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朝陽升起,整個雲夢澤重新恢復生機,受到詛咒而發瘋的人們紛紛恢復神智,行屍走肉般的在教士的驅趕下,麻木的拿起工具開採邪神的血液,然後大桶大桶的運進城中。
而這一天,他們卻迎來了一群曾經熟悉的人,他們身上臃腫著一樣醜陋的贅生物,唯一不一樣的是,他們的眼中有光。
多麼稀有的品質。
自從詛咒開始發作,他們經歷了人生最可怕的事情,親手殺死自己的親人,行屍走肉的生活在陽光下,生活中早就沒有了希望。
這群人到底經歷了什麼?
為首的澤田大叔此時又背起了他的獵弓,此刻他身上醜陋的變異組織已經被陽光果實驅散一空。
「你們幹什麼!自己沒有油田嗎?快滾回去工作!」這裡的教士對著眾人大聲呵斥道。
「阿噠!」羽莘一個平底鍋砸過去,竟然直接砸穿了掛在他脖子上。
「呼……」羽莘吹了一口指尖不存在的硝煙:「龍套說話就不要這麼囂張了,多聽你們一個字都像是在燃燒生命。」
「起來!飽受折磨的奴隸們!從今天起你們解放了!拿起你們的武器!打倒這群牛鬼蛇神!」富江幹勁十足的吼著,仿佛背後閃爍著的都是閃閃紅星。
「大叔,你是救世主嗎……?」一個臉上都被肉瘤擠滿的孩子,仰頭看著富江。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沒有什麼邪神天神!創造幸福只依靠你們自己!站起來!去城裡殺掉那個大祭司!奪回你們正常生活的權利!」
就這樣,富江靠著鋼鐵般的思想,解救了一個又一個油田的工人們,將他們帶回到了向日葵營地,一下子竟然也有了四百多人。
只是相比較高城大牆裡的祭祀一派,人數還是顯得少得可憐。
祭祀洗腦的話語,再加上邪神血液里充滿惡念的精神能量,雲夢澤的絕大多數村民已經徹底淪為邪神的信徒。
如果不是為了留著這些老頑固開採黑油,祭司怕死早就也把他們洗腦了。
此時向日葵營地已經初具規模,播種下的向日葵種子已經盡數長大,時不時就會播撒出一陣金色的陽光浪花,千雀像是一個豐收精靈一樣在向日葵田之上歡呼雀躍。
讓富江詫異的是,地里居然長出了一株變異的黑色向日葵,大概是那一夜被野豬神噴的黑油,浸泡種子之後變異了。
它同樣會左搖右擺,但是吐出來的卻是黑色的陽光,裡面充斥著邪惡的力量。
大家的意見都是趕緊燒掉它,富江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的,光迪迦,暗迪迦都是迪迦不是?
於是把它挖了出來,埋進了盆栽里,說不定以後有大用。
只是這不足一百株的向日葵還不足以形成戰鬥力,富江利用寫輪眼刪除未來時間的能力,讓理紗的向小葵又加速懷了兩次孩子,吐出了兩百粒瓜子。
心疼的理紗直罵人。
種植第二批瓜子的時候,已經是他們來雲夢澤的第三天了。
富江還研究了其他玩法,去廚房裡收集了一些沒有被污染的豌豆種子,100點陽光種出了豌豆射手。
當然,這也只是鬧著玩而已,豌豆射手吐出來豌豆還不如被石頭砸一下來的痛,驅趕野獸還有點用,對付邪神信徒怕是沒有半點效果。
最平民的食物——土豆,充飢必備,當初也隨著第一批逃亡的族人被帶進了雲夢澤。
而雲夢澤的物種大多都是濕地植物,並沒有多少能夠異化的植物,富江找了三天,也就在蘆葦盪里找到了一些香蒲(貓尾草),這個威力就大多了,被射中像是被千本扎一下,還帶著少許電力,一兩下沒感覺,要是被集火射中,說不定還真的要出人命。
當然,它的造價也高達325陽光。
羽莘也貢獻出了她的零食,只可惜這些熟成零食可沒有辦法種出植物。
倒是千雀看富江每天都在找種子,告訴他有一片沼澤里有很多蘑菇,只不過都是有毒的,不能吃。
於是這樣,富江擁有了小噴菇,大噴菇,還有毀滅菇……
噴菇的腐蝕性氣泡威力就不談了,但是毀滅菇丟出去和一個小型手雷一樣的威力。
不過同樣不能保存,種出來之後幾秒鐘就會爆炸。
因為依舊沒辦法研究出長時間保存陽光果實的辦法,最久也就放在密閉的容器里,能多保存十個小時。
所以這些多出來的陽光,也被用來種植了一些豌豆射手和貓尾草。
而這些天,每天晚上依舊會有遊蕩過來被詛咒的人和野獸,對向日葵營地進行攻擊,打擾人睡覺,讓人煩不勝煩。
而富江種下的豌豆射手和貓尾草,大小噴菇竟然成了防禦主力,把整個營地都包圍了起來,形成了3d版本植物大戰邪神屍。
千雀和羽莘兩個孩子更是興奮的覺都不睡了,也不親自戰鬥,跑來跑去,一整夜的就在種豌豆射手,土豆,玉米,玩的不亦樂乎。
時不時還會出現野鹿神,鷺鷥神這樣的boss出現,打敗它們之後,千雀還會治療它們,收為己用。
整一個大型塔防遊戲,贏了還有獎勵……
幾夜之後,看著逐漸形成規模的向日葵營地,豌豆射手整整齊齊的如同最訓練有素的士兵列著隊,任何出現的邪惡生物都會迎來它們的齊射。
可愛的貓尾草密密麻麻的亮著尾部的針尖,像是針林一般,任何人靠近過去都要掂量掂量,自己被射成仙人掌之後還能不能活下來。
富江眼角微微抽搐,忽然感覺自己隨手開的玩笑,居然真的被兩個孩子玩的變成了可以利用的戰鬥力。
唯一坑爹的是,羽莘種了一大堆土豆地雷,自己又忘記種哪裡,常常有人出去拉個野屎,被炸的屁股開花。
同樣中招的富江氣急敗壞,讓羽莘躺在木桶里把營地都滾著掃雷了一遍,只不過排沒排乾淨,就只有那些捂著屁股痛哭的人才知道了。
而這時候城裡的祭司也由於幾天沒有油田運送黑油進來,派出幾個教士之後得知,城外奴隸集體造反的消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本以為他們早就已經被絕望磨平了所有思想,成為只會奉獻力量的奴隸,想不到還有意志反抗。
於是派出了他手下最強大的教士,飛段。
他的力量足以鎮壓一切。
只是他還沒有察覺到,這次的暴亂,與以往不同,這並不是底層人民簡單的反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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