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葉鵬飛的話後，如霜沉默了，過了許久仍不見其說話。
葉鵬飛雙眼失明，無法看清楚如霜的表情變化，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直至過了許久之後，如霜才突然問道：「這麼說來，你可以為了她而死，那我呢？我在你心中又是什麼地位？」
聽了如霜的話，葉鵬飛忍不住鬆了口氣，她既然這麼問，那就表示現在的她還是冷靜的，並沒有想尋常女子那樣，一聽到自己說起其他女人，就像是吃了火藥一樣，整個人都出於暴走狀態。
葉鵬飛想也不想，便道：「我也可以為你而死。」
「是麼？」如霜輕笑了一聲，語氣續而轉為冰冷，略帶幾分嘲諷的道：「葉鵬飛，你的命還真是廉價啊。」
葉鵬飛一怔，連忙想要解釋，道：「如霜，我……」
「別說話，時間不多，讓我來說。」如霜突然打算了葉鵬飛的話，續道：「我知道你不顧性命，冒險闖入困雲澤中完全是為了我。所以，我相信你說的話，你可以為我而死。」
葉鵬飛聞言這才長出了口氣，自己如霜，和對月兒，其實都是一樣的，自己可以為了月兒死，也可以為了如霜死，她們都是自己愛的人，不分上下，不論尊卑。
「但是，你知道麼？葉震秋使用的那道仙道攻擊，叫做湮滅。」如霜接著道。
葉鵬飛皺眉，問道：「湮滅！什麼湮滅？」
如霜解釋道：「仙道攻擊凌駕於所有類型的攻擊之上，乃是世間最強攻擊，這種攻擊類型不受任何法則限制，不受空間與時間的影響。舉個例子，如果有人修為達到了能夠偵破萬年時間的程度，那麼，他可以使用仙道攻擊，在一萬年前，隔著幽幽歷史長河，擊殺一萬年後的某人或者毀滅某個大陸，甚至於直接將某個時間節點，徹底成歷史長河中抹去。」
聽了如霜的話，葉鵬飛只覺腦袋發暈。
試想一下，如果一個人在萬年之前就知道了你的存在，然後在萬年前打出一道攻擊，將萬年之後的你滅殺，這種人究竟強到了何種程度？
恐怕已經不能用仙來形容了，而是主宰萬物之神！
葉鵬飛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這麼可怕的人，這實在超乎了他對修煉界的理解範圍。在他的了解中，就算是強入泰皇，也沒有這樣的能力，這個世界難道還有真有這種恐怖的存在？
「當然，我剛才舉的這個例子只是假設而已，這個世界上目前還沒有人修煉到能偵破歷史的程度。我舉這個例子，主要是為了告訴你，什麼是仙道攻擊。」如霜道。
葉鵬飛聞言這才鬆了口氣，不得不說，如霜舉的這個例子，著實讓他嚇了一大跳。
「仙道攻擊的威力常人無法想像，凌駕於一切萬物之上，一旦祭出，又死無傷。你能夠在葉震秋的仙道攻擊之下活下來，還是得力於你祭出的那一劍，如何我沒看錯的話，你那一件應該也是一種仙道攻擊，屬於空間類型。不過你那一劍只是具備了仙道雛形罷了，還算不上是真正的仙道攻擊。」如霜說著。
葉鵬飛點頭，道：「那一劍叫做太始劍。」
「太始劍？太古仙帝，泰皇無上劍秘中的太始劍？」如霜明顯一震，有些吃驚的問道。
葉鵬飛點點頭，他倒沒想到如霜竟然知道無上劍秘的存在，而且還知道無上劍秘中有太始劍一式。
「難怪了，也只有號稱第一殺伐的無上劍秘，才能令一個人在虛神修士時，就能祭出仙道攻擊，雖然只是仙道攻擊的雛形，但也可稱得上真仙之下無敵手。第一殺伐，果然名不虛傳。」
如霜不禁感嘆，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續而又道：「但是你要記住，一個人不管修為多高，即便強如仙帝泰皇，在使用仙道攻擊時，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而且攻擊越強，付出的代價越大，這種攻擊可以毀滅別人，甚至毀滅一個世界，但也可以毀滅使用者本身，這就是仙道攻擊霸道之處。」
葉鵬飛不知道如霜怎麼會了解這麼多仙道知識，不過葉鵬飛也沒有細細的詢問這些。
如霜的性格十分要強，且相當執拗，只要是她想說的，她就一定會告訴自己，如果她不想說，便是逼迫她，她也不會說。
又聽如霜道：「你還需要記住，仙道攻擊不是每個成仙之人都能使用的，一些人雖然能夠成仙，但因為悟性和機緣不夠，一輩子也無法使用仙道攻擊。而你在虛神境界就能使用仙道攻擊，若是讓別人知道，必定會引起巨大波瀾，到時候很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所以，你能夠使用仙道攻擊之事，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
葉鵬飛聞言點頭，他知道如霜這是為了自己好，才出言提醒自己。
「另外，咱們說回葉震秋的那次仙道攻擊。」
「他使用的是湮滅，這個湮滅只是一個統稱，這種攻擊的特點是，毀滅範圍內的所有生機，不管是植物，動物，亦或是人類修士，在被湮滅打中之後，生命本源都會受到毀滅打擊，直至死亡，無視修為強弱。」
「也就是說，只要葉震秋願意，他可以殺掉出現在他眼前的任何人，包括修為比他強之人。」
如霜語氣十分嚴肅，葉鵬飛只聽得一顆心怦怦亂跳，他沒想到葉震秋實力竟然如此可怕，看來自己之前當真小看他了。
難怪當初葉震秋知道自己的想法之後，沒有立即殺了自己，原來他並不擔心葉鵬飛有朝一日變強後去找他麻煩，因為以他的實力和所掌握的湮滅，不管對手再強，他都可以不懼。
「本來你應該已經死了，你能夠在他的攻擊之下活下來，一部分是因為你祭出的太始劍，擋住了他的一些攻擊，一部分是因為……我救了你一命。」
葉鵬飛突然感覺到如霜在說這話時，語氣有些異樣。
他雙眼失明之後，對於周遭事物的感覺，比之平時提升了不少，在如霜說出最後的一句話時，葉鵬飛明顯的感覺到如霜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蕭索。
就像是秋風吹落了樹葉，而樹葉卻眷戀天空，遲遲不肯落地歸根一般的感覺。
「如霜，你怎麼了？」葉鵬飛伸手想要去撫摸如霜的臉，可這一次他卻摸了個空。
第2530章 不肯歸根的落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