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善帶來的人,此時匆忙的撲著宋亭瑜身上的火。好在火燃起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只燒了宋亭瑜胸前和腹部的一些地方,外面露著的地方並沒有被燒傷。
只是宋亭瑜此時似乎並不是毫無知覺,他的雙眉緊皺,似乎疼痛極了,卻不能動彈。
傅嘉善的手下一邊撲火,一邊想著,小姑娘家家的,這手也太狠了,這分明是要人活生生的受著罪。
寒香看著傅嘉善的手下在屋中救火,當即就急了,此時被傅嘉善攬著腰,便用力的掙扎著說著:「你放開我,誰要你多管閒事!」
傅傅嘉善聽著寒香的話,鬆開了攬著寒香的手,之後說著:「留著宋亭瑜,我有用。」
宋家雖說如今被降了爵位,但是有一點卻沒動。
禁衛軍統領的位置是宋家的人,包括宋亭瑜自己,也身居金吾衛要職。
就是周肅惱了他們,也沒有奪了他們家手中的權,只是降了爵位以示警戒。
傅嘉善知道周肅不奪權的原因,只是沒有找到更好的人接替,若果他奪了宋家的權,接管的只會是雲家。
這樣是周肅最不願意看到的場景了。
也是傅嘉善最不願看到的場景,所以,他要留著宋亭瑜。
寒香聽著傅嘉善說有用,要留著他的時候,寒香只是冷呵一聲。
傅嘉善看著寒香垂在身側的手一動,瞬間掩住了口鼻,往前一步,捉住了寒香的手,只見她手中拿著一個瓶子,瓶子的口已經被打開,傅嘉善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
宋亭瑜就是吃虧在這上面,傅嘉善就留了個心眼,見著寒香的手一動便知道她又要使壞了。
寒香被傅嘉善抓了個正著,正是惱羞成怒的時候,便被傅嘉善奪了瓶子,塞住後,帶著寒香急急的出了院子。
「禽獸人渣!!!我要殺了他,放開我!」寒香怒斥著。
也不知道此時是在罵傅嘉善還是在罵宋亭瑜。
出了院子後,傅嘉善才鬆開了寒香,方才若不是他心志堅毅,只怕這會已經要疼死了,挨近她一點,腦中仿佛要炸開了一般,此時將她帶出院子便鬆開她,站在離她一步遠的地方。
瓶子被傅嘉善拿走,寒香此時的目光仿佛要殺人一般,看著傅嘉善的時候,語氣恨恨的說著:「你究竟要如何?」
牽涉太多,傅嘉善不能與她細說,便粗略的解釋道:「宋亭瑜還不能死,宋家此時也還有用,朝堂現在需要平衡,若是宋家出事,會大亂這種平衡。」
傅嘉善之後看著寒香憤怒的眼神,知道她只為報仇,是不管什麼平衡的,之後開口說著:「你的仇家不止是宋家,若是沒有雲家,只怕再多的宋家也不能將三皇子扶上太子之位,蕭家也不會傾覆。所以,雲家才是幕後最大的黑手。」
傅嘉善說的這些寒香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管是宋家還是雲家,她一個也沒有打算放過。
看著她眼中憤恨之色難消,傅嘉善只得又開口說著:「等著日後,不管是雲家還是宋家,我保證,最多不過一年都由著你報仇出氣,你想燒哪個,我都給你親手綁了來,由著你是打是殺,好嗎?」
傅嘉善說完,兩個人俱是一愣。
寒香沒想到傅嘉善能這樣商量的口吻,就是傅嘉善自己也沒有想到,他開口會是這樣的語氣,之後不自在的乾咳了一聲說著:「你就是今天把宋亭瑜燒死了,也不能把宋家如何,倒不如留著他,我自有用處。我保證,他加諸在蕭家的一切,都由著你親手討回來。」
寒香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說話也沒有用,這裡已經被傅嘉善帶來的人圍住了,她什麼也做不了。
寒香沒有再說話,轉身便要走。
傅嘉善一把拉住她,隨後忍著疼快速的跟身邊的人說著:「將宋亭瑜送走,將這裡的蹤跡指向雲家。」
說完之後,就拉著寒香進了一輛馬車,隨著馬車的開動,寒香皺眉問著:「你帶我去哪兒?」
「離開這裡。」傅嘉善簡單的說了四個字。
寒香不知他所說的這裡是指現在這個地方,還是指離開周肅身邊,當即說著:「我要回驛館。」
傅嘉善卻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嘴角仿佛還有一抹嘲笑一般。
寒香見傅嘉善絲毫不理會自己所說的話,之後開口說著:「我要回驛館!」
傅嘉善聽著寒香隱怒的話,之後挑眉說著:「你就這麼願意在周肅身邊呆著?就是爺能幫你報仇,你也要回他身邊?」
「傅嘉善,我最後說一遍,你是你,我是我,你跟雲家有仇,你愛做什麼做什麼,咱們互不妨礙,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你如果偏就喜歡這樣脅迫人,就是玉石俱焚,我也不會隨了你的心愿。」
寒香說的鄭重,讓人絲毫不會懷疑她的話。
就這樣彼此凝視了許久,之後才聽傅嘉善沉沉的說著:「去驛館!」
每一個字都仿佛是牙縫裡發出的一般。
寒香之後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他,狹小的空間,避無可避,寒香乾脆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快到驛館的時候,彼此一句話也沒有說,等著快到驛館的時候,寒香下了馬車,因為此時周肅已經發現了寒香的始終,整個驛館周圍都圍滿了,馬車沒辦法靠近。
傅嘉善跟著跳了下來,站到寒香跟前的時候,聲音中滿是壓抑的怒火,只聽他低聲說著:「你等著,總有一天,你會乖乖的待在爺的身邊。」
說著就快速的低頭,隔著面紗在她唇上一吻,並且咬了她一下,之後鬆開。
「瘋子!」寒香皺著眉瞪著他,嫌噁心的擦了又擦。
看著寒香這樣的神色,傅嘉善原本的怒氣一掃而光,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看著寒香離開,傅嘉善回到馬車上還在想著,怎麼就一步步的越皺越深了呢?
原本只是想要出一口氣,才準備將她留在身邊,可是在知道她金蟬脫殼從衛家逃走,暗中跟衛衡好上的時候,那時候是憤怒的,恨不得當場就要了她。
可是後來忍住了,說不清楚是為什麼,只覺得那樣的迫了她似乎並不能讓他高興。
因此才想著或許她對衛衡死心了,才會安心踏實的跟著自己。
也正是這樣的想法,使得她從他的手心溜走。
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自己奈何不了的身份了,卻偏偏是這樣,更讓他抓心撓肺的想得到她,跟罌粟花一般,讓人止不住靠近靠近再靠近。
傅嘉善枕著胳膊靠著車壁上,心中想著,大概等著哪天真正得了她,了了自己的一樁心事,才會真正放下。未完待續。
第183章 罌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