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信猛然一把抓住了裕王,將他按到在車廂的地板上,然後趴在了他的身上。
「哚哚哚……」
一陣弓箭射穿車廂的聲音,隨後外面便是一陣喧譁和兵器的撞擊聲。
「有刺客。」
羅信心中一驚,抬頭游目四顧,目光中露出了奇怪之色,因為他剛才明明聽到了弓箭射穿車廂的聲音,但是此時看去,卻見到自己的車廂完好無損,根本就沒有射進來一支箭。
「這是怎麼回事?」
「羅師……」羅信的身底下傳來了裕王顫抖的聲音。
羅信低頭看去,便見到裕王正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地望著自己。便輕聲道:
「殿下,不要怕,有臣在。」
聽到羅信的話,裕王竟然莫名地安下心來,因為他這個時候想起了羅信的威名,那可是大明的軍神,草原上的魔神。
「你趴在這裡不要動,我出去看看。」
「羅師……」
聽到羅信要出去,裕王又害怕了。伸手拉住了羅信,羅信輕聲道:
「不要怕!」
然後擺脫了裕王,打開了車門,跳下了車,向著周圍望去。
便見到那些刺客已經開始逃竄了,如果只是裕王的侍衛,他們恐怕還攔不住那些刺客,但是此時還有著羅信的五十個家丁,那些刺客那裡是萬大全等人對手?
見到已經沒有了危險,目光便落在了裕王馬車上,心中便是一驚。此時那裕王的車廂都已經被射成了千瘡百孔,如果裕王在車廂里,那是必死無疑。
羅信凝目望去,便見到又兩個刺客已經被抓住,但是剩下的刺客卻是逃走了。地上還躺著十幾個刺客的屍體。
羅信向著車廂內的裕王輕聲道:「沒事了。」
裕王早就被嚇得六神無主,此時聽到羅信說話,只是本能地點頭。
不遠處,萬大全向著這邊跑來,臉色很難看。羅信平靜地問道:
「怎麼了?」
「那兩個刺客服毒自殺了。」
羅信微微皺起了眉頭:「死士?」
「嗯!」萬大全點頭。
「回裕王府。」
羅信只是沉吟了一瞬,便上了車廂,將車門關上。馬車開始動了起來。
車廂內。
裕王還是一副傻傻的模樣,羅信心中嘆息了一聲,伸出手輕輕地拍了一下裕王的肩膀,這一舉動將裕王嚇了一跳,讓羅信舉在空中的手一僵。
「殿下,別怕,有臣在。」
裕王望著對面的羅信,目光漸漸地有了焦距,隨後身體便不可抑制地哆嗦了起來。
「羅羅羅……羅師……」
「沒事了,沒事了!」羅信只好再一次去拍裕王的肩膀。這一次裕王沒有躲閃,反而是用兩隻胳膊緊緊地抱住了羅信的胳膊。
「羅師,有人要殺我。」
「我知道,但是你不是還好好的嗎?」
「哦……」
裕王低頭看看自己,果然沒有一絲傷痕,連衣服都好好的,再看看羅信,也好好的。然後又游目四顧,發現車廂也好好的,這才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羅師,什麼人要殺我?」
「沒有活口。」
「會不會是四弟?」
想必這個時候,順天府和錦衣衛也都應該到了現場,他們會調查,殿下不用擔心。
「可是……可是……」
「以後再出來,多加一些護衛。」
「嗯~!」
「殿下,回到府中,您最先要做的便是給陛下上摺子,把這次遭到刺殺的事情上報陛下。」
「對對對!我要告訴父皇,請父皇為我做主。」
羅信搖了搖頭,心中嘆息了一聲,還是像個孩子啊!
「殿下,侯爺,到了。」外面傳來了馮寶的聲音。
羅信打開了車門,跳了下去,然後伸出手,將裕王扶了下來。裕王一下車,就看到了自己的那輛馬車。
那輛馬車是真的慘啊,被射得千瘡百孔,此時還有著十幾支箭矢插在車廂上。
「啊……」
裕王看到自己車廂這個狀況,就可以想像,如果之前自己呆在自己的馬車上,那是必死無疑。當即裕王就被嚇癱了,身子就往地下出溜,卻被羅信一把抓住了肩膀,扶著他幾步就走進了大門,然後低聲道:
「殿下,已經入府了,不用擔心。」
裕王這才漸漸地穩住了心神,但是整個人還在哆嗦。羅信伸手向著馮寶招了招手,馮寶便急忙跑了過來。
「侯爺。」
「扶著殿下回去。」
「是!」馮寶急忙扶住了裕王,但是裕王卻抓住了羅信的袖子不放道:「羅師,你要去哪兒?」
「我去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線索。」
裕王卻緊抓著羅信的衣袖不放道:「羅師,那些事情自然有順天府和錦衣衛去查,你再陪陪我。」
看著裕王蒼白的臉色,羅信也只好點點頭,再一次攙扶著裕王,向著大殿走去。
進入大殿內,羅信輕聲道:「裕王,先寫奏章吧。」
「對對對!」
裕王便急忙開始寫奏章,將自己經歷的事情危險萬分地寫了一遍,然後交給了馮寶,讓馮寶立刻送往皇宮。
馮寶剛剛走沒有多久,羅信還在安慰裕王,便見到陳以勤和殷士儋風風火火地跑了來,一進門,便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萬幸殿下安然無恙!」
裕王見到殷士儋和陳以勤痛哭流涕的樣子,沒來由的就是心中一陣煩躁,但是人家明顯地做出了一副忠心的模樣,又不好喝斥,只有忍下了煩躁道:
「兩位老師請起,多謝老師掛懷。」
殷士儋和陳以勤這才流著眼淚站了起來,向著羅信拱手道:
「羅大人。」
「陳大人,殷大人。」羅信回禮。
「坐吧。」
裕王淡淡地說道,臉色還很蒼白。大殿之內一時之間沒有了說話的聲音,殷士儋和陳以勤交換了一下眼神,殷士儋站起來道:
「陛下,可是通知了陛下?」
「應該派人去告知父皇了。」裕王點頭道。
「徐師和高師……沒來?」殷士儋輕聲道。
裕王聞聽,整個臉就陰沉了下來。
是啊!
自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徐階和高拱竟然沒有來慰問自己,臉殷士儋和陳以勤都來了,他們兩個得知消息會比陳以勤和殷士儋慢?
這是什麼意思?
把孤不當做一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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