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馬家已經快落寞了,必須生一個男孩繼承族名啊」
「生出來這么小個,溺死了重新生一個吧。一筆閣 www.yibige.com」
「這麼瘦,一定不能再生了,重娶一個吧。」
「不能下蛋的雞,拿來煨湯都嫌苦。」
「鞍馬一族的血脈不能斷啊」
霧中傳來各種閒言碎語,不斷的鑽入雨時的耳朵里,好像是從一間屋子裡傳出來的。
雨時一腳將屋門踹開,走進大宅之中,裡面陳設簡單整潔,牆上掛著鞍馬一族的家徽,還有一本族譜。
隨便翻了幾頁,發現鞍馬一族平均壽命都不高,忍者們大多都只能活到30歲,族內區區二十多戶人,卻要繼承古老家族不沾染低賤血脈的傳統,以此培育出優秀的幻術忍者。
特別是到了這一代,族內已經沒有新一代的男丁了。
窸窸窣窣的談話聲從隔壁傳來,雨時推開移門,見到了一張小方桌,上面擺放著豐盛的晚餐,兩個老人正面對面的坐在桌前。
他們很餓,但是卻沒有辦法吃飯。
因為他們的眼睛嘴巴都用黑線縫起來了,不斷的張口試圖吃飯,黑線拉扯著傷口不斷流淌下黑色血水,但是米飯就是送不進最近,沾著鮮血掉了一地。
好像聽到了雨時的到來,他們努力睜開被縫合的眼睛,眼瞼被黑線撕裂,血水噴涌而出,仿佛在流出血淚一般。
但是他們還是在不停的說,閒言碎語從他們最近冒出。
「這個孩子養不活的,趕緊溺死了再生一個吧,我們需要男丁繼承族名。」
「只有怪物才會生出怪物」
雨時關上門,走向下一個房間。
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面無一點血色,露出乾癟的乳2房,餵養著一個小貓一樣瘦小的孩子。
「百合,不要再餵了,這麼大點養不活的,扔到井裡去吧,趁現在年輕,我們再生一個」
一個同樣眼睛嘴巴都被黑線縫起來的男人,在床鋪上手舞足蹈,即便血流了一地,他還是要說。
「不行白雲是我的孩子,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她的」白雲的母親百合緊緊的摟住剛出生的小白雲。
「讓你犟我不給你飯吃,看你拿什麼餵她」白雲父親離開了房間,將房門反鎖。
時間流逝,百合再也擠不出乳2汁,只能割破手腕將自己的血餵給小白雲。
白雲父親回來,拿著木棒要打死白雲。
百合用身體緊緊護住白雲,獨自承受了所有的痛苦。
很快,同樣是鞍馬一族的百合父母,也打開了門,走了進來,勸說百合將白雲殺死,鞍馬一族人丁稀薄,每一戶人家都必須生一個兒子出來。
「等白雲再長大一些吧」百合摟著白雲道。
「你的身體自己不清楚嗎你自己也活不了幾年了,趕緊趁活著的時候生啊」
閒言碎語從來沒有停止過,但是百合卻一直拖著病軀守護著白雲,一定要讓她茁壯成長。
白雲父親仍舊不放棄要一個男丁的願望,但是百合身體卻過於虛弱,一直沒有辦法再次懷孕。
白雲父親變本加厲的咒罵毆打百合,問她為什麼還不死,死了他就可以再娶一個族人。
但是百合都苦苦撐了下來,因為白雲還沒有長大,她是無辜的,她還需要更多的照顧。
非人的生活一直持續到小白雲四歲,在一次毆打中,白雲父親的棒子落到了小白雲身上,百合終於忍無可忍了,決定逃離這個家庭。
逃回自己父母家中之後,父母沒有收留她們,還勸她繼續忍下去,並且又將她們綁了送回去。
狂暴的白雲父親得知百合想要攜女逃走,醉酒之後毆打了百合一整夜,小白雲躲在柜子里看著自己母親被打的遍體鱗傷,卻不敢出聲,捂著嘴無聲的哭泣。
這一幕成了白雲的夢魘,日日夜夜在夢中迴蕩,因為百合被活活打死了,眼睛仍舊看著柜子的方向。
伊度吸收到足夠強烈的恐懼和憎恨甦醒了。
白雲在柜子里拿著筆畫下了這一幕,紅色的顏料化作怒火,將父親燒成了焦炭。
筆重重的頓在畫紙上,白雲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均被無形的獸爪扭斷了身體。
鞍馬白雲全家都死了,整座大宅只剩下她一個人,和那個以為是自己母親的伊度。
經歷過的痛苦一直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迴蕩,白雲一直想將那些閒言碎語去除,但是就算將所有人的眼睛和嘴巴縫住,不過都是徒勞,他們都一直要說,因為這一切都是白雲永遠也無法忘記的夢魘。
鞍馬一族的族人幫她隱瞞下了一切,因為他們知道,小白雲覺醒了傳說中的血繼限界。
他們試圖靠近白雲,收養白雲,但是他們害怕了,白雲總是做出一些恐怖的畫作,看的人毛骨悚然,沒有敢靠近她,只有人暗暗算計著,如何將她的血脈流傳下去。
雨時了解了一切的經過,大宅中的一切普通錄像帶一樣,開始輪迴。
白雲沒有錯,她的全家都該殺,雨時如此想到。
突然,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女孩背著書包,垂著頭從霧中走出來,旁邊還牽著那個乾瘦的女人百合。
白雲的夢裡,自己的母親一直活著。
「白雲。」雨時緊緊握住從村里找到的長劍。
「你在找我們」說話的卻是百合。
「你不是百合,百合已經死了,你是白雲的記憶分裂融合了伊度,製造出來的魔物。」雨時低頭看著白雲本人。
「不,我就是百合,我就是白雲的媽媽。」百合微笑著抓住白雲的手。
「即便你是百合,你也應該放手了,傷害你的人已經都死了,白雲不應該背負著你的痛苦成長,她應該有自己的生活。」若不是必要,雨時並不想殺死白雲。
「你弄錯了,我並不是因為憎恨而殺戮,我存在的意義只有一點,那就是保護白雲不受一點傷害,白雲還小,需要我的照顧。」百合摸了摸白雲的腦袋。
「我要盡一個母親應負的責任,不會讓任何人傷害白雲,任何傷害她的人都必須死。」百合微笑著輕飄飄地說出一句話,便決定了學校里四個孩子的生死。
「那就到此為止吧。」雨時不想再多費唇舌,自己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痛苦,沒有資格勸別人大度。
下一秒,雨時的劍已經搭在了百合的脖子上。
「你本不用死的,但是非要愚蠢的追了進來,你可能不知道,在我的幻境裡,我就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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