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龜喝稀飯就藏在城鎮原住民們的中間,屏氣凝神地看著不遠處的鬼圖與那個黑色的人影,等著聽到離開這個城鎮的消息來,卻是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那個黑色人影的回話。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你們這個城鎮應該不可能只有傳送陣能出入,肯定是有出口的。出口在哪裡?」鬼圖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那個黑色人影,對著他問道:「你不告訴我們,難道還想和我們一起翻過城牆離開不成?」
那個黑色的人影抬眼朝著鬼圖看了看,目光落向了城牆的方向。
「我們想從城牆走到是極為的容易,只是你們這城鎮裡的這些原住民們,要是想要從城牆上送走的話,那可就是有些麻煩了!」鬼圖的臉色微微沉了沉,仰著下巴看著那個黑色的人影說道:「他們現在完全沒有任何可以自己活動的能力,要是在翻越城牆的時候,碰著了,或者是撞傷了的話,到時候,你可不要怪我們不關照他們」
那個黑色的人影皺了皺眉頭,頓了好幾秒之後這才點了點頭,似乎是想通了般地說道:「走吧,我帶你們過去。」
鬼圖滿意地點了點頭,扭頭朝著身後的煞城守衛們示意了一眼,這才放開了那個黑色人影的手臂,一邊跟在他的身後,一邊對著他說道:「你這一身的黑霧不準備收一收?這樣一直釋放著,你難道不覺得會疲憊嗎?」
那個黑色的人影扭頭朝著鬼圖看了眼,目光朝著遠處跟著的城鎮原住民們的隊伍看眼,這才嗯了一聲,把手裡那隻黑色的法杖給收了起來,然後每跨出一步,身上的那些黑霧便收斂一分,很快便露出了他的真實容貌來。
鬼圖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這明顯縮水了的咒術師,忍不住問道:「你的年紀這么小?你叫什麼?」
「木魚!」
「木魚?呵,這個名字倒是有些奇怪。」鬼圖笑笑,看著眼前這個身量還是孩子的咒術師,心中滿滿都是好奇,「你這天賦可是讓我很是驚訝啊!居然年紀這么小就能達到如此的境地你果真是前途無量!前途無量啊!」
木魚冷漠地朝著鬼圖看了一眼,沒有多話。
城鎮裡的霧氣似乎也隨著木魚的收斂漸漸開始消散開來,把鎮子裡的街道和房屋都給清晰地露了出來。
小龜喝稀飯有些吃驚地盯著木魚的背影看了許久,這才總算是想明白了為什麼木魚能在這個城鎮裡獨自生活那麼長的時間都沒有出事了!
偷偷地打量著周圍的景物,小龜喝稀飯想要把這些和自己當初走過的那些街道對上號,卻是發現自己完全無能為力!這些街道兩側的房屋在經過了兩次的輪換位置之後已經大變樣了,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熟悉的畫面來。
一臉鬱悶的小龜喝稀飯幽幽地在心底嘆了一口氣,跟著那些城鎮內的原住民們在煞城守衛們的身後一路轉著,最終這才在一處巷子口停了下來。
「走吧,就在裡面了!」木魚淡漠地對著鬼圖說了一句,然後便朝著巷子內的一扇門走了進去。
鬼圖朝著後面的人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都跟上後這才也跨進了大門。
大門之後,是一處寬大無比的庭院,院子裡有無數的樹木和花草,還有兩尊高大的石像矗立著。
小龜喝稀飯好奇地朝著周圍打量著,跟著隊伍沿著那個石像轉了半圈後這才又轉到了一處更大的草地之上。
鬼圖與眾多的煞城的原住民們已經幾乎把草地的大片區域都給站滿了,只餘下了一小部分的空地出來,而小龜喝稀飯和那些城鎮的原住民們卻是沒有機會再往前跨上一步,而是被要求在原地等待了起來。
木魚站在原地抬頭看了看天空,這才伸出了手來,蹲在地面上摸索了一番,似乎摳出了一個什麼東西來,走了幾步後把那個東西給放到了地面上之後,整片草地之下便傳來了隆隆的震動聲,如同悶雷一般在眾人的腳下響起,帶著一種令人恐懼的氣勢來。
聲音掠過,那處空地便露出了一個黑色的入口來,仿若一隻怪物的大嘴張狂地張著。
「走吧,從這裡下去!「木魚斜眼朝著鬼圖看了眼,對著鬼圖說道:「下面還有一些我們鎮子的原住民你能把他們也都變成正常的樣子嗎?」
「下面還有人?!」鬼圖聞言頓時側目朝著一旁跟著的煞城的原住民們看了眼,目光中儘是冷意。
幾個煞城的守衛趕緊垂頭,一臉的懼怕和不安。他們確實是把整個城鎮內的所有地方都給查看過了的,也確實是沒有再瞧見有任何的原住民存在的啊!在某個方面來說,他們是沒有失職的!
「帶人去看看吧!」鬼圖冷漠地吩咐了一句,看著身後的幾個煞城原住民們立刻便帶人進了那個入口後,這才看向木魚問道:「從這裡能離開城鎮?出口又在哪裡?」
「自然是在城鎮之外!」木魚冷淡地說道,「出去了,你們就知道了。」
鬼圖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太高興!
小龜喝稀飯在此刻也才終於忍不住嘆息了一聲,這麼麻煩的出口,也難怪自己在城鎮裡找了那麼長的時間也再找不到了!就是真讓他找到了,估計他也是不知道怎麼開啟這個入口的吧!
進了那處入口的煞城守衛們很快便重新出現在了草地上,一同帶出來的還有幾十個城鎮的原住民們,此刻都是木訥無比的神情,一身破爛的衣著,如同木偶一般。
「就只有這些原住民們了嗎?」鬼圖朝著那些城鎮的原住民們打量了一眼,看向木魚問道。
「嗯!就只有他們了。」木魚點了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有那麼一絲的猶豫。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走吧!「鬼圖滿意地朝著周圍看了眼,似乎有些抱怨:「從你們這裡走到上一個城鎮去,還要些時間呢也不知道趕不趕的急!我們得抓緊時間才是!」
木魚一臉奇怪地朝著鬼圖看了眼,沒有多問,只是靜靜地站在入口的地方,看著不少的煞城守衛們紛紛走進了那個入口消失後,這才目光盯向了城鎮原住民們的隊伍。
小龜喝稀飯看著木魚和鬼圖都紛紛望向自己的方向,心裡要說不著急,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鬼圖沒有在意過自己,只要他能保持住現在的這番模樣混過去,那之後應該就很好辦了;可是,木魚還在一旁看著,那個入口的位置只有那麼大,他是如何也不可能避開木魚的目光的,只要木魚和鬼圖說一句,那麼自己肯定是會立刻被人抓起來的
到時候,是不是就只有一條死路可以走了呢?
小龜喝稀飯的掌心微微泛出汗水來,緊張不已地跟在那些城鎮的原住民們的身後,一步一步地朝著那個入口的方向而去,只覺得時間過的太慢了。
「把這裡交給我們煞城的人,你跟著我一起先走吧!」鬼圖似乎有些不耐煩在原地等著,扭頭朝著木魚說道,「回到煞城之後,我還得為你安排不少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在這裡再耽擱了。」
木魚卻是搖頭說道:「我要看著他們全部都一起離開之後才走。」
「你難道還擔心我把他們都給丟下,丟在這裡不成?」鬼圖聞言卻是突然便笑了起來,看著木魚說道:「你放心吧!既然我們煞城想要拉攏你,自然是不可能放他們不管的不是?要不然,你跟著我們去了煞城之後,我讓人把你麼鎮子裡的原住民們都給全部集中起來,你挨個地查看確認好了。」
「不用,我就站在這裡看一看!看完就走了。」木魚卻是堅定地搖了搖頭,一臉油鹽不進的樣子,看的鬼圖牙痒痒地很想直接把木魚給打暈帶走。
只是想歸想,鬼圖卻是不會這樣做的。他需要的是一個乖順聽話的咒術師,可不是一個被脅迫答應,以後他還得防著出事的咒術師來。
不就是遲幾步離開嗎?他鬼圖還有耐心等著。
木魚的目光一直都盯著那些原住民們,自然很快便看見了目光呆滯,眼睛半眯著,一副無精打采般模樣的小龜喝稀飯,目光微微楞了楞,雙腳不由地抬起,最終還是沒有跨出一步便又收了回去。
鬼圖似有所覺地朝著城鎮原住民們的方向看了眼,又看了看木魚問道:「可是哪一個是和你關係極好的?」
木魚把目光從小龜喝稀飯的身上收了回來,這才在小龜喝稀飯緊張無比的時候,對著鬼圖堅定地搖頭說道:「沒有,我還是想走了,但又有些猶豫。」
「有什麼好猶豫的,來,跟著我一起先走了。」鬼圖聞言卻是立刻大喜地笑了一下,然後便拉著木魚便朝著入口的方向而去,很快便直接消失在了裡面。
小龜喝稀飯見狀,頓時便松下了氣來。
只要木魚不在,這些煞城的原住民們有那個是認識他的?自己想要矇混過關的話,肯定是極為容易的了!
只是,為什麼木魚沒有拆穿他呢?小龜喝稀飯百思不得其解。
入口處內有陰冷的風時不時地從裡面冒出來,吹到人的臉上儘是一片火辣的疼。
小龜喝稀飯僵著臉,順著入口的樓梯一直往下,只瞧見前方每隔一段路便有豆大的光亮亮起,根本看不清楚道路,倒是能聞到這地下儘是一股子腐朽的味道。
跟在眾多的城鎮原住民們的身後,小龜喝稀飯只感覺走了許久一般,這才總算是聽到前方有煞城的原住民們高聲呼喊了起來:「再往前走已經到出口了。」
小龜喝稀飯聞言頓時一個激靈,趕緊墊腳朝著前方看了看,只是瞧見了的依舊是大片的黑暗和零星的燈火。
也不知道這真要是走出去了,會是在哪裡。
木魚挺直了脊背,眼若無物般地跟在前方的煞城原住民們和城鎮原住民們的身後,倒是很快便真的瞧見了出口的位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直接出去?!」鬼圖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和不滿地朝著周圍看了眼,然後問道:「你們城鎮的出口和入口都是這樣設計的?都在這個地宮裡?」
「沒有!」木魚楞了一下,這才說道:「我們平時,都是傳送陣出入啊!這裡,只是備用的路而已!」
『備用?!呵呵,那你們城主大人可是玩的太大了!''''鬼圖收起心中的情緒,對著木魚說道:「你平時都來這裡?」
「不,有祭祀的時候,我們整個城鎮裡大部分的原住民都是會來這裡。」木魚遲疑了一下,對著鬼圖說道:「來慘敗那兩尊石像。」
鬼圖哦了一聲,朝著前方看了看:「那除了祭祀的時候呢?這裡還做什麼用處?」
「就這樣空著就行了啊!」木魚倒是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平日出入城鎮,都有傳送師陣在,這裡根本用不上,自然也就荒廢了」
「那這裡的盡頭,就是出口?」鬼圖擰了擰眉頭,看向前方那依舊黑漆漆的空間,眉心攏出了好幾條溝來。
「嗯,只要走到了盡頭,上了台階之後,便是出口了!」木魚一臉肯定地對著鬼圖說完,這才又低聲而認真地問道:「離開城鎮,其實還真是不容易啊!」
鬼圖敷衍地嗯了一聲,便隨便選了一個煞城的守衛跟在木魚的身邊聽後吩咐,自己擠擠跑跑地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要去做什麼。
小龜喝稀飯見狀,頓時便大鬆了一口氣,
這樣最好了!這樣最好了!至少,他能更自在一些。
「你這一路上到底是在想什麼啊?」就在這個時候,木魚那清冷的聲音頓時響起,一臉無辜又認真地看著面前的小龜喝稀飯,對著他突然問道:「你是哪裡不舒服?還是終於後悔了?」
小龜喝稀飯楞了一下,轉臉望過去便看見木魚一臉木然地看著自己,嘴角帶著一絲陰冷至極的笑容來,滲人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