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司爵下打量了許佑寧一通,嫌棄的把她推向廚房:「我沒吃晚飯,去給我煮點東西。筆神閣 bishenge.com」
許佑寧扁了扁嘴,把穆司爵的外套掛到沙發背,邁步走向廚房,背後突然傳來穆司爵的聲音:「我對平板沒興趣。」
她低頭掃了自己一眼,憋著一口氣衝進廚房,開了兩盒泡麵,把兩份調料包全部倒進一盒面里,泡好了端出去給穆司爵,重重往他面前一放:「我除了會燒開水只會泡泡麵了,你愛吃不吃。」
穆司爵十幾歲時跟著家裡的叔伯出去,有時為了躲避,風餐露宿,別說泡麵了,更簡陋的東西都吃過。
所以他並不嫌棄泡麵,但深深看了許佑寧一眼,他突然揚了揚唇角:「你陪我吃,我重新去泡一盒。」
許佑寧瞪了瞪眼睛,果斷攔住穆司爵:「七哥,你吃吧,我不餓啊!」
穆司爵抬手,非常慈愛的摸了摸許佑寧的頭髮:「我沒說你餓了,叫你陪我吃。」
「……」許佑寧欲哭無淚,但自己泡的面,算心裡流著淚,也要在穆司爵面前笑著吃完。
豪情萬丈的吃完這碗雙份調料的泡麵,許佑寧一臉滿足的對著穆司爵笑笑:「雖然我不會炒菜,但我泡的泡麵還是挺可以的!」
穆司爵只是笑了笑,許佑寧看得火大,在心裡把穆司爵那個笑容撕碎一遍又一遍。
靠,吃個泡麵而已,不能吃得隨意點嗎?
為什麼要笑得這麼……迷人。
這一晚,許佑寧當然沒有好覺睡,泡麵又辣又咸,她喝了很多水才去睡覺,睡著後還夢見了穆司爵對她笑,被嚇醒了才發現是要起夜,好不容易再度睡著,早四五點的時候又被渴醒了。
只好艱難的從溫暖的被窩裡爬起來去喝水,睡過去之前許佑寧想,明天要做個小人寫穆司爵的名字,每天給他扎無數針!
第二天,許佑寧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機接通,聽筒里傳來沉怒的男聲:「昨天穆司爵的行動,你完全不知情?」
許佑寧一下子清醒了,從床彈起來:「什麼行動?」
那邊的人還來不及開口,有人敲她的門:「許佑寧。」
許佑寧即刻噤了聲,掛掉電話去打開|房門,穆司爵掃了她一眼:「你剛剛在和誰說話?」
腦海里風起雲湧,表面,許佑寧卻只是揚了揚手機,一副不願意多提的樣子,然後盯著穆司爵:「你們男人……是不是永遠都不喜歡近在眼前輕而易舉能得到的、還對他死心塌地的女人啊?」
穆司爵冷冷一笑:「男人不願意接受一個女人的理由只有一個:各方面都不對他胃口。跟近在眼前或者遠在天邊,沒有一點關係。」
許佑寧不高興的板起臉:「你什麼意思?」
穆司爵不答反問:「你暗戀誰?」
許佑寧瞪大眼睛,雙眸里閃過一抹無措,緊接著雙頰漲紅,支吾了半天也支吾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穆司爵輕蔑的冷哼了一聲:「小小年紀,學人家玩什麼暗戀。」
他似是不願意跟這麼弱智的少女多呆半秒了,連為什麼來敲門都不說轉身|下樓。
直到穆司爵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許佑寧臉的表情才漸漸恢復正常。
她關房門,躺回床。
誰說穆司爵不好騙的?她這不是把他糊弄過去了嗎?
雖然,這糊弄里存在著一半真實。
她調出剛才通話的號碼,發過去一條簡訊,說他最近和穆司爵在一起,之後又刪除了痕跡,這才去洗漱換衣下樓。
穆司爵坐在餐廳里,正在看一份資料,她走到他對面坐下,拿了一片麵包塗巧克力醬:「什麼資料啊?」
穆司爵把資料遞過來,許佑寧接過一看,差點被麵包噎住:「芳汀花園4期4-17號樓坍塌事故原因調查報告?」
這兩天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許佑寧也有所耳聞,但是……穆司爵為什麼要研究這份報告?
想起昨天穆司爵匆匆忙忙帶著她來a市,許佑寧已經意識到什麼了:「你說來a市有很重要的事情,是要調查芳汀花園的坍塌事故?」
穆司爵難得的給了許佑寧一個讚賞的眼神:「沒錯。」
「可是,」許佑寧已經一目十行的看完報告,「從初步的調查報告來看,責任……完全在陸氏地產。」
「這只是幕後兇手想讓警方調查到的『真相』。」穆司爵說,「我們要找出事故的真正原因。」
「幕後兇手——」許佑寧遲疑的問,「是誰?」
「知道了對你——」穆司爵把略顯關心「有危險」三個字回去,改口道,「你沒必要知道,聽我的命令做事,我要儘快找出真相。」
許佑寧「哦」了聲,吃了早餐,跟著穆司爵出門。
穆司爵和他的保鏢一輛車,許佑寧和阿光一輛車。
許佑寧很想問阿光,昨天晚他和穆司爵幹嘛去了,但阿光看似憨厚,實際非常敏銳的一個人,哪怕一丁點異常都會引起他的懷疑,她只好把疑問咽回去,關心起正題:「七哥為什麼要查這個?」
「七哥既然帶你來了,告訴你吧,陸氏的總裁和七哥是朋友。」阿光說。
許佑寧點點頭:「這個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七哥擅長調查這些?」
「怎麼說呢……」阿光沉吟了片刻,終於找到合適的說法,「應該說很多不能明著做的事情,七哥可以做。調查這種事故,七哥行動起來警方更方便。」
許佑寧「哦」了聲,阿光突然又信誓旦旦的說:「七哥出手,一定能查出真相!」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許佑寧表示疑惑。
「你不是已經見識過七哥的手段了嗎?」阿光說,「陳慶彪和你父親那種陳年案子,七哥花了幾天翻案了,還把陳慶彪送進了監獄。」
「……」
許佑寧久久沒有反應過來,怔怔的看著前面穆司爵的車:「我爸爸的案子,不是有人給警方提供了關鍵證據翻案的嗎?」
「你以為找到關鍵證據的人是誰?」阿光笑了笑,語氣里有幾分驕傲,「我敢說,在a市,除了七哥還真沒人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找到證據和證人。」
有那麼幾秒鐘,許佑寧的大腦混亂如麻。
怎麼會是穆司爵?
為了替父親翻案,她努力了這麼多年,回到g市等待時機。可穆司爵,不費吹灰之力做成了她以為還要花半輩子才能做成的事情。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幫她的人是穆司爵?
她寧願是一個跟她毫無干係的陌生人。
「佑寧姐,原來你不知道啊。」阿光很意外,「我們可全都知道的,私下裡還猜……七哥是不是喜歡你呢!」
許佑寧的心莫名一動,竟然真的有些無措了:「別逗了,不可能的。」
說穆司爵討厭她,她倒是會點點頭。
一個曾經看著她被刁難卻無動於衷、現在還動不動欺負她鄙視她嫌棄她的人,怎麼可能喜歡她?
可是,他為什麼在幫她把害死她爸爸的兇手送進監獄後,還一聲不吭?
他明明知道,不管當時他提什麼要求,她都有可能答應的。
這一整天,許佑寧都有些反常。
她先是不和穆司爵唱反調了,不管穆司爵說什麼她都乖乖的點頭,不是回答「好的」是「嗯」。
連她動作慢被穆司爵訓了一句,她都微笑著接受了:「七哥,我錯了,馬改!」
她並非空口說說而已,接下來的動作是真的有所加快,歸整各種資料和訊息的速度飛一般的快。
晚飯的時候,她溫柔的提醒穆司爵晚餐時間到了。
穆司爵把許佑寧帶到一家餐廳,要了個包間,只有他們兩個人,服務生送菜單進來,他往許佑寧面前一推:「你來點。」
許佑寧翻一遍菜單,迅速點了幾個菜,一一避免了穆司爵不吃的東西。
要是以前,被穆司爵使喚了一天,她怎麼也要點兩個穆司爵不吃的菜,甚至明說:「知道你不吃,是點來噁心你的。」
穆司爵忍下過無數次掐死許佑寧的衝動,但這一次的疑惑,他不必忍,服務生一出去問:「許佑寧,你是不是闖禍了?」
許佑寧一臉無辜的蹭了蹭鼻尖:「我哪有?」
穆司爵往後一靠:「那你今天為什麼這麼聽話?」
「兩個原因啊。」許佑寧說,「第一是因為,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次是有人陷害陸氏,我也很想幫簡安找到兇手。第二是因為……我知道了。」
穆司爵稍一蹙眉,想到許佑寧知道什麼才會這麼聽話了,也不意外,反正她遲早都會知道的。
「七哥,謝謝你。」許佑寧靈動的雙眸里滿是真摯。
穆司爵卻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舉手之勞。」
許佑寧差點被噎死。
穆司爵無法想像她為能翻案付出了什麼,可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人人氣死人!
吃完飯回別墅,許佑寧整理了一下今天找到的資料和線索,搖搖頭:「這些都沒什麼用,我們需要去現場,否則連突破口都找不到。」
穆司爵說:「晚點去。」
「今天去?」許佑寧瞪大眼睛,「事故才剛剛發生,警方一定會派警察保護現場,我們去……警察叔叔會不會抓我們?」
穆司爵一臉對許佑寧的智商絕望的表情,抽走她整理好的資料過了一遍,盯著許佑寧警告她:「晚點到了現場,跟著我,敢亂跑我把你的腿打斷丟在現場。」
許佑寧渾身顫了顫,「為什麼?」
穆司爵冷冷的釘了她一眼,不悅的皺起眉:「哪來這麼多為什麼?」
他無法告訴許佑寧,是因為他不想她被康瑞城發現,讓她置身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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