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今天都早點休息,養精蓄銳,明天讓我們宰了劉備!」袁紹少有的沒有保持貴族風範,大聲的說道,足可見袁紹現在對於劉備的忌憚。
一干文武群臣大笑,皆是拱手施禮,既然各軍寨拆了就是軍陣,那麼各部如何排列自然也就不用贅述,所有人早就在進出之間穿插了太多次,早就知道每一陣的布局,更清楚中軍之中如何穿插掩護。
另一邊賈詡看著郭嘉,對方說的話讓他有些感慨,「假使敵與我相若,那我所看到一切又有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而真假之辯又應該從何判斷。」
月光灑在賈詡和郭嘉的身上,「我從來不吝惜從最悲慘的角度去思考我將要遭遇的一切。」郭嘉如是說道,舉杯邀月,雙眼多了一抹迷醉。
「文和你大意了。」雙眼迷醉的郭嘉輕晃著酒壺緩緩地開口說道,「或者說是你著急了,我很奇怪你為什麼而急切,或者說有什麼值得你急切。」
「我的精神天賦對於我而言實際上是一個拖累,所以我一直以來都是當作其不存在,而是用我的雙眼去觀看,用我的雙耳去傾聽,用我的大腦去鑑別,你感覺到不到其中的巧合嗎?」郭嘉迷醉的眼眸之中多了一抹傲然,就算沒有精神天賦,就算捨棄了代表智者桂冠的精神天賦,他也自信自己依舊可以傲然站在眾人之巔。
這也是郭嘉最可怕的一點,他就算失卻了精神天賦,他依舊不會被挫敗,甚至可能還會更強,誠如郭嘉所說的,他的精神天賦對於他來說就是拖累。
「那好,一切從最悲觀的角度來考慮。」賈詡面色不變看著郭嘉說道。
「對於我們來說最悲觀的角度也不過是袁紹頃河北之兵。而且所謂的彈盡糧絕,士卒潰散一說皆是笑話。」郭嘉無比平靜的說道。
「戰吧!」賈詡面色清冷的說道,「我軍現在需要的的勝利是什麼你恐怕也知道,獨戰天下需要的不是多強的實力。而是絕強的氣勢,一種翻手鎮壓一切的氣勢。」
「所以你明知道對面是五軍軍陣,也知道其中有無數的疑慮依舊邁出了這一步?」郭嘉丟掉了手上的白瓷酒壺,任憑那裝著美酒價值千金的酒壺摔成碎渣。
「那又如何?」賈詡看著郭嘉詢問道,「所有的一切改不了袁紹軍的失敗。」
「你這是在賭……」郭嘉沉默良久之後開口說道。「不過也確實沒有阻止你的資格,只是文和你最近有些著急了,有什麼隱情的話,現在可以說出來了。」
賈詡默默地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只是扭頭離開,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告訴任何人的好。
是夜,濮陽一帶的陳曦軍兵分兩路,一路由于禁統領率軍虛張聲勢包圍濮陽,一路於當夜趕往東武陽一帶。
當夜華雄率領剩下的六千西涼鐵騎沿著黃河出趕往東武陽,準備在袁劉大戰之中作為一把鋒利的匕刺向袁紹的心臟。
同樣陳曦和劉曄則率領著兩千步卒。由徐盛率領水軍,乘船趕往東武陽,算是作為一支奇兵,當然主要也是陳曦有些擔心此戰出現些許意外。
也是在這一夜,法正將一份密信交給一名身穿袁紹軍兵甲的士卒,準備送往兗州,他的一切謀算都在那封信中,到時抵達兗州的時候計成與否,就看這封信了。
與此同時,鄴城守衛的蔣義渠率領鄴城囤積的大軍。沿官道走向了法正不同的角度,至於鄴城的防守則交給了原本拱衛鄴城的四方士卒。
隨後幾乎是同一時間,防守濮陽的荀諶和郭援率領并州狼騎從北門而出,在夜色的掩護下同樣朝著東武陽進。不管是作為一柄鋒銳的匕,還是一支逆轉的騎兵,這一支由郭援率領的騎兵都已經夠格了。
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從清河崔家城外老宅無功而返的徐庶和魏延恨恨的看了一眼崔家老宅。
花費了這麼長的時間,結果到現在清河崔家依舊是曖昧不明,這讓徐庶無比的頭疼。雖說崔家已經出現了幾次動搖的傾向,但是徐庶現在也很難確定清河崔家到底想要怎樣,至少他現在想要在崔琰臉上看出點什麼並不是那麼容易,尤其是挫敗於崔鈞手下之後,崔琰徹底領悟了什麼才叫做喜怒不形於色。
「元直,再這麼談下去,也只能空耗時間,我們難道還要繼續?」魏延無比惱怒的說道,都這麼長時間了,實質性的進展依舊沒有出現。
「最多再有一次,不行我們也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徐庶沉思了一下開口說道,隨後微微感覺到一些大地震動的感覺。
「元直,你感覺到了沒有,有大股騎兵行進的動靜。」魏延神色凝重的說道。
「這個時候怎麼還會有大股騎兵出現。」徐庶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
「誰知道,我們兩個偷偷過去窺視一番。」魏延側頭看著徐庶問道。
「也好。」徐庶點了點頭,他倒也不擔心安全,魏延怎麼說也是一個內氣離體,出了事要帶著他跑很簡單。
結果徐庶和魏延小心翼翼的趕過去的時候,地上只留下大量雜亂的馬蹄印。
「這些騎兵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呢?」魏延不自覺的詢問道,很明顯對方並不是來找他麻煩的。
徐庶半蹲在地面上,摸著地面上被馬蹄踩的粉碎的沙土,不自覺的朝著左右望去,頓時大吃一驚。
「長文,歸營,放棄這裡的一切,直接殺向東武陽,但願能趕上!」徐庶驚叫道,雖說只看到了一些零散的足跡,但是以徐庶的智慧,在靈機一動的情況之下幾乎瞬間推演出了全貌。
「元直怎麼了?」魏延眼見徐庶翻身上馬,像是瘋了一般朝著他們大營的方向奔去,當即不解地說道。
「隨我回軍,袁紹恐怕在下一次太陽升起的時候會起決戰!」徐庶駕著寶駒面色鐵青的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