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風看到陸山民的這一刻,這個身高一米九的大漢激動得淚流滿面,像個許久沒見到父母的孩子,飛奔過去一把抱住陸山民。
「山民哥,我想死你了」。
陸山民被勒得胸悶,試著推了兩把,硬是沒有把他給推開。
還是海東青咳嗽了一聲,秦風才從激動中清醒過來,但雙手仍緊緊地抓住陸山民的肩膀。
「山民哥,我在東海人都待發霉了,早就想來了」。
陸山民拍了拍秦風粗壯的胳膊,「不錯,又長壯了」。
秦風擦了擦眼淚,「跟山民哥您比差遠了,十個我也打不過您。老神仙說我天賦不夠,這輩子也別想踏入金剛境」。
陸山民咳嗽了一聲掩飾臉上的尷尬,這誇獎的話聽起來有些刺耳,約等於侮辱。這話應該反過來說,他十個陸山民也打不過一個秦風才對。
好久不見,秦風瞪大眼睛,仔仔細細的看著陸山民。
「山民哥,您這頭髮」?
陸山民笑著扯謊道:「熬夜時間長了,長了幾根白頭髮,很正常」。
秦風疑惑的說道:「不是,是太黑了,黑得不自然」。
陸山民回頭看了眼海東青,說道:「不可能,植物萃取,自然溫和」。
「嗯」?秦風沒有再糾結頭髮,盯著陸山民的臉看了又看,「山民哥,您憔悴了,昨晚沒睡好」?
易祥鳳雙手插兜叼著煙,「你倆嘮完沒有,當我不存在嗎」?
陸山民走兩步迎上去,「易哥,又變帥了」。
易祥鳳癟了癟嘴,「我看你是變貧了,嘴巴越來越貧了」。
陸山民笑了笑,「勞煩你大老遠跑過來,辛苦了」。
易祥鳳朝陸山民吐了口煙圈,「打住,別給我談感情,手下還有十幾個兄弟要養,出勤得另外加錢」。
陸山民故作委屈道:「談錢多傷感情啊」。
易祥鳳切了一聲,「談感情多傷錢啊」。
陸山民笑道:「開個玩笑而已,放心吧,這一單幹完,我給你們包個超級大紅包,到時候你和兄弟們天高海闊,哪裡都去得」。
易祥鳳嘴角一翹,眉頭皺了起來。「你這話是真傷感情了」。
秦風說道:「山民哥,鳳哥和他手下那幫兄弟不打算回中東了」。
陸山民看向易祥鳳,驚訝道:「不回去了」?
易祥鳳說道:「我那幫僱傭兵兄弟都是華夏人,以前是沒辦法才去中東混口飯吃,現在大家都想落葉歸根了」。
陸山民點了點頭,「也行,等這邊的事情完了,我想辦法給你們換個正常人身份」。
易祥鳳感激的拍了拍陸山民,「那我先代表十二個兄弟謝謝你」。
陸山民笑了笑,問道:「其他人呢」?
易祥鳳說道:「都在忙,昨晚逮了三四十個人,都關在二十公里外的一個倉庫里,光一個個審問都是件麻煩事兒,也就周同有這耐心,我是幹不了。還有些人放出去了,該動手的動手,該探路的探路,畢竟初來乍到,得儘快熟悉這座城市」。
秦風趕緊說道:「昨晚第一人是我抓的,沒等審問,醒來之後把他爹媽的名字都全說出來了」。
陸山民點了點頭,「你們的效率很快,不過也要小心,現在都是些小魚小蝦,後面就該有大魚浮出水面了」。
秦風不以為意的說道:「我還擔心大魚不來呢」。
「對了」。易祥鳳說道:「江州那邊也來人了,風浪、陳洪武都過來了,不過現在抽不開身,風浪讓我告訴你,段一紅說服了江州商會和山西商會,就等你這邊一句話,隨時可以調動資金和資源過來」。
陸山民眉頭微微皺了皺,他原本只是讓紅姨做好資金資源上的準備,並沒有讓風浪過來。
見陸山民的表情,易祥鳳接著說道:「風浪說了,他如果不來,你紅姨不讓他上床」。
易祥鳳深吸一口煙,說道:「尖兵突擊,幹掉柳依依一個人並不是多難的事兒,但幹掉柳依依不等於就是幹掉了整個柳家。商業上的事兒我不太懂,不過我覺得只是江州的資源過來,還不足以吞併整個柳家,畢竟柳家的產業遍布整個東北,其資產絕對是個天文數字,甚至不見得比天京四大家族少,要吞下這麼大的貨,嘖嘖,不容易」。
陸山民淡淡道:「商場不是江湖打打殺殺,實際情況比你想像中還要難上很多,不過這不重要」。
易祥鳳看著陸山民,相隔這麼近,他絲毫感知不到陸山民身上的氣機流轉,但偏偏有種如臨在淵的感覺。
「有什麼比錢還重要」?
陸山民笑了笑,笑得很自然。「重要的是我說過,要柳家從東北除名。重要的是我也說過,要那些曾經欺負過我們的人付出代價。重要的是我還說過,要那些想欺負我們的人不敢再欺負我們」。
易祥鳳眼睛瞪得老大,「你這段繞口令說得很有氣魄」。
秦風激動得再次紅了眼眶,這些年他在東海過得憋屈啊,不僅是他憋屈,是東海所有的兄弟姐妹們都過得憋屈啊。
「山民哥,我等您這句話等了好多年」。
陸山民抬起手,彎起食指,颳了刮秦風的眼角。
「別這樣,我看著難受」。
秦風一聽,淚水如泉水湧出。「山民哥,我激動啊」。
陸山民嘆了口氣,「你沒理解我的意思,一個一米九的壯漢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我眼睛難受」。
「嗯」?秦風老臉微紅,剛才還止不住閘的淚水,戛然而止。
易祥鳳哈哈大笑,笑得前仆後仰。「笑死老子了,陸山民,你他娘的真的變壞了」。
站在不遠處的海東青看到這一幕,也是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易祥鳳笑了半天問道:「對了,周同讓我問你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他那邊忙,暫時不能過來」。
陸山民淡淡道:「他辦事我放心,你們自己商量著來就行,唯一要注意的是把筆錄做好,逮住的每一個人都要詳詳細細的做好筆錄,簽字畫押,錄音錄像」。
易祥鳳眉頭微微皺了皺,「有必要嗎,現在倉庫里那些人都是些不相干的小嘍囉,還遠遠夠不到柳家的高度」。
陸山民沒有深入解釋,只是說道:「先這樣做,後面會有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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