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拿下!」隨著高萬青一聲令下,十數名衙役拿著枷鎖鐐銬,就朝陳應等人身上套來。
陳懷仁一看衙役要動手拿著,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戰戰兢兢的拱手道:「幾位官爺,我們都是良家子,不是什麼歹人!」
「啪……」高萬青甩手給陳懷仁就是狠狠的一耳光,憤恨的罵道:「敢在老子的地盤上鬧事,真他娘的嫌命長了!」
陳應勃然大怒,雖然陳懷仁膽子小點,但是人家本身就是江湖郎中,情有可原。有道是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這一巴掌雖然打在陳懷仁臉上,卻拂了陳應的臉面。
陳應厲聲喝道:「高萬青,休得放肆!」
「哼!」高萬青罵道:「賊你娘的,一個兔兒爺,少在老子面前裝大尾巴狼,拿下!」
陳應臉色陡變,往日的羞辱再次湧上心頭。
「給我打!」
梁贊早已迫不及待的一腳踹在高萬青的胸口上,將高萬青踹在倒在地上。好半天都沒有爬起來,不等其他幾個衙役動手,張懷威和尤子英如同虎入羊群,噼里啪啦一陣亂拳,好在張懷威等人分得輕重,只是把高萬青等人揍得鼻青臉腫,並無大礙。
高萬青道:「你們敢造反?」
「啪……」張懷威上去就甩了高萬青一個大嘴巴:「反你娘的,看清楚老子是誰。」
高萬青盯著一看,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只見張懷威手裡舉著一個銅製牙牌,正面鐫刻著「翊麾校尉」背面則鐫刻著張懷威的名字。
牙牌材質是這個時代甄別身份的重要特徵之一,普通百姓都是木質。世族子弟最次是鐵質、擁有七品以下官身,則是銅質,正四品以下從六品以上則是銀質。從一品以下,從三品以上則是金質。王爵、公爵則是玉質。
陳應等人雖然沒有身穿官服,此時卻已經是都是官身。張懷威和尤子英亮出正七品翊麾校尉牙牌,梁贊亮出了他的正八品宣節校尉的牙牌,就連陳懷仁也也亮出了正九品的仁勇校尉牙牌。
高萬青瞬間就懵了,陳應等七人居然有兩名正七品武官,一名正八品一名正九品。陳應儘管沒有亮出牙牌,看著張懷威、尤子英和梁贊拱衛著陳應,眾人似乎以陳應為首,看樣子似乎身份不低。
如果是明宋時期,就算陳應等人亮出正七品牙牌,高萬青這個從七品的縣尉說拿也不拿了。不過現在是大唐,大唐以武立國,文人的地位遠沒有武人高,別說是高萬青惹不起張懷威,就連高萬青的主子,正六品的萬年縣令蘇護,也不敢輕易招惹一個正七品的武官。
當然,張懷威等人要是犯了大罪則另當別論。不過現在他們只是揍了幾個遊俠,連尋釁滋事的罪名都算不上。
「卑職有眼無珠!」高萬青苦著臉向張懷威拱手道歉:「幾位軍爺今天所有的花費都算在卑職帳上……」
「你算什麼東西?當老子是吃不起飯的叫花子?」
「是,是,卑職這就走!」
高萬青帶著眾衙役離開許記客棧,在這個時候,陳應感覺事情有點棘手了。張懷威的牌子可以嚇跑高萬青,不代表可以嚇退蘇護。蘇護被自己砸傷額頭,早已成為長安城權貴圈子裡的一個笑柄了,蘇護絕對不會善罷干休。
想到這裡,陳應道:「梁贊!」
「屬下在!」
「你去平陽公主府一趟,就說我請馬三寶馬爺喝酒。」
「屬下明白!」梁贊望著桌上的酒菜,不自覺的咽了口水。
梁贊起身就要走,陳應道:「等等!
將一塊莫約兩斤重的羊腿,遞到梁贊手裡「路上吃!」
梁贊毫不客氣的拿起羊腿走出大廳。
……
萬年縣縣令蘇護雖然在長安城有自己的府邸,不過他平時卻住在萬年縣縣衙門後堂。並不是因為蘇護愛民如子,勤於政務,而是蘇護的正妻出身竇氏。是武衛將軍竇襲的三妹。不過竇襲不是太穆皇后之父竇毅的後人,而是竇毅的兄長竇熾的孫子。論起輩份,蘇護的妻子蘇竇襲還是李淵之妻竇皇后的族侄女,李世民和李建cd是蘇竇氏的表弟。
自從蘇護的父親投靠名聲早已爛大街的宇文化及,蘇氏一門就已經正式沒落了。不過竇氏卻反而成了李唐後族皇親,所以蘇護夫妻的地位,瞬間調了個。加上原本蘇竇氏也不是一個什麼好鳥,年到中年,年老色衰,又異常潑辣,蘇護早已對竇氏沒了興趣。
然而蘇護的正妻竇氏卻是一個非常善妒的女子,只要是蘇護喜歡的妾室,不是被蘇竇氏虐待,就是被賣給青樓,現在蘇護跟本就惹不起蘇竇氏,所以蘇護平時抱著惹不起躲得起的心思,時常不回家,躲在官衙里胡天黑地。
自從蘇護被陳應打傷之後,蘇護倒真的安份了幾天,不過十數天後,蘇護就舊病復發,又讓人買了一個細皮嫩肉的少年,充當書童。不過這個新買的書童雖然姿色不及陳應,性情卻非常溫潤,各式姿勢任由蘇護擺弄。
就在蘇護正與侍墨書童玩「毒龍鑽」,正在關鍵時刻,門外響起急驟的叩門聲。
「府君,府君……」
聽到心腹高萬青的著急呼喊,蘇護還以為竇氏找到衙門了,頓時嚇得一泄如注。
這個細皮嫩肉的小書童,手忙腳亂的穿著衣服。
蘇護臉上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甚……甚……麼事?」
「卑職發現陳應那個逃奴了!」
「什麼?」蘇護一聽不是其妻竇氏尋到縣衙,懸著的心頓時放進了肚子裡。一下子推開門目露凶光:「怎麼,那個狗東西還沒死嗎?」
「沒死,不僅沒死,還好著呢!」
「廢物,你怎麼不把他抓來?本府君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高萬青滿臉憤慨的道:「這個逃奴,不知怎的,居然抱上了兩翊麾校尉,由翊麾校尉護著,卑職豈敢動手?」
「那個小賤貨正肯定上了翊麾校尉的床。蠢貨,硬的不行,就不會動動你的豬腦子?」蘇護指著高萬青吼道:「你手底下也有不少亡命徒,綁著票應該不難吧?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給我盯著陳應,那賤貨只要落單,就給我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