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臉陰沉的坐在虎皮椅上,嘴角帶著嗜血的笑意!
很快,下頭的人便將張嫣然帶了過來!不過帶來的不僅僅是張嫣然,還有元鎮王世子!
「參見皇上!」張嫣然跪在地上,不過臉色還沒有緩過勁來,有些個蒼白!而且,走了這麼多路,身子也有些個疼,便就是一個下跪的姿勢,卻讓張嫣然鼻尖都有些個汗意!
元鎮王世子趙敬之瞧著張嫣然的樣子,不由的皺起眉頭來!可是卻在一旁不能做什麼!「見過皇伯父!」趙敬之也跟著跪了下來!
「你怎麼也過來了?」皇帝瞧著張嫣然那嬌柔的樣子,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陣怒火!這麼多年來,除了在雲昭大公主那裡吃過虧以後,還沒有哪個女人敢戲耍自己!
不過,雲昭不也是被自己的人除了嗎?想要雲昭死的樣子,皇帝的心中一陣子暢快!而張嫣然只能比雲昭慘!
「回皇伯父的話,侄兒剛剛正與張姑娘閒聊,不想張姑娘下的一手好棋,侄兒意猶未盡,這不想著跟過來,等皇伯父說完話,侄兒再與她討教一番!」趙敬之說的畢恭畢敬,瞧那認真的樣子,誰能瞧出他說的是假話!
皇帝一陣氣悶,張知府院子裡的事,盡在他的掌握中,這張嫣然從大廳出去,便讓府醫去瞧身子,怎麼會有閒情與他下棋,簡直是可笑!皇帝冷哼一聲,「你倒是個有心思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趙敬之再次說了這麼一句,抬頭,坦然的與皇帝直視,「侄兒斗膽,求皇伯父收回成命,侄兒仰慕張姑娘已久,求皇伯父成全!」趙敬之說完,還重重的給皇帝扣了個響頭!
「胡鬧!」皇帝不由的斥了一聲,直視瞧著張嫣然的臉,眼中的殺意瞬間的顯露了出來!原本還想著好好的折磨張嫣然,這會兒個卻是要改變主意了,要了她以後,直接處死!
對於皇帝的目光,張嫣然早就習以為常了!都便是連尋常的百姓都知道,皇帝好色殘暴,這幾日她都已經快習慣了,若是皇帝不想著殺人,就不是皇帝了!
只是,對於趙敬之的話,張嫣然的眼中多是探究的!這趙敬之進去以後,說是楊若水讓他過來保護自己的,自己也沒有多想!但是讓皇帝賜婚的事,張嫣然可以肯定,這一定不是楊若水的意思!楊若水聰慧,想必早就瞧出自己對殷離落的心思來,斷不會用這計策!
「若皇伯父疼愛侄子,求皇伯父成全!」趙敬之說完,又在地上叩了一個響頭!不過他倒是個聰明的,皇帝想用身份壓人,他偏句句說親情!
皇帝手緊緊的握成了拳,努力將火氣壓下去,保持冷靜!這些年他在封地也安排了不少探子!藩王們子嗣都單薄,便就出自皇帝的手筆!比如富安王,就只保住了清韻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女孩!至於純王,雖說保住了一個男嬰,可是卻整日裡病怏怏的,能活幾年都還是問題!
可偏生只有元鎮王,不僅保住了一個男嬰,而且還是極為健康的男嬰!元鎮王的地位其實並不算高,也沒有軍隊,可是他養的死士眾多,卻也是個難纏的!
「好一個糊塗的!」不過,皇帝終究殘暴慣了,再壓制也是要發火的!手微微的用力,茶杯便朝著趙敬之的臉上雜去,趙敬之也不閃躲!當被子划過他的臉頰的時候,留下一道血痕!
「皇伯父息怒!」趙敬之的臉色連變都沒有變,面無表情的說著話!
「滾出去!」瞧著趙敬之的臉,皇帝就覺得怒火騰騰的起來!
可趙敬之卻不為所動,除了息怒兩個字,旁的什麼也不說!皇帝一下子惱怒的站起身來,從旁邊取出了一把寶劍,對著趙敬之就刺了過去!
趙敬之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不過,身子卻靈活的退到一旁!
張嫣然在一旁瞧的清楚,這皇帝下的可是死手,那一刀可是衝著趙敬之的心臟的,若不是趙敬之躲的及時,怕這會兒個也就成了一具屍體了!這會兒個張嫣然只覺得渾身都冷!
「皇上息怒!」張嫣然一咬牙,卻是高聲喊出來!雖說她不是菩薩,不會為了救旁人而犧牲自己!可是卻不能眼睜睜的瞧著旁人因自己而死!
果真,皇帝一聽見張嫣然的聲音,目光直盯著張嫣然,猛然間,他一把將張嫣然拉了起來!猛的壓在身下!因為用力過猛,張嫣然的腰直接碰在了桌角上,疼的張嫣然,臉更白的厲害!
皇帝自然是知道張嫣然疼的,可心中無比的暢快!既然趙敬之喜歡張嫣然,那就讓他眼睜睜的瞧著,自己是怎麼折磨他的心上人的!
趙敬之一瞧皇帝的樣子,氣的眼睛都通紅!他剛想上前,卻是從暗處出來了幾個侍衛,擋住了趙敬之的去路!
瞧著皇帝那得意的樣子,張嫣然突然一笑,聲音也刻意放柔了去!「皇上,不知您可曾聽說過一種藥,只要交歡過後,男子便會身亡!」張嫣然說的很慢,可是那一個亡字說的極重!
「賤人!」皇帝怒斥了一聲,卻猛的站起了身來,仿佛張嫣然多麼噁心他一樣!只是,瞧著張嫣然唇邊的笑意,皇帝心中的火燃燒的更濃了!手不由的高高舉起,眼瞅著便朝著張嫣然打了過去!
啪!只見皇帝那一巴掌落下,那桌子都成了兩半,而張嫣然卻毫髮無損,被趙敬之安穩的抱在懷中!
「皇伯父息怒,侄兒也是為了皇伯父的名聲著想!」趙敬之冷著個臉,而剛才攔他的那兩個侍衛早就倒在了地上!不過,皇帝的四周又出現了許多的暗衛,一個個的都瞪著趙敬之,仿佛只等皇帝一聲令下,便會去取趙敬之的命!
「放肆!」皇帝跟前的那個公公率先開了口!那長長的拂塵猛的一晃,陰白的臉上,掛著小人得志的笑容!
趙敬之冷哼一聲,就他現在的實力,單憑他一個人,肯定不是皇帝的對手,可是,趙敬之突然笑了,他甚至有預感,總有一日,會有那麼一個人,帶領著藩王,直奔京城!
「拿下!」皇帝的薄唇微微的一動,那暗衛們瞬間便來到了趙敬之的跟前,趙敬之抱著張嫣然一下子躍了起來,一雙眼睛帶著幾分的輕蔑!
那暗衛們剛要追趕,下頭的公公便稟報,說是清韻郡主,與純王世子趙子川回來了!皇帝猛的一擺手,那麼多的暗衛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趙敬之又跳了下來,不過,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意!
相比趙敬之的得意,皇帝卻氣的厲害!這清韻郡主與趙子川回來的也太快了!
「滾出去,告訴他們,朕誰都不見!」皇帝說完,氣的腳一下子踹到牆上!「殺!」皇帝雙目赤紅,他一聲令下,那個被種了蠱毒的小太監便被砍了頭!
而趙敬之出來了以後,手一直抱著張嫣然,享受著美人在懷的感覺!而張嫣然瞧著外頭的人都悄悄的盯著她,難得的臉都紅了!不過隨即想到了殷離落,她的面上帶著淡淡的惆悵!
而殷府的人中的蠱毒,卻已經全部的引了出來!本來他們是沒有法子的,不過正好皇帝引母蠱的時候,給了他們的空子!再來引蠱毒所用的藥草,是殷容莫早就准本好的,是以此事也進展的順利!
而老太太本想再說什麼,可瞧著那突然死了的蠱蟲,話到嘴邊又給咽了下去!只是低低的咒罵了幾聲,也就消停了!
這廂,只見一個婢女悄悄的從大房出來,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從袖子裡取出一個東西來,往空中一揚,便瞧見一片白色的雪花,飛到了高空!
婢女不由的鬆了口氣,可她一回頭,卻猛的睜大了眼睛!「少,少夫人,見過少夫人!」她趕緊的跪在地上,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楊若水瞧見了沒有!
楊若水瞧了婢女一眼,果真如自己所想的一樣,是孟含霜的陪嫁丫頭,元瑤!
「殺了!」楊若水哼了一聲,什麼話都沒有說,便下了這命令!
「饒命啊,少夫人饒命啊!」那婢女一愣,可瞧著越來越近的訪琴,心一下子就慌了,「少夫人,奴婢知道秘密,少夫人!」元瑤的話還沒有說完,訪琴便動了手!
楊若水聽見身後沒了動靜,這才回頭瞧了一眼!不屑的撇了一下嘴,這個元瑤倒是個聰明的,知道什麼最吸引自己,可惜,對自己而言已經不重要了,誰要對付殷府,自己心裡頭可是清明的厲害!至於殷府的其他探子,估計這個元瑤也沒那個本事知道!
「少夫人怎麼知道是她?」她們幾個往回走的時候,訪琴便忍不住問了出來!這一回來,楊若水便讓人盯緊了元瑤,可沒想到她卻不在大房,剛找到她,便瞧著她在這裡放信號!
楊若水一笑,「因為,比主子還聰明的奴才,並不多見!尤其是敢搶主子鋒芒的女子!」那日,孟含霜故意將頭髮散開,元瑤還悄悄的拉了拉她!楊若水便注意到了這個元瑤!
依孟含霜的性子,怕是固執的,元瑤想必比誰都清楚,她根本就勸不了孟含霜!可為何還要去拉孟含霜,說白了,就是做給自己看的!或許想慢慢的接近自己,可惜孟含霜突然被張知府帶走了,估計她也大失所望!
這兩日一直忙的很,倒沒空收拾她,今日騰出手來了,自然要除了這個禍害!
「盯著點老太太的院子!」一想到老太太,楊若水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皇帝的探子,估計在老太太院子裡的那個,才算是有本事的!
這廂,皇帝瞧見那白色的信號,氣的又將屋子裡的東西都給砸了!他便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殷府的人竟然有這麼厲害的,將自己的蠱毒都給引出來了!皇帝一遍遍的對自己發誓,一定要除了殷府,這樣的對手實在是太可怕了!
「皇上,宮裡頭來信了!」瞧著皇帝這個樣子,其實下頭的人誰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傳話,可皇帝跟前的公公卻推脫不掉,心裡頭嚇的要死,可還是要一臉恭敬的將信件給呈了上去,腳都緊張的站不出了,手卻還要穩穩的遞過去!
皇帝撇了一眼,隨手將信件給拆開!卻瞧臉越陰沉的厲害!他猛的將信件捏在手中!氣的緊緊的咬著牙,那牙齦都出血了,他都不鬆口!
那公公的心一緊,瞧著嘴唇上有血慢慢的溢出來了,剛從袖子裡頭取出一個乾淨的帕子,想遞給皇帝,可想了想卻又收了回去!這個時候,他可不敢再說話,萬一皇帝盛怒,殺不了旁人,拿自己泄恨可就麻煩了!
皇帝一陣怒火,慢慢的才將怒氣發泄了出來!原來宮裡的人說是太后突然中毒,而對於下毒的人,卻是一點眉目都沒有!
皇帝這會兒個心裡比誰都清楚,肯定又是殷家家主的手筆,他現在恨不得將殷家家主千刀萬剮了,可卻什麼都做不成!邊關開始起了戰亂,皇帝也不知道這戰爭會不會鬧大了,皇宮又出現這種事!如果再突然將殷府的人全殺了,到時候鋪子都亂了,怕也只有等投降的份了!
皇帝現在卻是一點法子都沒有,只能先鑲外,再安內了!
「傳下去,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也要除了楊若水,挑撥殷家三房的關係!」皇帝一臉的陰狠,既然殷家家主用這招對付自己,自己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廂,殷府內,楊若水剛在屋子裡頭歇息,下頭的人便傳過話來了,說是老太太突然口吐白沫不省人事!楊若水一驚,不過卻沒敢耽擱,趕緊的帶著訪琴與妙海過去!
不過楊若水卻沒有讓殷容莫過來,畢竟現在是特殊時刻,若是有什麼變化,殷容莫在殷家大房坐鎮,還能及時的下命令,保護殷府!若是去了老太太院子,可沒有這麼自由了!
自於殷離落,他對老太太實在是反感的很,是以,他這次連樣子都沒做,直接留在二房,也沒有過去!
「無能為力!」楊若水剛進去的時候,便聽到府醫的話!
楊若水心一沉,進去一瞧便看見老太太全身抽搐,嘴角都是白沫,臉色灰白,那樣子肯定不是裝的!楊若水與眾人見禮,就只有三夫人喊了她一聲,旁人也沒有說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殷宏的臉瞬間便沉了下來,想必剛剛經歷了喪妻之痛,突然母親也變成這個樣子,心中也受不了的!
「這,老太太是中了毒,至於中了什麼毒,請二老爺恕我學藝不精!」那府醫說著,便彎腰退在一旁,將床沿給讓了出來!
楊若水緊緊的皺著眉頭,眼睛直盯著秋媽媽,瞧著她一臉的悲戚,卻沒有旁的表情!楊若水本來想問問的訪琴與妙海,可能瞧的出來?可是畢竟現在太敏感了,雖說二房與三房對自己也算是信任,可到底老太太是她們的母親,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有心人一挑撥,以為與自己有關,可就得不償失了!
可偏生在這個時候,下頭的人稟報,說是孟含霜已經被放了出來了,這會兒個正跪在大門外頭請罪呢!
「這是大房的時候,若水丫頭你去瞧瞧!」殷宏不悅的皺著眉頭,不過對楊若水的態度,還算是沒有多麼的惡劣!
楊若水應了聲,便趕緊的帶著訪琴與妙海走了出去!剛出大門,卻瞧著孟含霜穿著一身潔白的裡衣,因為冷的厲害,已經瑟瑟發抖,可卻還執著的跪在地上,已經消瘦了許多的小臉,這會兒個卻是洞的發青了!
大門外頭聚了不少看熱鬧的!不過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單就孟含霜今日這一身的打扮,百姓們大多會同情她的!
孟含霜聽到動靜,瞧著楊若水在眾人的簇擁下緩緩的走了過來,那一身的華麗,卻將自己顯的更加的狼狽!孟含霜一掃而過的陰冷,她恨不得上去撕爛楊若水,覺的楊若水是個水性楊花的賤人,自己都有相公,還要去勾引殷離落!
「少夫人饒命,少夫人饒命啊!」孟含霜心中惱怒,可是面上卻做出一幅誠惶誠恐的樣子,跪在地上不住的叩頭!「少夫人,妾並不是故意要傷害少夫人的,知府大人都已經查清楚了,是有人在妾的身上下了毒藥,妾不敢求少夫人諒解,只求少夫人能給妾一個容身之所!」
孟含霜說著,那眼淚更是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瞧那樣子,活像是楊若水欺負了她一樣!
楊若水冷眼瞧著孟含霜裝模作樣的樣子,不由的冷哼一聲!「孟氏,我倒也想給你容身之所,可是你未嫁的時候,便辱罵相公,嫁人後又對正室頂撞,雖說我最瞧不得可憐的人,可惜你的所作所為太讓我寒心了!」楊若水無奈的嘆息,不過,殷府到底是要臉面的人,這孟含霜偷人的事,肯定不能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
「夫人,夫人求求你!」突然間孟含霜像發瘋了一樣,朝著楊若水便爬了過來,伸手便要保住楊若水的腿!
「放開!」訪琴一急,一腳便踢開了孟含霜,生怕孟含霜對楊若水做什麼手腳,不過她也知道孟含霜是個沒有功夫的,而且這麼多百姓瞧著,肯定不能用力踢她,鬧出人命來!
可沒想到,孟含霜倒在一旁,突然咳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
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