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車裡的魚都快殺完了,富江才放下了刀回復了原來自己。
不能說沒有懷疑對象,很多客房裡都有客人在撫摸女孩的手,但這很難證明人家就是手燭,畢竟換做自己去喝酒,估計也會毛手毛腳的。
而且吃了魚之後脫衣跳舞,他們的胳膊也都是完好無缺的,並不是手燭那種殘缺。
當中也看到了鼬和鼬的富婆客人,三百斤的富婆正抱著鼬的西裝亂吸鮮肉味,鼬卻不見了蹤影,恐怕等不及去查案了。
「去看看理紗吧,別被客人占了便宜……雖然不太可能,自己這麼熟都沒占過便宜……」富江推著車裡最後一條河豚魚走向理紗所在的包間。
「水雲間」
還沒推門,裡面就已經傳出了琴瑟之聲,富江甚至有些詫異,莫非理紗還會彈琴不成?
推開門,富江第一反應就是……
狗日的小白臉,居然長這麼帥!
長這麼帥就算了,彈琴還這麼好聽!
一個渾身白衣翩翩的帥公子正深情的彈動著一架古琴,而理紗也在跳著不怎麼熟練的舞蹈。
見到富江進來之後,兩人都愣了一下。
「富……富江……」理紗傻眼了,一個勁的使著眼色,讓他出去。
「這位……先生?我好像沒有點牛郎服務吧……」帥公子看了看理紗的表情,又看了看富江,饒有興趣的笑道。
他還是分得清牛郎和廚師的區別的,畢竟高天原的廚師可不會光著屁股上陣。
「恭喜這位小……小模樣長得不錯的嘉賓……今天高天原開業40周年店慶,給所有客人每人送一份魚生,請品嘗。」富江裝模作樣的一鞠躬。
「不用了,謝謝玉婆婆款待。」帥公子微微一笑,表示拒絕。
「趕緊出去……丟人死了!!」理紗指著富江的光屁股一陣瞪眼。
「好的,我這就給你殺魚!」富江一副耳背的模樣,把魚生車停穩了,慢吞吞的開始整理餐具。
帥公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雙手再次開始撫琴:「理紗小姐……我們繼續吧。」
「哦……好……好的……風間公子……」理紗又給了富江一個威脅的眼神,才重新開始起舞,只不過舞姿比剛剛更加彆扭了。
富江磨磨蹭蹭的把河豚魚撈出水裡,完全沒有了剛剛殺魚戰神的乾淨利落,一不小心還把河豚魚像是皮球一樣滾到了風間公子的身邊,看的風間公子直搖頭。
富江又拿起了一把鈍刀,像是鋸木頭一樣給漲的和皮球一樣鼓鼓的河豚魚開膛破肚,發出來難聽的摩擦聲和尖刺聲。
風間公子琴聲更加高揚,掩蓋住了這種難聽聲音。
當音潮到巔峰之時,富江拿起一把尖刀狠狠的捅進河豚魚的肚子裡,嘭的一身爆炸聲,再次中斷了這場表演。
「接下來,show time!」
富江手握殺魚刀,深情再次淡漠起來,刀鋒一划,河豚魚的皮已經徹底的從肉上剝離開來,露出了白潔如玉的嫩肉。
閃電般的三刀下去,一排精緻剔透的魚肉已經停留在刀片之上,斜射而出,釘在了風間公子身後的屏風上,魚肉甚至還隨著刀身的晃動起舞。
「河豚魚生,你唔敢食嘅話,可以唔食……」富江抱著胳膊,臉上寫滿了滄桑。
風間公子微微一笑,好像並不害怕這種很容易中毒的河豚魚,捏起一片塞進嘴裡,閉著眼睛輕輕的咀嚼。
富江半蹲在他的身邊,一把殺魚刀在理紗看不見的角度抵著他的腰間,陰測測的威脅道:
「給我在褲襠里拉屎。」
「什麼?」風間公子微微驚訝,以為自己沒聽清。
「如果我走出這個房間之前你還沒有拉出屎來,我就用這把刀幫你通一通隧道,讓你這輩子都不愁便秘。」富江陰險的往前遞了遞刀子。
「……」風間公子額頭狂汗。
「公子慢用……」
富江緩緩起身退去。
「你在搞什麼……什麼時候學會做魚生的?」理紗靠過來掐著富江的腰肉。
「我喺大潤發殺咗廿年嘅魚都要同你講咩?」
「說人話!!」
「我來試試這貨是不是手燭。」
「怎麼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
「那你看出來了沒有呢?!」
「這小白臉一看就是經常找牛郎通下水道的死娘炮,括約肌都快爛了,估計一會就該漏屎了。」
「好濃的酸味,你是不是把醋打翻了?」理紗翻了翻白眼。
富江摳了摳鼻屎,一副等著瞧的樣子,轉身離開。
…
看著富江光著屁股還得意洋洋的背影,理紗捂著額頭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如果我沒認錯的話……剛剛那個人是宇智波富江吧?」風間公子神秘的微笑。
「啊呃……?你們認識?」理紗瞪大了眼睛。
「雖然不認識,但是宇智波之恥的風言偶爾也在飯後聽人閒聊過……如今碰面還真是如同傳說中一樣的……瀟灑不羈。」風間公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真是的……」理紗捂著額頭無話可說,恨不得趕緊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不當警務員來當牛郎了嗎?」風間公子又問道。
「呃……是啊……」理紗勉強回答。
「你們兩個關係很好嗎?」風間公子好奇道。
「是啊……是我的……」理紗忽然有點不知道怎麼描述富江。
叔叔?雖然是二叔沒錯,但是他那沒臉沒皮的樣子,從來沒把他當過長輩。
鄰居?這也太陌生了,而且他們是前幾年搬遷族地的時候才住一起的。
「我知道了……」風間公子微微一笑:「好像他很在意你?」
「大概是吧……第一天上班,可能有些擔心……」理紗捂著額頭,過來看看就看看,幹嘛光著屁股來……
「可不像是擔心那麼簡單呢……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年齡差的好像有點多。」風間公子好奇道。
「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十年前,那時候他還是警務部隊的精英小隊長……」
理紗又有些欲言又止。
「哦?我就覺得你們不是簡單的舞姬和牛郎呢……是來高天原查案的嗎?」風間公子仿佛看穿了一切,笑了笑。
「呃……被發現了嗎?算是吧……」理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那方便說說你們的故事嗎?」風間公子倒了兩杯清酒。
「其實……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反正暴露了,理紗乾脆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三戰快結束的時候,我父母都被徵召上了戰場,他們不是很厲害的忍者,剛上戰場沒多久就犧牲了……」
「哦……非常抱歉,那些年大家都失去了很多親人。」風間公子遺憾道。
「那年我才六歲,我只記得臨走之前媽媽告訴我,如果晚上一個人害怕的話,就要抱緊貓咪玩偶……」
「我真的很害怕……上學的時候,班裡的同學和老師每一個都特別陰暗壓抑,因為聽說如果戰事再不順利,六七歲的孩子都要上戰場,十個人里只有一個能活著回來,特別是晚上一個人的時候……我都特別害怕……」理紗咬了咬嘴唇。
「我一直把貓咪玩偶藏在書包里,晚上也要抱著睡覺,它就像父母的寄託,沒有它,在那種環境下,我甚至覺得自己沒辦法呼吸……」
「後來……有一次它不見了,不知道是被偷了,還是我自己弄丟了……我怎麼找也找不到,最後只能去警務部隊找警務員幫忙……」
「但是那段時間,警務部隊都忙著維持治安,抓捕間諜,每天忙的不可開交,根本不會來管我這個小女孩丟了娃娃的事情,被呵斥了幾聲別搗亂,大家都很困難,作為忍校的學生,就要學會忍耐之類的話……」
「我懇求他們,那時候富江是一名出色的警務部隊警探……同樣忙的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只是在部里看了我一眼……」
「到了晚上的時候,我一個人在家哭,他卻帶著一臉疲憊的笑容到我家裡來找我,說要幫我找貓咪布偶……」
「他告訴我每個人心裡都有最重要的東西,無論是不是忍者,忍者之前,大家都是人……」
「我們還有三丸一起找了很久,那個時候三丸還不是這麼胖,也不沉迷貓薄荷和木天蓼,它還是一隻出色的忍貓,我們一直找到快天亮了……」
「雖然還是沒有找到,但是我好像也不是那麼在乎貓咪玩偶了。」
「我出生在戰爭年代,從沒有見到過這麼快樂的人……」
「所有人都被戰爭的陰雲籠罩,爸爸每天哀嘆自己實力不濟,卻要被送上戰場,媽媽也每天愁眉苦臉,他們上了戰場,我該怎麼辦。」
「我感覺那些年裡,整個木葉都是灰暗沒有色彩的……同學們都要拼命訓練,老師也天天給我們壓力,告訴我們只有拼命訓練,才能從戰場活下來……」
「我幾乎快要忘記笑容是什麼了。」
「只有富江是那麼快樂,而且還能給人帶來快樂……」
「我們相處就只有那麼幾天,我就決定,一定要成為富江那樣的人……」
「雖然等我畢業,申請去他那個組的時候……他卻成了一個每天頹廢又沒幹勁,只會打牌看黃色雜誌的油膩老色鬼……特別最近還學會了用腳趾頭摳鼻屎……」理紗無奈的搖了搖頭。
「呵呵……男人三十歲之後就容易這樣。」風間公子勉強笑了笑。
「咦……」理紗忽然吸了吸鼻子:「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
「不好意思,剛剛憋不住,拉褲襠里了。」風間公子不好意思的側過臉去。
「啊咧!!!!」理紗滿臉都是瘋狂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