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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族長,老族長!」外面傳來急促腳步聲,莊強帶著應天府等長老衝進屋子,看著唐舟活生生站在面前,激動熱淚盈眶,『噗通』一聲直接跪下來。
身後的長老們,也都跪在了門外,各個老淚縱橫。
「老族長,我就知道您沒死,等了這麼多年,終於把您等到了。」莊強哪有半點南陵霸主的風範,哭的跟個小孩似的。
「強子,你老了許多。」唐舟扶起莊強,又看著他身後那些長老,都是他那一代的唐家長者。
「你們都老了。」唐舟嘆息道。
「老族長。」應天府的長老們痛哭流涕,狹小的房屋都是他們的哭聲。
「我這一生能遇到你們是我的榮幸,能遇到這位前輩,更是我畢生修來的福報。」唐舟轉身看著蘇淵,再次鞠躬行禮。
強者為尊,蘇淵展現出的實力以及寬廣的胸懷,足以讓他以『前輩』相稱。
「蘇先生,曾經我最敬佩的是老族長,可自從遇到了您,您不計前嫌,將老族長就出來,我,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現在開始,您在我心中的地位任何人都無法取代,哪怕是……老祖宗。」莊強完全不忌諱唐舟在旁邊,發自肺腑對蘇淵道。
他對唐舟忠心是一回事,敬重蘇淵是另一回事,兩者並不衝突。
蘇淵無奈搖搖頭,忽然感應到了什麼,笑道:「我有要事,你們慢聊。」
等蘇淵離開房間,莊強忍不住問:「老族長,當初我親眼看見唐天縱將你殘害,為何您還……」
「他故意留我一條性命,便是想通過風水運轉的方式,來提升唐家整體氣運,從而助他完成自己的野心。」唐舟解釋道。
眾人恍然大悟。
「難怪唐天縱急於尋找風水寶地,我還納悶他正值壯年,為什麼這麼急,原來是另有打算。」土龍咂嘴道。
「如果他為了唐家,當初我或許不會反對;可他這個人野心極大,聯合嚴岐老兒要將唐家根基歸元大局化為養分,強行改變自身因果,想在有生之年衝擊極境。」
「他瘋了?如果唐家歸元大局被毀,那唐家也要完蛋。」
「不錯,唐天縱眼裡沒有唐家,只有他自己。」唐舟深吸口氣道:「必須要阻止他,否則唐家裔民們將在劫難逃,這S省也沒人能限制得了他。」
「老族長您不要灰心,我們還有蘇先生!」莊強鄭重道。
「那個年輕人嗎?多麼好的孩子,我們唐家為何與他發生衝突?」
「老族長,這件事比較複雜,讓我慢慢跟您說吧。」
……
蘇淵來到院子,濟生豎起單掌道:「主持在後山等你。」
「有勞帶路。」蘇淵深吸口氣,終於要開始了。
走過一條小石路,穿越了某個隔閡,眼前景物飛速變化。
蘇淵精神力極強,很容易捕捉一些閃動的細節。
除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務外,他捕捉到一個非常模糊的妙曼身影,非常熟悉,當他隱隱之間要想起是誰時,眼前景物迅速凝實,一切回歸於現實,一座石碑矗立在面前。
「施主,我們又見面了。」大慈法藏憑空出現在石碑旁邊。
蘇淵見石碑後面小坑中汪汪清泉,眼裡流露出激動,一閃而逝,歸於平靜,微笑道:「大師,這便是南無泉?」
「出家人不打誑語,說三日,便是三日。」大慈法藏微微一笑,見蘇淵走來欲要取泉水,他伸手阻攔。
蘇淵迷惑看著面前的這位得道高僧。
「施主,在你取它之前,可否回答老衲一個問題?」
「您說。」蘇淵退回半步。
「你為何取它?」
「我需要它。」蘇淵毫不猶豫,平靜道:「我要變強,便少不了它。」
「你很誠實。」大慈法藏笑了笑,目光掃略蘇淵,輕聲道:「孩子,請允許我這麼稱呼你,南無泉乃佛門至寶,世間只有此處才有,它生來不凡;而一個人得到什麼,註定會失去什麼,其中代價或許是你無法承受的。」
蘇淵陷入沉默。
雖然他不知道大慈法藏具體是指什麼,但擁有閻羅手的他,對於因果極為敏感,內心隱隱不安,讓他陷入躊躇之中。
半晌,他目光重新回到大慈法藏身上問:「我已經沒有選擇了。」
「孩子,你比我想像中更加堅強,看的也更為通透,你應該很清楚,一切事物皆有因果,你之所以擁有現在的能力,也是因果之一。」
蘇淵眼神閃動,微微鞠躬道:「請賜教。」
大慈法藏一揮手,四周生起濃霧,濃霧之間隱隱投影出一些畫面,這些畫面越發凝時,甚至逼真到讓蘇淵誤以為進入了另一層空間。
一處蠻荒之地,橫屍遍野,斷壁殘垣。
男人被殺,女人被擄,老人被埋,孩子被燒,畫面觸目驚心。
緊接著,蘇淵看到一家人因祖上傳的一塊法器玉佩,被古武者滅門絞殺。
又看見因為金錢及利益,古太醫害死一個村子的人。
也看見風水師為了野心,改變一個地區的風水,害的整個地區的老百姓餓殍遍野,民不聊生。
「你看看這個世界,人欺人,人騙人,人害人,迷惑顛倒,顛倒迷惑,無窮無盡何時了。」大慈法藏輕聲笑著,笑聲中夾雜著無盡的蒼涼與悲哀。
「因為一些未知的原因,這個世界已經失去了天劫審判這些東西,以至於這些人為非作歹,不計因果,為了糾正這個世界的因果平衡,那,就需要一個人代替天道去判定他們的善惡,你,明白嗎?」
「我正在做這件事。」蘇淵沉聲道。
「還不夠。」大慈法藏搖頭道:「佛門有兩門教法,一門大乘教法,普世濟生;一門小乘教法,為人超度。你所做的一切,只是改變一個人,一件事,無法糾正世間的因果及規則,這不怪你,你目前擁有的能力只能做到這些。」
「可現在不不同,只要你獲取南無泉,你將步入一個全新的境界,屆時你將必須擔負起責任,而付出一些代價。」
「比如?」
「一個滿手血腥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