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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的廚師很給力,很快就將底料給做了出來。
趙瑾叫他們先送去給雙胞胎看看喜不喜歡。
惜春回來同她稟報:「那底料聞著都香,世子與三公子也都說不錯,不過以防萬一,三公子先叫書童嘗了嘗,待到明日書童身子沒問題後,他與世子再用,若嘗過覺得味道可以,秋闈時便帶進去。」
說罷,許是擔心趙瑾覺得裴承允不信任她,她多說了兩句:「到底是秋闈這樣的大事,這底料咱們從前又未曾吃過,三公子謹慎些也是正常。」
聽出她言外之意,趙瑾笑了一聲:「謹慎些才最好。」
要因為這點事生氣,她心眼該有多小。
好歹也處了這麼長時間,她當然清楚裴承允只是單純不想在考試前橫生枝節罷了,現代一年一度的高考比之他的謹慎有過之而無不及,秋闈更是三年才一回,再如何小心都不為過。
就三兒子這性格,能讓她省不少心了。
「對了,給陽哥兒那也送上一份。」趙瑾叫絲雨給書童送去半年月例銀子後,也想起大侄兒,「算了,不知他日常吃什麼多些,送一個廚師過去吧,叫他教教趙府廚師便好。」
「是,您這樣念著表公子,他感念您一片苦心,必然在秋闈場上要更使力了。」惜春笑著開口,「說不得便榜上有名,一朝中舉了。」
趙瑾失笑,不過想到趙永陽那脆弱又好騙的性格,又囑咐了一句:「也叫他書童先嘗嘗,不鬧肚子自己再吃。」
「是。」
好在這鍋底味道質量都不錯。
翌日雙胞胎嘗過後都說好吃,兩人還特地來同趙瑾高興道謝。
有這湯底在,便是只泡餅子吃,味道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秋闈前夜,趙瑾叫了雙胞胎一起來正院用膳。
裴承州這會兒看起來倒是有些緊張了,草草吃完就準備拉著裴承允起身:「父親母親,我們先回去看書了。」
話說完他才發現裴承允還穩穩坐著,沒有半點要回去的樣子。
「你還有心思乾耗?」他輕斥道,「只這一夜了,時間不等人啊!」
這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竟像是兩人調了個兒,得過且過敷衍功課的成了裴承允。
裴承允反手拉著他坐下:「不急在這一夜了。」
趙瑾也笑道:「用功這麼久,今日放鬆一下便好,回去也不能再熬夜看書了,養足精神明日下場。」
裴承州還是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樣。
理智告訴他三弟和母親肯定說的對,可身體卻有些受不得放鬆。
「母親和三弟說的有理,可兒子若不看書,便總覺得心虛愧疚,不敢懈怠。」他眼神糾結地開口。
這是考前綜合症?
趙瑾聲音放柔了許多:「不必想太多,你的努力我們都看在眼裡,太傅也說過你只需保持著現有狀態,秋闈有八成可能考中,再結合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積累,便可再添兩成,十成把握,你不必太憂慮,平常心看待即可。」
「母親說得是。」裴承州點點頭,不過眼神還是有些焦躁不安。
裴西嶺忍不住皺眉:「戒驕戒躁,不矜不伐,你這般模樣唔——」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趙瑾塞一把酸梅堵住了嘴。
既是為了裴承州能不受刺激,也為了他的面子。
還不矜不伐?
書讀明白了麼就敢在人秋闈准考生面前拽文拽字班門弄斧。
裴西嶺被一嘴酸梅酸得夠嗆,想皺眉皺臉卻礙於嚴父形象苦苦撐著,最終臉成功扭曲,變得四不像。
裴羨與裴承允一個低頭一個喝茶,只有裴承州還一臉懵的直視裴西嶺:「父親怎麼了?母親好意餵您,您吃下便是了,這樣拉著臉多不好,母親要傷心的。」
裴西嶺堪堪忍住給他一嘴酸梅的念頭,囫圇吞咽了酸梅,仰頭喝了一整杯茶才壓住些那股酸意。
趙瑾拍著背給他順了順。
裴承州想起什麼,又道:「對了,方才——」
「若無事,還是快回去歇著吧。」趙瑾語氣溫柔地打斷他,「要養足精神的。」
轉瞬想起秋闈,裴承州眉宇間復又染上憂愁,怕控制不住自己看書寫策論的手。
正在這時,絲雨進來稟報:「稟侯爺、夫人,周四姑娘從莊子上帶了些酸果回來,說是一會兒給您送來。」
裴承州耳朵瞬間支棱起來。
趙瑾看著好笑,對雙胞胎道:「你們也回去吧。」
裴承州瞬間不叭叭了,起身行禮:「那兒子便告退了。」
裴承允跟著行禮。
他們離開後,裴羨笑了笑:「四姐姐去護國寺禮佛半個月,今兒下午才回京,晚間便尋咱們來了。」她語氣揶揄。
趙瑾也笑了。
雙向奔赴,這是好事。
沒過多久,惜春便笑著進來:「世子正與四姑娘遇上,便聊了幾句,聽下頭說,世子回去時眉眼疏朗了許多,再不是這幾日皺眉不安的模樣,腰間還多了個護身符呢。」
從前只有裴承允能哄明白的人,現在媳婦兒也能了。
周念慈很快便來了正院,她也並未待多久,略坐了坐,留下了酸果就告辭離開了。
裴羨與她一同出去。
兩人走出正院後,裴西嶺才進來,眼神頗有些委屈。
趙瑾解釋了一句:「眼下天將將擦黑,你在這裡不合適。」周念慈到底還不是兒媳婦呢,該避嫌還得避。
雖說大概率也傳不出去,不過該尊重就得尊重。
裴西嶺也知道,所以只是心裡罵了句不孝子。
趙瑾笑著摸摸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