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點點頭說:「我和何叔的想法一樣,大哥必須得儘快離開江南,否則夜長夢多。燃武閣 m.renwuge.com他是江湖中人,只要離開江南,想抓他難比登天。」
唐清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話雖如此,但現在門外有官府的人蹲守,袁大哥想出去沒那麼容易吧?」剛說到這裡,唐清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笑著說:「我差點兒忘了,他比我爸都厲害呢,他想走,倒是沒人能攔得住。」
何尊說:「以袁彪的實力,別說官府,就算是江湖門派想留住他都難。不過我擔心的是,袁彪走後,陳青面臨的壓力也就變大了,畢竟司徒軒轅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殺,如果不是候家和官府壓著,恐怕媒體早就曝光了。」
事到如今,陳青哪還管得了那麼多,袁彪是為他殺人,他決不能讓袁彪身陷困境。
「何叔不必為我擔心,人不是我殺的,官府總不能治我死罪,再說我也是半個江湖中人,實在無路可走,大不了我去古武學院便是。」陳青笑了笑,轉身進了屋,去找袁彪了。
江南市南區,一個高檔小區裡面。
殷元奎滿臉愁容地坐在沙發上,手裡握著手機,剛掛完候玉傑的電話。
這時,一個保養不錯的貴婦端著一杯茶走過來,將茶杯放在殷元奎面前,繼而在後者身邊坐下來,雙手習慣性地放在裙子上,問道:「元奎,這件案子很棘手嗎?玉傑在電話里怎麼說的?」
殷元奎將手機放下來,順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末了又放回遠處,身體後仰靠著沙發,嘆了口氣說:「候玉傑的干爺爺斷定,殺司徒軒轅的人叫袁彪,這人是陳青的結拜義兄,也是武林中人,而且我聽說這個袁彪還是天榜上的強者,可不是什麼善茬啊。」
「天榜強者?」貴婦凝眉。
「武林中有兩個榜單,一個天榜一個龍榜,天榜上的強者代表整個華夏武林的中堅力量,任何一個天榜強者都是武林中的佼佼者,實力深不可測啊。」
殷元奎說:「倘若這次我把袁彪逼入絕境,就連我這個副局長都有危險。而且據我所知,那個陳青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他是長安城第一家族的大少爺,不是那麼好惹的。如今何家也牽連進來,事情就更棘手了。」
貴婦沉吟了幾秒,「那候家現在是什麼態度?」
「哼,這件事發生在候家大院,他們當然希望我馬上將陳青和袁彪抓起來槍斃,可我不得不考慮我的難處。」殷元奎重重地嘆了口氣。
貴婦聞言便露出滿臉的不爽,說道:「自從你姐嫁到候家,成了候家的大夫人,別人都以為你們家這些年沒少沾光,可事實上候家上上下下,有誰瞧得起你們一家人?沒事的時候一年到頭都不聯繫,現在出了事,候家人終於知道你的重要性了,說白了,他們就是想借你的手,除掉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元奎,不是我在背後議論姐姐他們一家人,是事實就是這樣。」
殷元奎看了貴婦一眼,想說什麼卻始終沒說出口。
貴婦繼續說:「元奎,既然那個陳青和袁彪都大有來頭,我看這件事你還是交給手下的人辦好了,不要把自己陷入那麼危險的處境。人這一輩子,三起三落不到頭,候家家大業大,至少幾十年內不會有大起大落,可咱們家不一樣,你是頂樑柱,所以你可千萬不能出事。」
殷元奎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忍不住拍了下膝蓋,後悔道:「早知道我就不去候家了,遇上這檔子事,真他媽倒霉。」
貴婦說:「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你得考慮這件案子怎麼辦,是嚴查到底,還是睜隻眼閉隻眼。要我說呀,陳青和司徒軒轅他們都是武林中人,武林上的恩怨廝殺,就用他們武林中的處理方式去解決好了。」
「話雖如此,但司徒軒轅畢竟是在我眼前被殺的,就算想甩鍋也沒那麼容易。」殷元奎說,「不過前一陣何尊給我打過電話,我故意給他釋放了信號,他們若是聰明,就應該能想到先送走那個袁彪。」
貴婦滿臉不解地問:「下午的時候,你不是派人去何家看住那個袁彪嗎?為何一邊盯住袁彪,一邊又想放他離開江南呢?」
「下午侯文龍親自給我打的電話,說兇手很可能是袁彪,倘若我無動於衷什麼動作都沒有,我怎麼給候家交代?可如果袁彪留在江南,我們早晚會找到證據,到時候我是抓他還是不抓他?」殷元奎看了貴婦一眼,「可如果袁彪不在江南,我們又找不到他的下落,這件案子也就有機會擱置了,到時候我也有足夠的理由給候家解釋,抓不到人,候家也挑不出我的毛病。這樣一來,對我對陳青他們,都是最好的結局。」
聽到殷元奎這番話,貴婦猶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忍不住嬌笑道:「還是有你主意,咯咯。」
「沒點腦子,我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殷元奎笑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候家這些年太順了,以至於候家上下都行事高調,相比而言,方家和拓跋家就低調得多。司徒軒轅被殺這件事,正好也能給候家敲個警鐘。」
深夜,何家後院。
陳青和段克生幾人停下來,前者走到袁彪面前,說道:「大哥,一路小心,過段時間,我再去袁家莊找你。」
袁彪拍了拍陳青的肩膀,笑著說:「三弟,那我在袁家莊等你。各位,我就告辭了,這次時間倉促,下次見面再與諸位把酒言歡。」
袁彪說完,朝眾人拱了拱手,接著雙腳點地,下一秒便跳出院牆,腳步聲越來越遠,不久便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