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這次還陽回來,三瘋子可以說臉皮厚了太多,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麼看自己。
道心走後,屋內就剩下了三瘋子跟道恩兩個人,這是這氣氛有些尷尬,像是冷場了一樣。
「道心就是這個樣子,小孩子氣的,還沒有長大!」道恩笑著說了說,他知道三瘋子聽到到,也是想讓三瘋子不要對這個小師弟有什麼偏見。
道恩講完,三瘋子想了想雖然有些勉強,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可能我這麼說你覺得這是我師弟,我必須要說一些好話的!」道恩低著頭竟有些害羞的頓了頓。
三瘋子看著道恩這個表情,竟然勾起了自己心中的一些饃饃的情愫,他突然想到了石頭。
「其實並不全是你想的那個樣子,道心跟我都是孤兒,從小被父母遺棄在山門外,是師傅收留了我們,從小把我們養大!只是我可能比道心幸運上一些,至少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道恩長嘆了一聲。
「幸運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三瘋子心中有些迷惘。
「哈哈!你心裡肯定在想,說我為什麼不知道父母是誰還會這麼開心了!其實不瞞你說這個問題也讓我困惑了好久,我一直覺得對於自己的身世是應該傷心,應該難過,甚至更應該自暴自棄的度過餘生,甚至我之前一直一度都是這麼過來的」道恩說著眼角泛起了淚花,聲音有些哽咽了。
三瘋子想要勸一勸道恩,可是張口難言,身體上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來表達對道恩的撫慰了,一時間看起來竟然有些滑稽。
看著三瘋子這個樣子,道恩擺了擺手示意三瘋子不用理會自己,便是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那一年我十八歲,十八年來我一直想要知道父母是誰,更是一直在怨恨他們為什麼拋下我,那一天我沒有告訴師傅,便是打算一個人悄悄的溜出去,浪跡天涯,從此再也不回來,也正是那時候我見到了道心!我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那天的天氣就跟今天一樣」道恩說著眼睛有些發神,似乎是又回到了那一天。
「那是一對夫婦,兩個人來的匆匆,把道心丟在了觀前便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我不解,我覺得氣憤,天下怎麼會有這麼絕情的父母,於是我抱著道心上去追問那夫婦,我問他們:你們為什麼這麼狠心,竟然丟下這未斷奶的孩子,既然不養他為何又要把他帶到這人世間了?結果你猜他們是怎麼回答我的?」道恩突然笑著問到。
「算了,算了,是我不好,說起自己的事就什麼都忘了!」道恩搖著頭擺了擺手,這麼多年的心事除了師傅他從未對別人講過,今日講出來,多半是因為三瘋子是個啞巴的緣故,就算知道的再多,也只能藏在他一個人的心裡。
「嗯」三瘋子應了一聲,想要言語,可是舌頭依舊是是那樣。
「那夫婦說,小道心的八字有些奇怪,必須送給方外之人收養才能養的活,不然一定會早夭的為了讓小道心活著,所以他們只能狠心的將小道心送出去!」道恩著臉上有一絲不悅。
「說來真是可笑,他們跟我越好說等小道心再大一些的時候會來接他回去,我信以為真竟然答應了他們,就這樣,一腳踏出道門的我又回來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等到道心今年八歲了,這八年來我每天都在等他們過來,我就是想看一下這世間是否真有這麼絕情的父母,可是到現在我還是沒有等到那對婦人!」道恩臉上有一絲的失落或是落寞!
「嗯嗯」三瘋子哼哼著,他想要告訴道恩,世間的父母不全是這個樣子的,世間的父母沒有一個是不愛自己孩子的,他想要跟道恩說說雪兒的事情,想要說說雪兒的媽媽,可是就算他講出來了,就算他講得聲情並茂,可是那又能怎樣了?又能拿什麼來讓道恩信服了,難道找雪兒回來嗎?
「我從來沒有跟道心講過這些事情,更是沒有讓他離開過道觀半步,我想他快快樂樂的長大,看著他一點點的長大,雖然他一直叫著我師兄,可是在我看來他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我寵著他,師傅寵著他!日子久了道心身上也是多了一些壞毛病!所以道心平時的言語間自然是有些傲慢!有些蠻不講理了!」道恩說到這裡有些自責的低下了頭。
聽著道恩在那裡講,三瘋子心中明了了一些,心中不由得對道心的成見少了許多。
他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或是做什麼都沒有用了,此時最好的就是做一名傾聽者。
「這八年來我每日都在思考都在反思,為什麼我的父母會這樣,為什麼我不知道自己父母長什麼樣子,我一直在重複的問著師傅這件事,我曾經一度以為我跟道心一樣,或許我的父母跟道心的父母一樣,跟我的師傅也有這樣的約定,約定著等哪一天我長結實了,會突然出現把我給帶回家,於是我就這麼靜靜地等著,等著他們出現,可是我等了二十六年了,這二十六年來我每日每夜我都在期盼著,都在期盼著他們會突然出現,可是時間久了這就變成了一種煎熬,師傅說是我的念力的太重了,讓我不要這麼的固執,說這也是道的一種考驗,讓我靜下心來好好的悟道,於是我靜心下來開始思考,開始去參悟經文上的奧義!可是我一直讀不懂,也參不透!我以為是自己太笨了,去請教師傅,師傅跟我說:就那麼難放下嗎?我說是!師傅便每日讓上山砍柴,說等我想明白了再去找他」
聽著道恩講自己的故事,三瘋子想到了自己,道恩跟他是有些相似的,只是道恩沒有跟他那麼虎直接闖進地府而已。也難怪他對道恩有些天生的親近之意,或許這就是老人們常說的臭味相投吧!他安靜的聽得,聽得更仔細了。
「直到有一天,我注意到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道心,我一下子醒悟過來,我跟道心比是何其的幸運了,我至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這樣我就不用糾結太多的事情了,至少這樣我可以原諒他們了!或許他們早就不在人間了,或許他們丟下我也是迫於一些情急的原因了!等我想通了,我才發現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我一直只聽到自己的聲音,從來沒有看這方天地,就如同那井底之蛙一樣!」道恩說到情急之處眼中竟然流露著神光!似是有異樣的流彩出現!
三瘋子聽的認真,腦中的思路似乎也清晰了一些,更是明了了一些,隱約間有些開悟的意思。
只是這也只是隱約間!不然也不會有接下來的故事了
第一百零一章 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