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煙羅域是放逐之地,煙羅域生靈一出生就有原罪的法,秦易當初便從邵鵬舉大長老那裡得知了。
而葉龍池跟修羅王顯然也是知道這件事的,之前也幾次用這個為話題,試圖服秦易投靠神棄之地。
現在,百川宮主用同樣的話題來示好秦易,倒不讓秦易覺得意外。
只是,百川宮主這個話題,明顯更有權威,也更有服力。而且法上也更高端。
這意思很明顯,只要秦易進入大學宮,便能洗脫原罪,成為大學宮的人。眾所周知,大學宮的弟子,基本上便等於擺脫了煙羅域的原罪。
可以,這的確是一條好路子,百川宮主給秦易描述的這個畫餅,的確有些誘人。
最關鍵的是,還能給月印山解了此刻的生死之圍。
按理,秦易完全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畢竟,加入大學宮,也算不上背叛月印山青羅學宮。
歸根結底,大學宮有權力管轄煙羅域世俗七國學宮,甚至也有過從煙羅域七國直接要人的先例。
不管是情理上,還是邏輯上,秦易似乎都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絕百川宮主。
百川宮主顯然也是這麼認為的,他敢站在這裡,當著修羅王的面對秦易發出邀請,那就是有十足把握的。
顯然,站在他的立場上,他不認為秦易有任何理由拒絕。
便是修羅王,心頭也是一跳。
凌厲的眼神在百川宮主臉上打量著,似乎想找到百川宮主的動機所在。
看得出來,修羅王對百川宮主的這個舉動,也是有些不解。如果大學宮對秦易感興趣,他們有很多機會招募秦易,完全可以在秦易剛剛崛起的時候,就來招募秦易。
為何直到現在才出手?
最重要的是,大學宮一向高高在上,對煙羅域這種層次的天才,並不怎麼看得上眼。
就算秦易與眾不同,天賦確實高,能入大學宮法眼。大學宮多也就派個把長老派招募一下,這就算天大的面子了。
何至於大學宮宮主親自駕臨?
事出反常必有妖。
凡是敵人主張的,必定就是全力反對。這是修羅王做人的一貫宗旨。
桀桀怪笑一聲,修羅王冷笑道:「你大學宮有這麼好心?平白無故來度一個少年人?以本王對你們大學宮的了解,必定是對這個少年人有所圖謀吧?是看上他的人脈呢?還是看上他身上有什麼讓你們眼紅的寶物?還是,這少年人有什麼造化,連你們都眼紅呢?」
如果修羅王直接對秦易不要相信百川宮主,效果一定不會好。修羅王並不笨,他直接懟上百川宮主。
顯然,修羅王並不希望看到秦易被百川宮主帶走。秦易身上絕對有秘密,這個秘密,修羅王同樣好奇。
能夠打敗葉龍池,修羅王已經非常震驚了。能讓葉龍池服服帖帖,這就更讓修羅王不可思議。
所以,他之前沒有對秦易下死手,而是打算生擒秦易,也是有圖謀的,他同樣想獲悉秦易身上的秘密。
百川宮主橫空殺出,無疑讓修羅王感覺到雙重的壓力。
一是競爭秦易方面的壓力,二是百川宮主這個時候出現,對他的計劃也是一種巨大的考驗,讓修羅王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麼一來,他必然是要反對的。哪怕不明眼反對,也必定要從中作梗。
當然,根本不用修羅王多嘴,其實秦易對百川宮主的招募,並沒有動心。
非但沒有動心,甚至還有些膩歪。
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對這百川宮主,竟然有種本能的牴觸。
按理,這百川宮主風度翩翩,神態語氣,都十分客氣。儼然是一代高人風範。
可是,這些完美前輩的既視感,卻完全沒有征服秦易。
見修羅王出言,秦易心頭倒是暗暗一松。他本來正在考慮,該如何措詞拒絕百川宮主。
如今修羅王開口,讓他們兩大強者互相撕咬,秦易倒是樂得坐山觀虎鬥。
哪知道,百川宮主對修羅王的挑釁,壓根不屑一辯,仿佛修羅王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秦易,大學宮在煙羅域建立到場,有千年以上的歷史。從煙羅域選拔弟子,倒也有過不少先例。但任何一次選拔,都是通過嚴格的渠道完成。真正能讓大學宮高層親自出面招募的,可以絕無僅有。這證明什麼?證明大學宮非常看好你的潛力。」
百川宮主慈眉善目,一番話如同春風化雨一樣,溫潤人心。
秦易在百川宮主目光的凝視下,卻沒有逃避。
清澈的目光,迎向百川宮主,卻是問道:「宮主大人,秦某鄉野子,辨別不了宮主大人身份的真偽。在這種情況下,子實難倉促給予答覆。」
秦易這個回答,已經算是非常客氣了。
百川宮主笑了:「煙羅域境內,應該還沒有人這麼大膽,膽敢冒充大學宮的人,更何況是冒充大學宮宮主?」
修羅王哈哈大笑:「對,煙羅域境內,也沒有人這麼大膽,沒有人這麼狠毒,將玉羅國王都千萬生靈,殺得一個不剩。百川宮主,起罪孽,起野蠻,你們大學宮的手段,當真讓神棄之地都感到自愧不如啊。」
百川宮主恬淡的表情,閃過一絲寒意:「你們修羅大宗,這是在賊喊捉賊嗎?玉羅國一事,天下皆知,是你修羅大宗……」
修羅王毫不客氣地打斷對方的話頭,朗聲道:「我們修羅大宗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是我們幹的,沒有什麼不敢承認。入侵煙羅域,本就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你百川宮主既然要耍賴,你我不妨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以天地誓約為證?誰是玉羅國的兇手,誰不得好死,天地共誅?」
修羅王出身神棄之地,做事一向風格狂野。該耍潑的時候,絕對不會含糊。此刻他仿佛抓住了百川宮主的漏洞,自然是不顧一切,哪怕看起來像是潑皮手段,他也完全不在乎。
百川宮主神態自若,淡漠一笑:「堂堂修羅王,竟跟一個街頭潑皮一般,也難怪,你神棄之地的生靈,終究只配窩在那荒蠻之地,做那茹毛飲血的野蠻生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