明明沈秋河跟喬故心都遇見喬文清了,可卻都沒有下馬車打招呼,足見這事的著急。
幕後之人,一定會坐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