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此處之後,虞珠便跑過來問東問西,語言中處處流露出了對其的呵護和關心。
但崇白是煩躁至極,索性用了一字之法寶「滾!」,而後頓時耳根清淨,連帶其他五根也快清淨了。
回到宗門之後,眾人紛紛下船,行禮後離去。而在最後一位的崇白卻被宗主叫住。
「宗主,有何事?」崇白疑惑。
「這是江長老讓我轉交給你的。」
宗主抬手,一本秘籍便落在了崇白的手中。
秘籍黑底燙金字,上面五個字,寫的是龍飛鳳舞,卻含著不清的韻味。
婆羅初心解。
「這是陣法秘籍?」崇白微微吃驚。
「江長老繼承婆羅一系的陣法傳承。」宗主解釋道,「他,你若能在三年之內參悟了這本秘籍,他便收你為徒。」
「收我為徒?」崇白心中震驚不已。
她雖然不知道婆羅是個什麼,但卻知道能夠擁有陣法傳承之人,不是某個大宗門的樑柱,就是名聲赫赫的大能。
而這樣的人,要收自己為徒?
宗主上前摸了摸崇白的頭,嘆息一聲。
「你若真能參悟,以後記得回正陽宗來看一眼。」
金鱗本非池中物哪怕這池子再好,終究也是沒有能力留住的。
下品宗門千年不得成為大門派,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崇白當下便理解了宗主的意思,立馬叩謝。
「白自當謹記在心。」
收下秘籍,隨後崇白便回到了自己的地莫聽閣,回歸了正常的修煉。
一夜無話。
轉過天來,崇白睜開眼睛看見的便是面色陰沉的虛老魔站在自己面前,那兩個發著綠光的眼睛盯著自己。
崇白嗷一聲就從修煉狀態中出來,然後從地上蹦了起來,完全戒備地看著虛老魔。
「你你你你來幹嘛?」
「哼,還問我幹嘛。我叫你在宗門比之前來我這一趟,你可記得沒有!」虛老魔一臉的怒容。
虛老魔這麼,崇白隱約想起了兩個月前,確實有這麼一個自稱藥童的人來轉達過許長老的一段話。
有時間的話,還是多多修煉。在兩個月後的宗門比之前,來我這裡一趟,我要看看你修煉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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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這件事兒,崇白才懷疑虛老魔有暗自監視自己,而造成了自己疑心病重,在修煉房布置了一些有的沒的符篆來防這些人。
可恨的是,因為燭龍骨劍的緣故,這些符篆一個不落的全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她在床上躺著養傷了整整一個月!
「呃那個,那個啊,司風和司雨術都,都差不多掌握了,就等你弄來司雷或者司霧術了。」
崇白完,便左手掐司風決,右手捏司雨術,給虛老魔展示了一下修煉成果。
虛老魔看完頭,「還行,比我預料中稍微好了一。」
見到消了不少怒氣的虛老魔,崇白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但是」
一句「但是」崇白又將剛才的那口氣提了起來。
「聽你只得了第二名?」虛老魔微眯著眼睛,隱隱傳來了危險的氣息。
「失誤只是失誤,如果準備充足一」
「哈哈,不錯不錯。不過幾個月就能有如此成就,為師甚為欣慰啊。」虛老魔滿意地拍拍崇白,「哎呀呀,我的大徒弟呦,不要那麼緊張,今後都是一家人。我們修魔最講究的是自在舒心啦。」
「嗯嗯,我儘量不,我放鬆。」崇白慢慢地放下了戒備的神態,心中卻暗自腹誹。
呸,什麼自在舒心,你騙鬼呢。比那天機閣少閣主的卦象還扯!
「吧。」虛老魔臉上的笑,好像就帶動了一層皮,看著瘮人。
「嗯,好,我什麼啊?」崇白不解地看著他。
「自然是以後的計劃了。」虛老魔頓了頓道,「雖然司霧篇還沒有弄到手,但司雷篇已有眉目。大約在天祿榜比試之時,會有人親自交到你手中。」
「天祿榜?豈不是三年以後?」崇白微微吃驚。
但崇白吃驚並不是時間的問題,而是這個老傢伙,難道是自己打算去西堂嗎?還是西堂已經有了魔教的臥底?
「沒錯,所以這三年之中,大徒弟有什麼打算啊?」虛老魔道。
「大概是出門歷練吧,和蘇井陽交手後,我發現自己有太多的不足之處了。其中最為缺少的就是實戰經驗了。」崇白想了想道。
「確實大徒弟缺少的就是實戰經驗了。但是大徒弟的年齡還是太這樣行走江湖有些麻煩啊」虛老魔道,「這樣吧,大徒弟你明日來天莫聞樓一趟,我教你一些變幻之法。這些法術算不得魔門之術,與四象仙書並無衝突。」
「嗯,明白了。」崇白頭。
隨後,虛老魔又解答了幾個崇白在修行之上的問題,便離開了。
如同來時那般悄無聲息。
在身形消失之前,虛老魔驀然回頭,惡狠狠地道。
「明天,別在給我忘了!」
崇白連忙頭,差把自己給晃暈了。
三日後。
虛老魔看著面前這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玩意兒,順手抄起身邊的藥鼎就扔了過去。
這個玩意兒閃身一躲,滿頭大汗。
「滾滾滾最好有生之年不要讓我看到,你在我面前使用變幻之術。否則見一次就打一次!」
這把虛老魔氣的,連威脅市井流氓的話都出來了。
這個玩意兒只得灰溜溜地離開了天莫聞樓。
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出來嚇唬人,就是你的問題了。
這個玩意兒深知這,在剛出來兩步,趁還沒有人看見她,立馬變回了原型。
而這個原型,就是最近正在勤奮學習變幻之術的崇白。
崇白看了看周圍沒人,然後悄悄地溜回了自己的住處。
也許是因為神仙,給你開了一扇雙開的大門,就會把你的其他出口堵死。在陣法一道意外天才的崇白,在變幻一道和刺繡上爛到一定地步。
崇白想,這兩扇窗戶,一定不止封死了,還糊上了一層水泥,水泥上還有著七道木板子釘死,而窗戶外面還有一道七寸厚的牆。
來在了地莫聽閣,崇白遠遠地就只見一個黑衣少年站在門口和林大娘理論什麼。
「來找崇白的。」
「知道你來找我家姐,但你是何人?」
「不方便。」
「你不你是誰我怎麼告訴我家姐?那你找姐有什麼事情?」
「不方便。」
「什麼都不方便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來找崇白的。」
「哎,這個伙子看起來文文靜靜地,話怎麼這麼氣人!你爹娘沒有好好教你怎麼做人嗎!你爹娘從哪生你的這總知道吧!」
「這個真不方便。」
崇白聽到這神一般的對話,大概也猜到了這位大爺是誰。
上前緊忙攔住要發飆的林大娘,崇白替這位爺解釋道。
「我知道他,我知道他,就是腦子有不大中用,消消氣消消氣,林大娘,咱別跟他一般見識。」崇白道,「您先進屋忙您的吧,剩下的我來處理吧。」
林大娘見此,稍微消了氣然後轉身回屋。
憑藉崇白的耳力,她還能聽見林大娘的低語。
「什麼孩子呀這是!」
崇白哭笑不得。
「你就是崇白吧?」黑衣少年語氣毫無起伏道。
若鄭奕軒的聲音是冷漠,南爾豪的聲音是不屑,而眼前這個少年的聲音就是如同無生命東西所發出來的聲音一般,不夾雜絲毫感情。
「我是崇白,但不是崇白的爸。」崇白道,開始打量起這個少年。果然,他像少閣主所,臉上帶著奇異的蝙蝠型面具,但是露出來的下半張臉卻很是精緻,看起來約莫十六七的樣子。
真是可惜了呢。如果那面具不是臉的一部分,也許也是一位翩翩美少年吧?崇白有些惋惜。
「這個是記載了主僕契約法決的秘籍。」黑衣少年拿出一本薄薄的秘籍,遞給崇白,顯然並沒有被崇白的冷笑話所影響。
「哦,謝謝。」崇白接過了翻看。
主僕契約的施展方法很簡單,最大的問題就是將要成為僕人一方是否反抗。這些法決崇白只是掃了一眼便全部記載腦海,這份記憶力也是成為修仙者的福利之一,當然,除了那些修士下意識隱藏起來的事情,比如要去虛老魔那裡報道什麼的,崇白就選擇性遺忘了。
「我要準備施展主僕契約了,你準備好了嗎?」崇白問道。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突然有了一種可憐這位女土蝠的想法。
被自己的主人拋棄,轉交到另一位新主人手上,心中一定是不太好受的吧。
雖然崇白完全從女土蝠的臉上看不出來。
黑衣少年頭,完全是一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態度。
過程沒有多麼複雜,一道咒印打入,崇白便能感覺到一種將女土蝠的性命抓在手中的感覺。
「那個,你是叫女土蝠對吧?」崇白問道,但脫口而出的女土蝠三個字,怎麼都讓人感覺彆扭。
黑衣少年沒有回答,仿佛默認了這個事實。
「呃,我能給你換個名字嗎?」崇白試探性問道,「啊,當然,你不同意也可以,我這個人還是很大方的。」
「沒有關係,換一個吧。」黑衣少年突然開口。
崇白微微驚訝,好像這個黑衣少年對於更換名字一事完全沒有反感。看來是少閣主真心傷了這位的心了。
「那你便跟我一個姓氏吧,以後介紹起來也會很方便。」崇白道。
黑衣少年頭,沒有異議。
「至於名字的話,叫崇柳?呃,還是算了吧,我的名號打算用柳字來著那你叫什麼呢」
「子卿。」黑衣少年突然開口。
「子卿?崇子卿?對,這個名字好。看來你挺有起名字的天賦嘛。」崇白本來想拍拍他的肩膀以示讚賞,卻發現自己伸直了胳膊也夠不到。
這廝至少的身高五尺有餘。
黑衣少年看了看崇白,好像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微微蹲了身子。
但是這樣一來,崇白覺得更加尷尬了。
「呵呵,那個,好。嗯,崇子卿,歡迎歡迎。」崇白尷尬地拍了拍崇子卿的肩膀。
Ch.94僕人崇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