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紀」
這裡恐怕是比良坂最用心刻畫的壁畫室了,這裡的占地面積比之前幾個畫室加起來都要大上許多。
巨型的壁畫在寶石水晶的點綴下褶褶生輝,所有的細節完美的描繪出了一片天堂淨土的樣子。
比良坂張開雙臂向著富江介紹著他的一切。
「我的教旨和外界的教派又不一樣,他們想要尋回邪神的頭顱,讓邪神復活,以邪神的力量控制整個忍界。」
「哧……」富江捂著嘴差點笑出了聲。
「你在笑什麼?」比良坂歪著頭看了過來。
「沒事,我想到了高興的事情。」
「與鼠目寸光的他們相比,我不同,我要復活的不是邪神,而且真正的神……那個最初始的神!讓一切都歸零,重新開始!!」
比良坂閉上眼睛,張開懷抱,仿佛擁抱著整個天地。
「哦,神經病還要分個高低?」富江翻著白眼,摳了摳鼻屎。
「人類的進程已經走入了無可遏制的歧途,即將踏入深淵,戰爭和破壞終究會把整個世界都毀滅,只有復活神明重啟世界,重新打造一個沒有的紛爭的世界……」
比良坂眼神柔和的看著最大的壁畫。
清澈如泉水的神明依舊坐落在山峰之上,不在乎一切的播撒著生命能量,中間的山腰上則是一群穿著祭司長袍的人,他們供奉著神明,也是新世紀的秩序掌控者。
山腳上的人們一身白袍,生活中生機盎然的森林中,滿臉都是笑容,身邊是豐碩的果實和眾多的動物和諧的生活在一起,儼然一副樂園的模樣。
「重啟世界……?你的意思是要先毀滅這個世界嘍?」富江挑了挑眉毛。
「沒錯……我打造了這座金字塔,只有信奉我的宗旨的人才能避開滅世之災,在新的世紀中,我們將成為秩序的攥寫者,將新世紀的秩序引導向正軌。」比良坂微笑點頭。
「哇,那你們可真是偉大啊!」富江點讚。
「怎麼樣?加入我們吧?一同為了復活神明,一同為了創造幸福的新世紀而戰鬥吧,我們需要你的力量!」比良坂目光誠懇的看著富江,伸出了一隻手。
「幸福?我橫看豎看怎麼沒看到幸福?只看到了吃人?」富江摸著下巴盯著新世紀的壁畫。
「難道他們不幸福嗎?他們不快樂嗎?」比良坂指著壁畫上歡笑的人類。
「快樂?他們只是在笑而已,笑又不代表快樂,至少我沒有看到任何讓他們快樂的東西,畫裡妹子沒有穿黑絲,沒有雜誌,沒有遊戲機……連烤肉都沒有……你讓我怎麼快樂?」富江搖了搖頭。
「你說的這些東西只會憑空讓人類生出貪婪的欲望,只會給新世紀帶來不必要的動盪因素。」比良坂同樣搖了搖頭。
「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人類的欲望是天生的,無可抑制的,哪怕你再怎麼重啟世界,過了幾百幾千年,人類還是會想要在衣服上點綴花色,還是會想要弄明白天上的月亮是什麼東西……難不成到了那個時候,你還要再重啟世界?」富江攤了攤手。
「若是新世紀再次走向歧路,自然需要再次重啟,必要時刻也可以用秘術抑制他們的智力和感情。」比良坂和煦笑容不改。
「都說搞宗教的都是瘋子……」富江看著比良坂:「你不是……」
「多謝誇獎……」比良坂微笑點頭。
「你是傻逼。」富江豎起中指。
「你不贊同我的理想?」比良坂依舊保持微笑,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
「你能確保山下的人永遠生活的像是一個快樂的小傻逼,但你能確保這山腰上的人都永遠保持初心嗎?」富江質問道。
「只要我活著,我們將永遠純潔,而永生在神的輝耀下不過是很簡單的事情……」比良坂回答道。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千雀是怎麼回事?公主又在哪?你抓她幹嘛?」富江見比良坂這麼誠懇的回答,索性把所有問題都問了出來。
「你覺得邪神長得怎麼樣?」比良坂卻笑著問道。
「邪神?像是一坨黏糊糊比茅坑都臭的淤泥怪啊,說淤泥怪都侮辱了淤泥怪,頂多是個發酵大便怪,真不知道顏羅怎麼看到它之後還能波ki的。」富江攤了攤手。
「你說的沒錯……神死亡之後的狀態,的確有點醜陋了,你應該看見了我們神壇上甚至沒有設置神像,但是你要明白,神明最初應該是純潔無暇的,是被人偷走了生命的力量。」面對羞辱,比良坂依舊沒有生氣。
「所以呢……?」
「人類是最膚淺的生物,總是對美麗的生物更加親近,而恐懼著異形物種,所以神明需要一個外表美麗的人類代言人,以神明之女的名義,出現在信徒的面前,這樣才能讓我的理念更容易被人類接受。」
「本來千雀的洗禮已經完成了大半,卻一不小心逃跑了,本想讓更高貴公主來擔任神女,沒想到你又把她送回來了,不得不說,真是感謝你,讓我少費了很多手腳,畢竟培養一個神明的女兒很麻煩的,而弄虛作假的代價往往比培養一個的代價更大。」比良坂露出笑容。
「搜噶……一下子都明白了,真是多謝了。」富江嘖嘖的點了點頭。
「所以,了解了一切的你,是否願意成為成為我們的一員?」比良坂再次發出邀請。
富江咧嘴一笑:「這個你還是問我的拳頭吧!」
左臂忽然充能,毫無預兆的一拳直接洞穿了比良坂的心臟,又生怕他像飛段一樣擁有不死之身一般,化身殘暴的分屍犯,把他腦袋砸爛,一口火遁燒成白骨,然後一塊一塊的捏碎,一口風遁吹散,這才放心的拍了拍手。
全程比良坂都沒有一點表情,仿佛坦然接受著這一切。
「嚯,還真是出乎意料的簡單呢……」
忽然背後響起:「忙完了嗎?忙完了就去參觀神女的誕生儀式吧。」
富江瞬間回頭,卻看見一個外貌完全與比良坂沒有半點共同點的男人,穿著最普通的教士服,連聲色都沒有相同。
但是那種淡漠一切的虛假微笑,卻是一摸一樣。
富江看了看他,看了看骨灰,看了看他,看了看骨灰,像是個大傻寶。
「沒錯,我是比良坂,身體不過是虛浮的容器,只有靈魂才是永恆的璀璨,你應該記得我說的,我從不畏懼我的理念會因為時間而被人曲解,因為我的思想將永恆……」比良坂依舊掛著淡漠一切的表情。
「好惡毒的轉生……難不成整個雲夢澤的人都是你的轉生對象?」富江咬了咬牙。
「或許你已經從顏羅和飛段那裡得知我們得到神明眷顧的人,能夠擁有一些靈魂秘術,也就是你們所說的詛咒……」
「我的秘術有些沒用,只是讓中術者都的認同我的思想而已……我的思想不滅,我的新世紀終有一天會降臨……」
「很快,你也會認同我的思想。」
比良坂閉上眼睛,懷抱著一切,笑的溫和。
下一秒富江又一拳把他的笑容砸爛在了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