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看著那張略帶蒼白的美麗面龐,有點羞慚和後怕。
他心想,自己不會夜裡對陳老師做了什麼侵犯的事情吧?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就罪不可赦了。
不過,摸了摸衣服,他發現衣服還算整齊,只是陳芳玲的小手插進了他胸口的衣服裡面,姿勢有點曖昧。
鄭浩想要慢慢地抽回自己的胳膊,以在陳芳玲睡醒之前保持君子之禮。
可是,他身子才一動,她原本伸在他胸前的手魚兒一樣的一滑,就攬住了他的後背,還輕輕地摩挲了幾下,她小聲地說:「還早吧,再睡會兒吧。」
這一聲,嚇了鄭浩一跳。
她也醒了嗎?
她難道已經知道此刻的曖昧情形了嗎?
鄭浩不敢動了。
而陳芳玲的身子又朝著他擠了擠。
這時,她的嘴唇就碰到了鄭浩的嘴唇上。鄭浩感受到了她兩瓣嘴唇的溫軟甜香,這個滋味很是魅惑。
他想躲。
可是,卻又捨不得躲開。
他的一顆心跳得厲害,幾乎快從腔子裡蹦出來了。
這種旖旎的滋味是他從未品嘗過的,對他的吸引力真的是太大了。
但是,但是,對方是他的老師啊,而且,還是在生病中的老師,自己如是對她,是不是有點輕薄了呢?
這一刻,他是真真兒的是心亂如麻。
病房裡雖然開著空調,但鄭浩還是出了一身的汗。
「你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呀,鄭浩。」陳芳玲的眼睛還是閉著的,她的臉上漾著紅暈,羞色難抑。
她真的已經醒了。
鄭浩一陣的羞慚。
「老師,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把你摟在了懷裡。」鄭浩小聲地說。
他說話的時候,將自己的嘴唇離開了陳芳玲的兩瓣嘴唇。
「你覺得這樣不妥當嗎?」陳芳玲小聲地問。
「是的。」鄭浩說。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呢?」陳芳玲又問。
「我不敢玷污老師的清白。」鄭浩紅著臉說道。
「是我擠進你的懷裡的,鄭浩,並不怨你,我這麼說,你是不是覺得老師很下賤?」陳芳玲說。
她仍然是閉著眼睛的。
兩人臉對著臉,身對著身。
「沒有,沒有,老師那麼完美,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永遠的女神。」鄭浩趕忙說道。
陳芳玲就嘆息了一聲:「老師想了一晚上,都沒怎麼睡,老師長了27歲,到現在,都沒戀愛過,而今,我得了這樣的一個病,或許已經時間不多了,如果就這麼死去,老師怎麼都覺得不甘心,所以,老師決定親近一下近在咫尺的你,可以嗎?鄭浩。」
鄭浩愣住了。
他沒想到,竟然是陳老師主動的。
想必,她是趁著自己睡熟,一點點的擠進了自己的懷裡吧?
陳芳玲自己認為自己時日不多,所以想要放開心扉地愛一次。
但是,鄭浩卻是知道,她吃了自己給她的萬能康復丸,20天之後或許就完全康復了。
如果自己和她發生了親近之事,到那個時候,該如何面對她?兩人之間的關係又該如何維持?
想到這裡,真的是讓鄭浩有點心亂如麻的感覺。
但摟著陳芳玲嬌小的身子,嗅著鼻端她好聞的清香,看著她花一樣的一張臉就在面前,鄭浩竟然無力去拒絕。
他迷戀現在的這種感覺。
小初哥受不了這樣的紅粉陣仗。
「陳老師,你會康復的,相信我,你不會有事的。」鄭浩說。
「鄭浩,不要再叫我陳老師了,好不好,聽著好彆扭的。」陳芳玲閉著眼睛小聲地說道。
「那我該叫你什麼呢?」鄭浩問。
難道學楊過那樣叫「姑姑」嗎?
「你叫我芳玲姐吧。」陳芳玲說道。
「好吧。」鄭浩答應道。
「或許我是自私的,鄭浩,在我快要生命結束的時候,你來到了我身旁,而我卻卑鄙地利用了你,去完成自己的最後的愛情旅程。」陳芳玲說。
「陳老師,我剛說過了,你會好起來的,你會長命百歲,這絕不會是什麼最後的愛情旅程。」鄭浩說。
「鄭浩,你就不要再安慰我了,在我聽到那個診斷結果的時候,我的心都碎了,我覺得自己整個的人都崩潰了,我知道這個病治好的概率太小太小了,而且,又要花那麼多的錢,還要拖累年邁的母親,我於心何忍啊。我想有尊嚴地死去,我不想這麼苟延殘喘下去!我想一個人來到一個美好的地方,靜靜地結束自己的生命,而在死之前,我想把自己的身體送給你,因為,我聽說,處女死了的話,是進不了天堂的,鄭浩,你懂我的意思嗎?」陳芳玲說著這樣的一番話,緊閉的眼睛裡又有淚水滾落下來。
她竟然是這樣想的。
這讓鄭浩一陣的無語。
「芳玲姐,你是太過擔心了,一切都會沒事兒的,會沒事兒的,你是太緊張了,所以才會如此,等待覆查的結果吧,我堅信你會沒事兒的!」鄭浩拍著陳芳玲的背,輕聲地說道。
「謝謝,不要安慰我了,請原諒我,鄭浩,我居然在你面前失了態,實在太不應該了啊。」陳芳玲說道。
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鄭浩的心一陣的心疼。
他便將嘴唇湊過去,將她的淚眼吮幹了。
可她的身子扭動著,頭往上湊了湊,用自己的嘴唇迎上了鄭浩的嘴,用花瓣一樣的嘴唇笨拙地封住了鄭浩的嘴。
四唇相接,又是剛才的那樣的異樣的魅惑滋味。
「芳玲姐,待會兒護士就要來查房了,咱們不能再這麼躺下去了,會讓人恥笑的。」鄭浩離開了一點她的嘴唇,小聲說。
「嗯,那你先起來吧,我再好好的回味一下剛才的滋味。鄭浩,你真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孩子。」陳芳玲喃喃說著。
鄭浩撓撓頭,將胳膊從她脖子下面拿出來,將她的頭放在枕頭上,說:「你睡一會吧,待會兒咱們就該去做抽血化驗了。」
「我睡不著,我也要起來了,還是洗漱一下,等著護士的到來吧。」陳芳玲也從床上坐起了身子。
「兩位,昨晚睡得可好啊?」那位家屬大叔笑著跟他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