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從過去時光回來的富江,仿佛溺水的魚一樣,倒在地上抽搐著深呼吸著,此時他的雙目又接近全瞎了,需要一段時間恢復。
而被灌輸了「伊邪那美」的比良坂,完全愣在了原地,雙目無神的看著前方。
在他的意識中,他已經回到了自己在眾人期盼下走出村子的時候,他還是那個一心要為村子帶回更先進技術,改善村民生活的優秀年輕人,受著七大姑八大姨的誇張,鄰家小女的愛慕。
不過比良坂不在乎,他是要創造新世紀的大祭司。
然而就在他踏入沼澤的第二天,他便陷入了沼泥之中,在絕望中一點點的沉沒,一點點的被吞噬。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依舊堅定,自己是要復活神明,創造新世紀的大祭司。
醒來……他又回到了起點,變成了眾人期盼下出村的年輕人。
然後再陷入沼澤,淹死……
無限循環,無限輪迴。
比良坂發瘋一樣的嘶吼著,想要撕破這個幻境,卻無能為力,他不斷的更換出村的路線,但是結局永遠只有一個。
那就是陷入沼澤,絕望的淹死,然後循環輪迴。
無論他如何不甘,如何向神明祈禱,他都只能在輪迴中掙扎。
要不陷入輪迴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留在村子裡,這樣自然不會陷入死亡循環。
但是他是要復活神明的大祭司,怎麼能被一群愚昧的村民所羈絆!
他一定要走出這個渺小的村子,拋棄人類低級的欲望,追尋神明的偉大!
……
「理紗……快……給我背一背宇智波治里的事跡……」富江虛弱的急喊道。
「什麼……治里……?」理紗先是愣了愣,立刻開始記憶里搜索。
「萬花筒英雄宇智波治里……在追殺族人叛徒宇智波巴魯的時候,與之同歸於盡,享年20……」
「留有一段遺言:我本以為我研究出能夠扭轉一切因果的最強幻術「伊邪那美」,看來我自大了……」
「歷史果然改變了……原來她應該死在忍界大戰裡面的……我對不起你啊……小姨……年紀輕輕就……以後一定把你復活……」富江眼淚汪汪。
也幸虧治里小姨戰鬥力強勁,或許說歷史慣性強大,否則可能宇智波巴魯可能真的會在忍界再弄出一個宇智波分家,歷史又被改變了。
……
比良坂的思想有多頑固,他的身體都已經快乾癟成肉佛了,富江附近找了家小醫院給他掛著葡萄糖,一邊等,一邊走回沼之國,足足撐了一周。
他的意識還在伊邪那美中輪迴著,怎麼都不願承認自己的錯誤,如果再撐下去,可能會永遠湮滅在輪迴中。
直到最後一次,他或許恐懼了在沼澤里等待死亡,看著淳樸的村民動搖了,他決定留下來感受一次人類的溫度。
他已經太久沒有接觸過正常人類了,如今雲夢澤的所有人都只會麻木的讚頌著神明,早就失去了人類的感情。
隔壁大媽總喊他去吃飯。
少時同伴約他一起打獵。
鄰家少女的暗戀的眼神。
……
每一件事都在喚醒著他封塵已久的心靈。
「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
「神明無情,人類的感情亦有美好,不應該被抹滅……」
比良坂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他已經拋棄了對神明的過度解讀,尋回了人類的感情。
「謝謝你……謝謝你們……讓我找回良知。」比良坂虛弱的對富江鞠躬。
「哎……回來了就好,趕緊回去把所有人的思想解放。」富江擺了擺手,他受夠了理紗和三丸動不動就叨叨要復活神明。
……
三天之後,雲夢城之中。
雲夢澤所有居民都被比良坂解除了靈魂咒術,恢復了自己的意識,意識到自己曾經做的錯事有多愚蠢,紛紛跪在地上擁抱著親人哭泣。
至於解除武裝的事情,暫時還看個人意願,畢竟邪神之血的的確確可以增強個人的力量,但是陰暗屬性的能量也同樣會引發人心中的負面情緒。
驅散邪神血液的辦法也很簡單,那就是多種向日葵,沐浴陽光,漸漸體內的邪神血液自然會消散,人也會更加崇尚光明。
這個時候千雀就在到處播撒向日葵的種子,用不了一段時間,整個末日大沼澤都會被搖曳的陽光籠罩,恐怕邪神的屍體都會被極大程度的壓制。
比良坂作為一切事情的罪魁禍首,本來選擇自囚於金字塔下,但是善良的村民還是選擇了原諒他,畢竟都是自家孩子,犯什麼錯都可以再給一次機會。
比良坂也決心用自己在忍界學來的知識改變這個封閉的世界,造出更多便利的工具造福鄉里。
富江本以為剿滅邪神jio的任務能夠完成,卻發現只有50%,找到比良坂問了問,他才把所有的事情說了出來。
邪神jio還有一部分人,他們的總部設在鬼之國,他們才是正統流傳下來的教派,首領是一個名叫黃泉的大祭司。
比良坂就是受了他的指引才進加入了教派,並且得到了他的賞識。
雙方的理念完全不同,比良坂是要復活最初的神明,引導新世紀的降臨。
而黃泉的理念則是取回鬼之國巫女封印著的邪神意識,僅僅復活邪神,創造不死軍團,征服忍界而已。
雙方前期的目標相同,只不過一個人為了重啟混亂的世界,一個是為了自己的權利。
了解了一切的富江,也決定要前往隔壁的鄰國鬼之國,解決邪神jio的餘孽,也順便看一看鬼之國可愛的巫女……
……
閒下來的富江,也終於有時間和大名公主好好的聊一聊。
此時公主正住千雀的家裡,一個充滿鄉村自然氣息的院子,種了大量的觀賞植物,頗有隱居田園的意思。
時銀也每天頂著一個銀甲面具,像條狗一樣鞍前馬後的服侍在公主身邊,他覺得只要一直舔,總有一天公主會被他感動,愛上他。
富江常常笑他,癩皮狗想吃天鵝肉,落難的鳳凰那也是鳳凰,怎麼會嫁給野狗?
雖然之前有過一些接觸了,但是這次這還說第一次拜見,富江和理紗穿的頗為正式。
「那個……要不要跪?」理紗有些糾結,她還是第一拜見大人物。
「換個大名或許我還帶點猶豫的,公主嘛……當然是要跪一跪的……」富江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說不定還有什麼吻手禮呢。
因為預先告知了時銀,所以公主也做好了接受覲見的禮儀,一身最雍容典雅的和服,端正的跪坐在珠簾後面,每一個細節都盡顯公主高貴的氣質。
聽說這種和服穿起來非常麻煩,需要兩個侍女一起幫忙,而這裡根本沒有什麼侍女……
富江不懷好意的看向時銀下方,嚴重懷疑他已經自宮當了太監。
「原木葉下忍,宇智波富江(理紗),參見大名公主殿下!」富江和理紗撣了撣衣服同時跪下,以最標準的覲見禮儀,獻出了珍貴的膝蓋。
「富江卿,理紗卿,平身。」公主輕輕揮手。
「謝公主。」富江有些遺憾沒有什麼吻手禮,事實上他不明白的是,實際上大名公主在國都連臉都不能露,他能看到公主的芳容已經是飽了眼福了。
「富江卿,你們這種實力,居然還只是下忍嗎?」公主的語氣依舊保留著高貴的冷漠。
「哦……是這樣,我們五年前是下忍,木葉陷入冰河之後,也沒火影給我們晉升,就一直是下忍了。」面對公主,富江也依舊選擇了隱瞞真實情報。
「既然如此,吾冊封你們為王宮守護忍上忍,你們是否願意接受?」公主忽然嚴肅道。
「啊咧……?」富江愣了愣,只是來告別公主的,沒想到公主來這一出。
「公主?如果是護衛安全的話,在雲夢澤,我一個人足以……富江君他們也有別的事情……」時銀也愣了一下。
「呃……沒錯,我們的確有別的任務在身上,多謝公主美意了。」富江也立刻回絕道。
他明顯察覺到公主收納他,並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別的目的。
「是這樣嗎?那就實在太可惜了,如果有了富江卿的幫助,尋回父王一定會更有把握。」公主微微有些遺憾道。
「公主……?你要出去尋找大名?」富江好像聽出了什麼。
「公主殿下,我們應該在雲夢澤安頓下來,這裡很安全……」時銀也急忙道。
「不可能!吾的子民正在遭受苦難,父王生死未卜,火之國的傳承絕不會在異族入侵中斷裂!我龍原繪里奈雖為公主之身,復興火之國,奪回故土責無旁貸!」
公主忽然起身,拔出腰間短刀一刀斬斷了珠簾,扯下身上雍華的和服,露出一身簡單的黑色緊身忍裝。
絕世秀美的容顏沒有半點粉黛點綴,原本及腰的長髮也被割斷,紮起了高馬尾,劍眉星目下充滿了男兒的英氣。
「公主殿下……好……好帥!」理紗眼中微微泛光。
「公主殿下……你剛剛說了自己的名諱……」時銀萬分詫異,要知道公主的名諱向來只有大名親屬間才會流傳,其餘的人最多叫一聲她的封號「智子公主」。
包括他在內……也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
龍原繪里奈……真好聽……
「以後不存在這種規矩了,我將放下虛假高貴的身段,不再是火之國的公主,而是一名立志復國的先鋒。」繪里奈公主目不斜視的看著富江。
她親眼見到了富江的強大,依舊試圖收服他這個強者。
富江平靜的抬眼看向公主,用快瞎了的萬花筒給公主預言片段。
那是一個戰場之上,一個英姿勃發的身影穿著艷紅如火的鎧甲,揮舞著武士長刀,帶領著眾忍者和武士,舉著火之國的旗幟怒吼著向著敵人進攻。
「好吧,繪里奈殿下,雖然我這個人向來放蕩不羈,不喜歡被束縛,如果有一天,我的任務結束了,或許會投入你的麾下……那個時候起碼給我一個貼身護衛做做啊。」富江輕鬆的笑了笑。
「混蛋,這個位置是我的!」時銀怒道。
「既然如此,富江卿,再委託你一件事情,請你離開這裡的時候,帶我一起前往忍界。」繪里奈公主微微鞠躬。
「這是小事情,不過還是要提醒一下,忍界非常危險,可以說到處都是危機,這傢伙一個人可護不住忍界所有危險。」富江看著時銀嘲笑道。
「是啊……公主殿下,請您從長計議……復國的事情,交給阿斯瑪他們就行了,我們還是留在這裡好了……」時銀也難得的沒有反駁,畢竟整個忍界的人都在追殺大一脈的人,賞金更是足有上億兩。
「時銀卿,今後我的安危還是拜託你了!」繪里奈公主同樣對時銀微微鞠躬。
緊張的時銀一陣手忙腳亂的不知所措,最後只能垂頭喪氣的答應下來,他知道公主雖然是公主,脾氣卻堅強無比。
「那麼我們就先告退了,大概這幾天就會離開,請繪里奈殿下做好準備。」富江微微鞠躬。
「多謝,富江卿,我們隨時可以動身。」繪里奈公主同樣鞠躬回禮。
「那就祝繪里奈公主……武運昌隆。」富江微微一笑,行了一個武士禮儀。
「同樣的祝福給你。」繪里奈殿下嘴角微微揚起,顯然很喜歡這樣的告別。
讓時銀吃了好大一口醋。
……
「你覺得這個公主怎麼樣?」富江對著理紗問道。
「好帥哦……有一種天生懾服人心的人格魅力,如果是王子的話,說不定會愛上呢!」理紗捧著手竟然有點花痴樣。
啪嗒,富江彈了一下理紗的額頭。
「幹嘛!」理紗怒道。
「我倒有點覺得不太好……我們木葉和大名的關係就像是一個國家的兩個玉,一個負責內政,一個負責軍事,表面火影服從大名,實際上有極大的自主權……」
「公主這麼貿然干涉並且領導軍事,以她的人格魅力或許真的能以吸引一大批追隨者,萬一有一天真的被她成功了……火影和大名之間……估計還要鬧一場啊。」富江微微感嘆。
「哦……你什麼時候關心這些事了?」理紗奇怪道。
「我什麼時候不關心了!男人喜歡鍵政是天性好嗎!」富江微怒道。
「我還是覺得好帥……」理紗依舊花痴樣。
「我倒覺得你很有百合的潛質……我真的不介意三個人一起的……」富江壞笑道。
「去死吧!女人喜歡帥氣的女孩也是天性!」理紗翻了翻白眼。
「我有一個大膽的制服想法……」
……
第188章 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