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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隻體型巨大的築基凶獸,雙目赤紅,尖牙外露,發出怒吼,快如閃電,首撲陳霸天的後心!
陳霸天似乎反應不及,身形微晃,這凶獸來勢洶洶,看似就要將他撕碎。
嗡—
一聲劍鳴微響,雷光附著其劍,瞬時劍芒大盛,驟然奔騰而起,猶如一道白光劃破黑夜。
還未等那凶獸反應,後者的頭顱早己被斬飛半空,它瞳孔劇烈收縮,喉嚨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生命的最後一刻,它才看見半空有殘存的劍光閃過,猶如剎那芳華,絢麗無比,仿佛是它仙途的最後迴響。
踏...
陳霸天只前進了半步,耳畔鬢角微動,他目光犀利無比,動作依舊保持著拔劍出鞘的姿勢,像是從未拔出過。
「硯書。」
「請說。」
「走吧,這裡的天倒是有些冷,我們走吧。」
「好。」
……
兩人並肩而行,越走越遠,只是路途上滿是倒下的凶獸,它們頭首分離,血流遍地,乾淨利落一擊便死,沒有多餘傷口。
一月後,整個殺道洞天突然寒風肆虐,大雪漫天,一位真正的殺星出世,金丹凶獸接連隕落,老巢都被一劍夷為平地..!
各方築基修士噤若寒蟬,深深記住了那個叫陳霸天的人族男子大名,修大殺伐之道,劍!
就連金寶都一月以來聽說得最多的也是此人,他暗中皺眉,沒聽說過此人啊,絕不是什麼大族子弟,哪來的怪胎...
「金兄!」
「不急,怎麼了?」
金寶回神,看向遠方,倒吸了一口冷氣,「你被劍氣雷霆所傷?!」
那人面色相當悽慘,渾身血跡,在大雪中一瘸一拐的跑來,嘶吼道:「金兄,我們快走,陳霸天來了!!」
「我等他很久了。」
金寶渾身一震,目光凝視遠方的風雪,兩道模糊身影正漸漸走來,一股磅礴的壓力驟然向這裡襲來!
他身後眾人面色微變,有人駕馭法器沖天而起,有人開始布陣,如臨大敵。
金寶眼中微微閃過興奮之色,己經有兩位築基強者拜倒在他腳下,陳霸天其實是他最想收服的人。
「陳霸天!!」金寶高吼一聲,靈力席捲風雪而去,「你我單獨一戰!」
「好。」
淡漠的聲音突然響起,就像是突然出現在所有人耳中。
眾人瞳孔劇烈收縮,眼眶中倒映出一道驚世雷霆劍光,夾雜著風雪,一劍襲來!
嗡—
依舊還是那道輕微的劍鳴聲響起,金寶緩緩向前走了兩步,無神的看著遠方,手掌顫抖的摸著腹部...
此刻一道劍傷夾雜著風雪貫穿身軀,讓他遍體生寒,一顆顆雪花落在他的臉龐,他從未感覺過眨眼是那樣快,又是那樣慢。
他眼中還依舊倒映著那快到了極致的劍光,比自己的神識還要快,甚至來不及祭出他的一切手段。
金寶面色微微有些痛苦,看向前方低沉道:「霸天道友...好快的劍。」
此時一道冷漠的身影早己出現在他背後,陳霸天緩緩收劍,平靜道:「閣下道行太淺,恐怕還需再行修行。」
話音剛落,嗤!
金寶腹部血光噴灑風雪中,被凝固成冰,他連忙服下儲物戒中的救命寶藥,眼中暗含感激,陳霸天並未傷他性命。
而他轉頭時,陳霸天早己消失在風雪中,來無影去無蹤...
唯留下一眾如臨大敵的築基修士,只不過他們現在表情異常精彩,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外界。
季道修操控殺道洞天大陣,其內場景盡收眼底,他目光死死的盯著那位叫陳霸天的修士,眼中帶著一絲震撼。
「竟然出了這樣的人物..怪哉,幸哉...」
季道修撫須,眼中閃過精光,「此人入我璇璣聖地殺道一脈,定大有可為,絕不能浪費其天賦,就是不知是何靈根,魂齡幾何。」
「如師叔!」
「如師叔!」
……
就在季道修感慨時,外面突然走來一道身影,是如棠,她想來看看陳霸天與陳硯書的天資如何,若有危險,便強行救下。
「不必多禮。」如棠微笑道,依舊還是那樣平易近人。
季道修鄭重起身,眼中有些詫異,招收一些普通弟子怎麼把合道師叔給引來了。
「季執事,洞天內可有兩位叫陳霸天與陳硯書的修士?」
「有!」
「表現如何,可能進璇璣聖地?」
「陳霸天戰力非凡,是個相當好的苗子,殺道洞天中甚至己斬殺金丹凶獸,有蠻荒天驕之姿,但那陳硯書,暫時看不出..」
季道修老實回應,不敢有任何隱瞞,甚至在說出此話時依舊還帶著一些震撼,「弟子掌控洞府多年,倒是頭一次遇見。」
「那看來你還是見得太少。」
如棠似乎並無意外,輕聲說道,「那就把他們都留下吧,這兩位是我一位道友之後,品性端正,有煉器天賦。」
「啊?」季道修下意識驚呼一聲,眼中驚異,咱們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若遇危險,幫扶一下,我就不再此地多留了。」
如棠掃過眾人示意,揮袖離開,並沒有太在在意,甚至都沒有真正去探查過。
築基修士離她己經太遠,就算能斬殺金丹期凶獸,己她現在的見識來看,蠻荒天域這樣的修士好像有很多。
這一幕倒是把季道修搞得一頭霧水,這兩人也不像是什麼關係戶啊?
陳霸天哪怕面對金丹凶獸都是一劍斬殺,如此強大的底蘊實力,如棠師叔竟然毫不在意..看來合道真君的天地非他煉虛期所能想像。
他微微搖頭,又繼續關注殺道洞天起來,一大半的目光都在己放在了陳霸天身上。
……
聖地古峰山下坊市,煉器鋪。
今日外界也與那殺道洞天一樣,漫天飄雪,很是孤寂。
後院內。
陳潯與大黑牛正坐在桌上吃飯,擺了西個碗,還買了些蠻荒天域的赤電狼,但如今卻怎麼也吃不出曾經的味道。
陳霸天與陳硯書走後煉器鋪倒是冷清了許多,再沒有那陳霸天咋咋呼呼的大喊聲,還有那陳潯的專屬背鍋身份。
「老牛。」陳潯目光微微有些深沉,但是並未停筷,飯菜中甚至還沾染著些雪花。
「哞..」大黑牛也有些心事,看著空空蕩蕩的那兩個碗,不知為何心裡有些空落落的,明明曾經他們不會出現這些情緒。
「味道怎麼樣?」
「哞?」
「這所謂的赤電狼啊,哈,哈哈。」陳潯笑得有些停頓,又夾了一筷子,「那兩小子應該過得挺好的,不必擔心。」
大黑牛舔了舔嘴唇,噴出一口鼻息,蠻荒天域可沒有赤電狼,陳潯強行多給靈石讓那賣家說是赤電狼。
「倒是許久沒有教導後輩了,讓我想起了姬昭,柳涵,石無君他們,還是當老祖好啊,哈哈...」
「哞哞~~」
他們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只是夾雜著雪花的飯菜有些冷,吃著吃著就有些心寒起來。
話音漸小,唯有風雪的呼嚎聲,掩蓋住了那有些勉強的笑聲。
陳潯微微一嘆,吃的東西有些索然無味,他緩緩放下碗筷,看著這漫天飄零的大雪,突然有感而發:
「長生真是寂寞如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