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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凝雪醒來發現自己正在江墨沉的懷裡,更讓她窘迫的是,她在被子裡面沒穿衣服,江墨沉將被子給她裹著,像熊一樣緊緊的抱住。
她一抬頭,就看見男人下巴上堅韌的胡茬,向上他俊俏的五官,並沒有因為睡著減少鋒利感。
身上黏糊糊的汗水讓她意識到自己發了燒,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她想扭頭看一眼掛鍾,剛一動,頭上的男人睜開眼睛,深邃如淵的望著她。
抬手,他用掌心試探她額頭的溫度,讓他放了心。
「感覺怎麼樣?」容顏俊俏的男人,連聲音都透著該死的魅力。
「熱。」蘇凝雪在被子裡頭拱了拱,羞澀的她用被角遮住鼻子以下,只露出兩顆黑溜溜的大眼睛,來回的轉悠。
「我給你找衣服。」
江墨沉打開她的行李,把衣服丟給她後,出門去了外面。
蘇凝雪將衣服穿好,他不知從哪拿回了一塊方便麵,用搪瓷杯泡上溫水,蓋上蓋子都遮不住四散的香味兒。
「一會兒泡好了吃。」江墨沉跟她交代。
蘇凝雪發現,他也蠻會伺候人的,就是這位高冷的大少爺,平時不愛動手。
「江墨沉,壞人抓到了嗎,是誰要殺我?」蘇凝雪可沒忘記因為啥來到這裡。
雖然沒那麼害怕了,但被擄走丟下水的經歷還歷歷在目。
要是那些人發現她沒死,會不會換一種方式再來殺她?
下一次她可未必有這麼幸運!
她直白的望著江墨沉的眼睛,後者本來打算瞞下來的,實在被她看的無法迴避。
罷了,作為當事人,她有權利知道真相。
「是陳建春找了人,把你丟下河的。」
「我知道了!」蘇凝雪恍然大悟,「因為我賽前舉報了陳可伶賄賂評委,被他查到後惡意報復!」
江墨沉在省城停留的時間短,並沒有特意調查,聽她說才知道有這回事。
「領導會派人處理,最近一段時間,出門一定小心,沒事最好不要出門。」
蘇凝雪不傻,沒道理明知有人在背後用箭指著她,她還不知死活的往上撞。
「我會小心的。」
蘇凝雪一個人吃了整份泡麵,與江墨沉畫了三八線,一人把著一邊床安靜睡著。
天亮後江墨沉送她回家,為了不讓長輩擔心,路上兩人就約定,不將意外對他們透露。
蘇凝雪給長輩們買的禮物,他們都很喜歡,東西分完,她從包里拿出一隻鋼筆,送給江墨沉。
「我看你桌上那隻筆尖不利了,換這個新的更好使。」
「謝謝。」江墨沉面無表情的收下,陪長輩坐了一會兒,就說有事出門了。
蘇凝雪一出去就是好幾天,江家二老饞她手藝饞壞了,吵著讓她中午做頓飯。
蘇凝雪笑著答應,計算日子,眼看就是國慶節了,到時候江墨沉應該放假,一起再回娘家送東西吧
城東的小院依舊是那扇搖來晃去的破木頭門,江墨沉這次推倒沒有再扶,抬腳直接進了屋。
「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尤未悔。」戚程儒滿臉絡腮鬍子,邋裡邋遢的躺在炕上。
見了江墨沉,先問一句:「江大爺此番前來,為公還是為私?」
「公事。」江墨沉眸色冷然,唇角下拉的弧都顯得銳利。
戚程儒一個軲轆坐了起來,走到書桌前,拿筆記錄的動作都板正。
「目標。」
江墨沉坐在他對面,與他一問一答。
「陳建春。」
「之前做過檔案記錄,還需要重做?」
「重做一份。」
「任務定義級別。」
「a級。」
戚程儒突然停下來,對他疑惑:「他不就是做過幾年偵察兵,有必要定定義高難度?」
江墨沉噴出的氣息都是冷的,語氣嚴苛:「上次調查只是表皮,這次要深挖,掘地三尺,一點根不留。」
「明白!」戚程儒埋頭專心記錄
江墨沉回來,正好趕上吃午飯。
蘇凝雪準備了五菜一湯,豐盛的擺滿餐桌,盛飯時與長輩聊天說笑,看起來已經不再受驚嚇影響。
飯後,長輩們該休息的休息,該出門忙的就去忙了。
蘇凝雪被江墨沉帶回來周老師跟徐北武還不知道,於是她打算往招待所打電話想告知一聲,趕巧,周老師的電話來的快她一步。
「不好意思周老師,家裡臨時發生一點事,我就跟我愛人先回來了。」
周老師在電話里說沒關係,主要是徐北武從她在河邊消失就莫名擔心,中感覺心裡不踏實。
「您說徐北武要來家裡看我?已經在路上了?」
「是啊,我們倆在省城買的東西,帶了你的一份兒,正好讓他給你送去。」
「謝謝你們了周老師,還要徐北武跑一趟。」蘇凝雪客氣完,掛斷電話。
沒多久,徐北武就上門,他騎著自行車,東西都掛在車把上,站在陽光明媚的外頭,白色的皮膚曬到有些泛紅,大顆汗珠順著額頭滾落下來。
蘇凝雪請他進堂屋,從井裡打撈上西瓜切開給他吃。
徐北武下意識看向面色冷峻的江墨沉,臉上滿是殷切的說:「我沒事,你讓姐夫先吃。」
蘇凝雪記得自己生日明明比徐北武小倆月,怎麼就成了姐?
猜測應該是他太緊張,怕江墨沉對他有意見,不准他們倆來往。
蘇凝雪笑著說:「你吃吧,他想吃自己切,你才是客人。」
「呵呵,好像也對。」徐北武憨笑,每次跟她說話,都要留意江墨沉的臉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人家有想法。「我今天過來還有一件事,你知道美院每年都有內招生嗎?」
「內招?」蘇凝雪不再嘻哈,坐下來跟他認真說話。「倒是聽過一些,不過名額有限,好像只三個名額,都是內定全國書畫大賽冠軍、亞軍和季軍。」
「沒錯,所以周老師建議我們倆繼續參賽,如果一路順利,我們倆也有不小的機會。」
「但全國大賽比省內比賽遠遠要正規,評選也更加嚴苛。」
蘇凝雪與徐北武專心的說著話,坐在沙發上的江墨沉看似事不關己,端正的身軀與一動不動的目光,卻說明,正在認真聽他們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