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侯府後院浴室之內,陳應看著李道貞身上的殺氣緩緩消失,儘管李道貞還沒有收回陌刀,但是陳應心裡卻鬆了口氣。
這娘們實在太彪悍了,吃了一大虧。現在陳應虎口還在崩裂,雖然這點疼痛,陳應還不不至於不能忍受,只是陳應非常不習慣這種被人像狗一樣攆著的感覺。陳應還在心中發誓,以後一定要加強自身的防衛,這個時代的牛人太多了,最多還有一年的時間,秦叔寶、程咬金、徐世績、還有尉遲恭等一些猛人,將陸續投靠大唐,那個時代,隨便拎出來一個,都可以虐得自己體無完膚。
不行,陳應暗暗想著。一定要將自己武力值太低的短板彌補上來,否則被一個女人拎著一把刀,砍得如此狼狽,傳將出去,實在太丟人了。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武功也不是一個可以練好的,沒有超人的功夫,那就在身邊隨時隨地的布置一個弩陣。
蠍子弩、神臂弩、臂張弩、角弓弩、木車弩、伏遠弩、諸葛連弩。可勁造,將來在靈州鐵礦中賺了錢,全軍將士人手一柄弩機。就在陳應浮想聯翩的時候,突然李道貞緩緩的收回了陌刀,緩緩開口道「我可以不殺你,不過……」「不過什麼?」陳應看著李道貞收回了陌刀,膽子莫名的壯了起來。起身問道:「姑娘,只要陳某可以做到,但說無妨。」
「你明天進宮,去求見陛下……」以李道貞這天不怕死不怕的性子,自然不拒李淵。她雖然不怕李淵,可是公然頂撞李淵,她的兄長與弟弟肯定討不到好處。思來想去,李道貞決定還是讓陳應去向李淵拒婚。
然而話到嘴邊,李道貞卻說不出口了。有道是自家知自家事,李道貞雖然是皇族之後,而且還是冊封的白城縣主(唐朝不是大清,爵位相當嚴謹,皇帝之女稱公主,太子之女稱為郡主,王之女稱為縣主。)雖然她的這個白城縣主屬於有名號的縣主,但是這個縣主的身份,相當功爵開國縣公,卻只能給她帶來俸祿七十二貫,俸料四百七十石,勛田一千畝,僕役一百八十貫,合法收入相當三百二十貫,約一百三十五八千人民幣的收入。
偏偏這個縣主的身份,讓李道貞像綁縛了一個枷鎖。讓她的婚姻不能自主。當然在這個時代要說自由戀愛,純屬扯蛋。
李道貞突然發現她現在很難決斷,她的名聲被她的暴脾氣毀得乾乾淨淨,現在如果逼著陳應去向李淵拒婚,這個消息傳揚出去肯定會讓她那原本糟糕的名聲,變得更加臭不可聞。
想到這裡,李道貞又急又怒,收起陌刀,扛在肩頭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陳應此時更加感覺莫名奇妙。
望著李道貞消失的背影,陳應掙扎著起身,走到門外,發現蘭兒、紅袖和綠珠三個大眼瞪著小眼,都是憤憤不平的樣子。
紅袖輕輕的上前問道:「郎君,那個女人好兇啊,沒發生什麼大事吧?」
「沒有什麼大事,只是一場誤會!」陳應擺擺手道:「快給我弄點吃的,如果不是今天餓得沒力氣了,我也不會輸!」
綠珠剛剛想張嘴,卻被紅袖強扯衣袖離開了。
看著二女離開,蘭兒的眼睛頓時紅了,慢慢的蓄積了水霧:「郎君,你把綠珠和紅袖她們兩個賣了吧!」
「賣了?」陳應詫異的望著蘭兒道:「為什麼要賣了?」
「她們兩個都是白眼狼,剛剛那個刺客想殺郎君的時候,我讓她們去幫忙她們兩個都不上!」蘭兒滿腹牢騷的抱怨道:「她們還阻止我去幫忙,她們兩個死妮子,都是吃裡爬外……」
「你們能幫什麼忙!」陳應哭笑不得的道:「你們上去只會添亂了,好了,別生氣了,抓緊時間吃飯,吃完飯早點睡覺,明天咱們一道上街,尋幾個鋪面,侯爺我要做大買賣了。」
紅袖和紅珠姐妹,堪稱這個時代的女人的典範,性格不說,女紅(音gong)也無可挑剔,關鍵是她們二人都燒得一手好菜,紅袖非常擅長煲湯,尤其是魚羊一鍋鮮,做得非常可口,當然綠珠也差,悶燒羊肉做得馨香脆美、濟楚細膩、難盡其形容。
看著陳應將一大盤悶燒羊肉和一碗魚羊一鍋鮮湯喝光,紅袖和綠珠姐妹就像打了一場大勝仗,特別是收拾碗筷的時候,下巴幾乎翹到天上去了。
蘭兒看到這一幕,甭提有多生氣了。
陳應沒有理會小女孩的勾心鬥角,陳應要想在這個時代好好活下去,光依靠一點小聰明肯定是不行的,他做的事情非常多。
吃過晚飯,陳應來到書房。突然發現蘭兒居然在研磨和送過茶之後,蘭兒就用雙手趴在桌上,下巴磕在手背上,烏溜溜的眼睛盯著陳應看。
陳應道:「蘭兒,這裡不用伺候了,回房睡覺吧!」
「我又不給你添亂,坐這裡也不行?」蘭兒一本正經的道。
「行。」
陳應坐在軟榻上,頓時浮想聯翩。因為李道貞這事,讓陳應的警惕性大增,在這冷兵器時代,個人的武功遠比後世作用要大。比如像現在,堂堂武功侯,被一個女人如入無人之境。也幸虧,不知道什麼原因,李道貞最終關鍵時刻居然收手了,如若不然,陳應的屍體恐怕已經僵硬了。
一定要加強自身的安全防衛工作,否則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喪命。哪怕李淵或李世民想要自己的命,自己恐怕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不行,一定要找一幫得力的打手!」陳應突然扭頭,卻發現蘭兒正在打哈欠。
陳應道:「蘭兒,你困了,趕緊去睡吧!」
「我擔心睡不著,你去睡,我坐你身邊守著,有什麼事情,我也好叫醒你。」蘭兒站起來可憐巴巴盯著的陳應看。
陳應大感頭疼,小妮子對他沒有什麼男女之防?陳應不太相信。
陳應嘆了口氣,返回了臥室,蘭兒將臥室燈點亮,陳應脫了靴子躺床上,問蘭兒:「你真要在這裡坐一夜?」
「嗯」蘭兒點點頭,說道,「大戶人家貼身奴婢也是這麼守夜的,我只有守在你房裡……」
陳應笑道:「大戶人家貼身丫鬟還幫著暖床呢……」
「那我也給你暖床」蘭兒站起來,掀起被褥,坐在床沿上正要將鞋子脫掉。
「你還等先當守夜丫鬟吧,這三月天蓋羽絨被子睡覺都有些嫌熱。」陳應不曉得小妮子又使什么小心眼了,讓她在床沿上坐著,他躺了下來。
「我想過了,我不給你當妾。」蘭兒的眸子亮晶晶看著陳應,突然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