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傾城剛才可是看到了燕鋒沒穿衣服的樣子,而且前後已經兩次了,雖然兩次都沒有敢仔細的看清楚,但隱隱約約好像有很多東西密密麻麻的布滿全身。
現在她對燕鋒充滿了好奇,忍不住想看清楚那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打死燕鋒也沒有想到聶傾城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要他脫衣服,難道是想……
可是,這也太直接了吧?你說什麼也是一個美女,就不能含蓄矜持一點兒?
「你到底脫不脫?」見燕鋒半天沒有反應,聶傾城冷著臉道。
見聶傾城發火了,還在想入非非的燕鋒連忙笑嘻嘻的說道:「脫,我脫,早說嘛,嚇的人家小心肝兒撲通撲通的亂跳,不過這是客廳,太開放點兒了吧?在沙發上我不太習慣,要不咱倆去你的臥室?那裡有床。」
聶傾城知道燕鋒想歪了,氣惱的說道:「你胡說什麼?我只是要你脫衣服,誰要和你那個了?你到底脫不脫?」
燕鋒有些為難的說道:「你真的讓我脫?」
「真的讓你脫。」
「你確定?」
「我確定!」
「不後悔?哎,別砸,我脫,先說好啊,是你讓我脫的,不許發火!」
躲開聶傾城扔過來的沙發抱枕,扭頭看看,確定沒有別人之後,燕鋒扭扭捏捏半天,又盯了聶傾城半天,確定她的不是在開玩笑之後,一咬牙,丫的,拼了!
解開自己的腰帶,一下子將褲子退到小腿上。
「啊,臭流氓!」
見燕鋒一下子把褲子脫了,聶傾城嚇了一跳,臉紅的跟番茄似得,拿起另一個抱枕就砸了過去,然後撇過頭。
燕鋒鬱悶的說道:「喂,是你讓我脫了,現在又這樣,你想怎樣啊?」
丫的,你讓老子脫衣服,現在老子脫了你又裝起來了,有你這麼麻煩的女人嘛?
「混蛋,我是讓你脫上衣,誰讓你脫褲子了?」聶傾城氣惱不已,她只是想看看燕鋒的上身,沒想到這混蛋這麼無恥,直接把褲子脫了。
燕鋒一聽,把褲子提上了,沉默了許久,才道:「你真的想看?」
聶傾城見燕鋒的語氣變了,偷偷轉過頭,發現他穿上褲子,就點了點頭。
燕鋒嘆了一口氣,脫掉了自己的上衣,整個上身全部呈現在了聶傾城的眼前。
胸肌高高隆起,古銅色的肌膚透著健康,近乎完美的線條,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透著陽剛之氣,這絕對是一具完美的男人身軀,任何女人看了估計都會心動。
但是,在這具身軀上卻滿是密密麻麻的傷痕,長長的傷疤就像是蚯蚓一樣,近乎一半從凹凸的程度上看,當時當時絕對都已經見骨了。
其中還有指甲大小圓形的傷疤,在槍支橫行的時代,也只有子彈才能造成這樣的傷疤,聶傾城雖然沒有數,但是這樣的傷疤至少不下於十個,其中有兩個在心臟部位。
充滿好奇心的聶傾城在看到這一幕之後,頓時驚呆了,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身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疤痕?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每一個傷痕和傷疤都代表著傷害,鮮血,拼殺和死亡,但燕鋒身上卻有這麼多,可燕鋒明明只有二十歲,比她還小了四歲,分明就還是一個大孩子。
突然,聶傾城心裡沒來由的一痛,雖然不知道燕鋒到底經歷了什麼,但要是拿自己的和他相比,自己的那點兒委屈簡直是太微不足道了。
燕鋒看著聶傾城驚呆了的表情,默默的穿上了衣服,然後起身走進了浴室。
每當有人見到他身上的那些傷痕,無不是憐憫和恐懼,但無論是哪一種,他都不喜歡,他厭惡這兩種眼神,因為那分別代表著弱小和距離。
冰冷的水沖刷在燕鋒的身上,皮膚一陣收縮,令燕鋒逐漸的冷靜下來,不由的自我譏笑,人家可是傾國傾城的女財神,天之驕女,和自己能有過多的瓜葛嗎?沒什麼大不了的。
足足在冷水中過一個小時燕鋒才從浴室出來,重新換上了自己那身大花褲衩,拖鞋。
聶傾城也換了衣服,坐在沙發上,見燕鋒出來了,猶豫了半天之後才道:「你要出去嗎?我可以送你。」
「你是可憐我嗎?」
聶傾城態度的轉變讓燕鋒心裡一堵了,微微一笑,語氣突然變的森寒無比,道:「我燕鋒可以讓人恐懼,讓人憎恨,甚至令人厭惡,但是絕對不需要別人的憐憫,這世上沒人有資格憐憫我!」
說完之後,大步走向了門外,只留給了聶傾城一個落寞的背影,迎著門外照射進來的夕陽,不斷的拉長。
不知道為什麼,聶傾城心裡好難受,有些疼。
自己是在憐憫他嗎?應該是的,不然自己和他剛剛認識而已,非親非故的,還發生了那麼多不愉快的事情,為什麼會為他心疼呢?
可是自己為什麼要憐憫他?自己有什麼資格憐憫他?
但是,無論如何,聶傾城都不知道,她的心裡都已經刻下了燕鋒的影子,再也難以磨滅了。
燕鋒的心裡難以平靜下來,漫無目的的遊蕩,一直到入夜才在一條滿是大排檔的街道停了下來,當他準備坐下來大吃一頓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慌慌張張的從街角跑了出來,身後跟著五六個凶神惡煞的壯漢。
燕鋒頓時一陣無語,我擦,這是不是也太巧了點兒?雜又遇到她了?
幾天不見,那個美少女很明顯過的不怎麼樣,頭髮亂糟糟的,一張粉臉蒼白無血色,髒兮兮的,衣服根本沒有換過,滿是污漬。
消瘦了許多,走路還一瘸一拐的,應該是受了傷。
這一次美少女就沒有那麼走運了,很快就被那幾個壯漢給抓住了,然後帶上了一輛麵包車。
而燕鋒也沒有再出手,而是上了一輛出租車,跟上了那輛麵包車。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過去看看吧,給自己找點樂子。
況且,兩人已經遇見三次了,家裡那個老東西一直說要講什麼緣分,既然兩人這麼有緣,就幫上一把吧,再說了,這麼一個極品小美妞兒萬一被豬拱了,是要天打雷劈的。
那輛麵包車一直開到一家的酒吧門口,然後幾個大漢把人給帶了進去。
走進酒吧,發現裡面沒有重金屬音樂,也沒有脫衣舞女郎,更沒有隨地交歡的男男女女,只有比較和諧的閃光燈,大家都安靜的坐在那裡喝著酒,聊著天。
看的出來,這是一家正規的酒吧,並非那種獵艷和賣淫場所。
「小弟弟,想喝什麼酒?」吧檯上的調酒師竟然是一個清秀的女孩。
「什麼酒烈,來什麼酒!」燕鋒被聶傾城搞的心情不太好,現在沒有心情去欣賞美女,只是想喝酒。
調酒師見燕鋒懶的搭理她,也就沒有說什麼,很快一杯火紅色的酒推到燕鋒的面前。
燕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頓時一股辛辣的味道從喉嚨流入胃裡,發出灼燒般的感覺,忍不住贊道:「好酒!」
調酒師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你慢點喝,這酒太烈,小心喝醉了沒人抬你回家。」
誰知燕鋒哈哈一笑,說道:「你放心,就算是把你酒吧里的酒全灌進我肚子裡,也喝不醉我,給我來十杯這樣的酒,送到我桌子上。」說完就大步走向一個角落的桌子。
「你……」美女調酒師一聽,頓時有些氣憤,剛才她調的酒度數非常高,比一般的酒要高上許多,就算是平日裡一斤酒的酒量,喝下兩杯也會醉倒,這小子居然一口氣要十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喝死你!」
美女調酒師一邊調酒,一邊氣憤的說道,對於來買醉的人,當然希望喝的酒度數越低越好,不喝醉就繼續喝,喝的多,她賺錢就多嘛。
可是客人的要求,她又沒有理由去拒絕。
剛剛坐下,他就發現隔壁桌子上坐著一個身材魁梧,剃著大光頭,右邊臉頰上有一道恐怖傷疤的男子,在他身上散發著濃重的血腥氣息,體內猶如沸騰一般的氣血令燕鋒感到心驚!
好強橫的傢伙!
只見光頭男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酒杯,足足有二十多個,面前還有三個和他之前喝過的同樣火紅色的酒,只見他一口一杯,連續三口,將三杯酒一飲而盡,接著還舔舔嘴唇大聲嚷道:「再來二十杯!」
「好酒量!」燕鋒忍不住贊道。
這麼烈的酒,能一口氣這么喝的,酒量確實能夠稱得上好了。
光頭男看了看燕鋒,不屑又得意的說道:「那是,大爺我是海量,哪是你這種小白臉能比的,估計也就只能喝喝紅酒加雪碧。」
「是嗎?」
這個時候,他要的十杯酒也被人端上來了,燕鋒微笑著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喝完之後,贊道:「真是好酒!」
說完之後,連續將剩下的九杯全部喝完,中間沒有絲毫的停頓。
「老闆,再來二十杯!」燕鋒放下酒杯,大聲嚷道。
那個光頭男則是瞪圓了眼睛,一副活見鬼了的樣子,他們喝的這種酒叫做烈焰紅唇,是這家酒吧里度數最高的酒,一般酒量的人喝上一杯就差不多了,酒量好的人喝上兩三杯也得躺下,再多喝就是酒量極好了,至於像他這種當白開水喝的,都是怪物,不能以常理來論之。
看著燕鋒那挑釁的目光,光頭男也並不生氣,只是嚷道:「小子,你敢不敢來比比?」
「比就比,就怕你不是對手?」燕鋒傲氣的說道。
光頭男頓時怒了,吼道:「好小子,敢在酒桌上小瞧大爺的,你是第一個,大爺今天就叫你瞧瞧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來,來,來,我要是怕了你,以後再也不喝酒了!」燕鋒挽起袖子,一副撒潑的樣子。
兩人直接湊了一桌,桌子上擺滿了酒,兩人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