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專家接著說道:「首長的心臟不好,血壓也高,這都是致命的隱患。」
「還有,楚中的氣候前冬暖後冬冷,總體呈略暖偏干趨勢,這對於首長的病情也是不利的。」
另一位專家插言說:「我們幾個和其他知名專家商議一致認為,除了採取嚴格的治療措施外,給首長換個環境十分必要。」
換環境?
眾人皆驚,面面相視。
厲元朗急切問:「您是指讓岳父搬家?」
那位專家點了點頭,解釋說:「就目前而言,國內最適宜的地方就是海州省。因為冬天冷,身體內的血管收縮,血壓很容易升高。」
「而一旦血壓升高,將會導致血管斑塊破裂,形成心梗和腦梗等病症。」
「所以說,海州省氣候溫暖,對於心腦血管肯定有好處。當然,不是決定因素,但最起碼要比住在北方偏冷的寒帶好一些。」
第三位的專家則說:「這是我們提出的建議,至於是否實施,還是要由首長們研究決定。」
白晴提出疑問:「以我爸爸現在的身體情況,能不能經受住長時間的旅途勞累?」
「依據我們檢查的結果判斷,首長可以。」這位專家語氣肯定。
在陸霜和陸濤等人嘰嘰喳喳詢問專家的時候,厲元朗悄悄走出房間。
站在走廊里,望著蕭索的院子,他凝眉陷入沉思。
以現在情況分析,醫學專家組給出的建議,很大可能被岳父接受。
更主要的是,尚天河專程從京城趕來,指不定帶著什麼重要任務。
要不然,他單獨和陸臨松在裡面談論了半個小時還沒出來,足以說明任務的重要性。
厲元朗真是糊塗了,以岳父心性,退下來不參與實事,安心頤養天年,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貌似於勁峰他們很重視岳父,更加說明水慶章的分析越來越接近正確。
大多數時刻,岳父和他交流,是有選擇性的。
輪到他不該知道的東西,岳父一句不說。
只挑選需要厲元朗注意和清楚的,他才肯說。
這下,反而讓厲元朗如墜雲裡霧裡。
他能感覺到,就是妻子白晴,估計有些話都不會全部告訴他。
如此一來,給厲元朗的判斷增加了難度。
好在有水慶章,他的經驗以及敏銳度,能夠給厲元朗提供有效的餘地和空間。
「你在想什麼?」說話的正是白晴。
厲元朗回頭擠了擠笑容,感嘆道:「爸爸恐怕真要去海州了。」
「應該是。」白晴回應,「這三位在心腦血管方面是最權威的專家,他們的話,足夠影響到於勁峰他們做決定。」
「總之是為爸爸好,我們當兒女的一定要堅決支持,不是嗎?」
厲元朗略作沉吟,「爸爸如若去海州,你會陪著他一起吧?」
「這得看情況。」白晴說道:「海州省軍區有個干休所,條件非常好。爸爸要是入住,肯定會有專人負責保護,這跟在京城和這裡不一樣。有可能」
「什麼?」厲元朗好奇起來。
「我們使用的手機等通訊設施要受到限制,我往外打電話就不方便了。」白晴輕輕挽住厲元朗的胳膊,商量說:「要是你不同意,我可以找個藉口暫時不去陪爸爸」
厲元朗苦笑搖頭,「這是讓我背鍋,我能反對嗎!」
「爸爸的身體是我們全家和諧穩定的重要因素,只要為他好,我沒有任何理由阻止。老婆,我支持你去海州。」
「清清和厲玄都小,需要留在你身邊。何況我工作繁忙,又在幾千里之外的藍橋,無暇照顧他們。老婆,還得辛苦你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白晴安慰道:「老公,海州成行的話,估計有段時間我們不能見面,你要照顧好自己,要小心謹慎,萬事多思考,多琢磨,不要意氣用事。」
「你是藍橋的書記,擁有絕對權力。有那麼一句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要時刻注意別有用心之人對你採取卑劣手段,這是我最為擔心,也最為掛念的。」
厲元朗正要表態,吳秘書走過來,低聲說:「天河同志要見你們二位。」
於是,跟隨吳秘書身後,夫妻二人走進一個寬大房間。
尚天河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看到厲元朗和白晴,沖他們微微點了下頭,指了指說:「你們坐吧。」
厲元朗明白禮數規矩,白晴同樣懂得。
由於地位身份懸殊,白晴坐在和尚天河之間隔了一個的位子上坐好。
這麼坐是有講究的,除非對方要求坐到身邊,才能緊挨著他坐。
厲元朗則坐在白晴旁邊。
尚天河掐滅香菸,扭臉看向白晴厲元朗,「剛剛我和臨松同志商量過了,他同意搬去海州省休養。」
「臨松同志很重要,勁峰同志十分關心他的健康,委派我趕過來,專門安排臨松同志去往海州的一切事宜。」
「白晴,你父親的意思,需要你一起前往,怎麼樣?有問題嗎?」
「沒有。」白晴回答的相當乾脆。
「好。有你和孩子陪伴在身邊,對臨松同志的康復是有幫助的。經研究,明天也就是大年初一,我們將啟程去海州省。白晴,你回去好好準備準備。對了,你父親要見你,你去看看他吧。」
「嗯。」白晴衝著尚天河點頭致意,轉身走出房間。
臨走前,遞給厲元朗一個特殊眼神。
等白晴走後,尚天河說:「元朗,你坐這邊。」
領導發話了,厲元朗才得以坐在緊挨尚天河的沙發上。
尚天河開口道:「這次白晴陪同臨松同志前去海州休養,要看他身體恢復情況,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或者一年都有可能。」
「海州不像京城和楚中,那裡有很嚴格的警衛制度,別說見面,恐怕通電話都要受限制。怎麼樣?你做好準備沒有?」
「準備」這個詞,厲元朗深知尚天河指的是什麼。
於是,他鄭重其事的說:「我從政這些年,已經完全習慣單獨思考,懂得如何做出判斷。」
「其實,岳父對我只有長輩關懷兒女的教誨,別無其他。」
哈哈哈!
尚天河爽朗笑起來,「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指你們夫妻分開,也見不到你的一雙兒女,你做好長久分別的準備沒有。」
厲元朗尷尬的笑了笑,「對不起首長,是我理解錯了。」
「沒關係。」尚天河擺了擺手,旋即又說:「聽雙漢提起過你,他對你的印象不錯。等你返回藍橋的時候,我委託你轉告給雙漢一句話。」
「請您指示。」
「你就告訴他,北江的冷風颳得太大了。」
沒了!
厲元朗有些吃驚,尚天河微笑著頷首,從擺放在茶几上的煙盒裡又抽出一支香菸。
厲元朗本打算給他點燃,忽然感覺到不對勁兒。
急忙起身告辭。
尚天河並未挽留,目送他離開。
尚天河此舉,需要厲元朗好好消化一番了。
顯然,他讓厲元朗給聶雙漢稍話,本身就是提供厲元朗和聶雙漢進一步加強關係的善意。
很簡單,這麼一句沒有由頭的話,尚天河在電話里就能告知。
偏偏讓厲元朗傳話,不就是趁此機會,讓聶雙漢讀懂這其中的奧妙麼!
不過,他所說這句話的含義,還真是讓厲元朗搞不清楚了。
風大了,關窗戶可以阻止颳風。
採取屏蔽措施,比如栽樹同樣能夠減小高風速的侵害。
還有,風大,人不要出屋,躲避起來,同樣也是一種防範手段。
當然了,這裡的風絕不是單指真正的大風。
那麼,是什麼風?尚天河到底什麼意思?
厲元朗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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