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賈洪維臉迅速漲紅了，下意識地辯解，慌亂的目光向每個人望去，方兵也不是傻子，賈洪維的反應讓他更感疑惑，如果不是賈洪維出賣了他，還能是誰？難道會是昨天晚上酒吧里那個人出賣的他？
想到這個可能，方兵氣得胸膛高高鼓起，臉色非常難看。
王琴的辦公室門前，趙硯短暫的意外之後，冷笑一聲，目光望向身後的王琴，點點頭說：「王主編！現在還要我幫你查嗎？」
王琴臉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還沒明白的方兵和賈洪維，沒去管其他人的神情，對趙硯露出一點笑容，微微低頭，道：「趙總的意思是開除他們倆人嗎？」
「暫時不要給他們結工資！免得他們繼續給咱們造謠！讓他們今天就給收拾東西走人！另外！重新招人！」
交代完，趙硯又冷眼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方兵和賈洪維，掉頭大步離開公司，其中的內幕，趙硯不想自己審問了，他怕自己在現場繼續待下去會忍不住動手打人，他今天雖然憤怒，但理智尚存，既然開公司，就要稍微照顧到其他員工的情緒，別本來是自己占理的事，弄到最後讓其他人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覺了，那樣的後果，怕是只要重新全部換人了，目前的有劍氣經不住這樣的大動盪。
看著趙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公司上下都有點壓抑的感覺，這是趙硯第一次在他們面前發火，而後果確實很嚴重，短短几分鐘，就開除了兩個人，現在的有劍氣總共才幾個人？
奚鑒看了一眼神情複雜的王琴，又回頭漠然地看了一眼方兵和賈洪維，暗嘆一聲，走回他自己的座位。自己手下三個人，有兩個人成了內鬼，他臉上也無光。
徐順含笑看著，此時的徐順心裡想必很慶幸。慶幸之前沒有和方兵、賈洪維站到一條線上去，等方兵和賈洪維一走，就算技術部再招新人，他徐順的資歷也會自動晉級，資歷是怎麼熬出來的？不僅要熬時間。還得熬走和自己差不多資歷的人，而現在他贏了。
蘇俊宇和於曉娜神情各異地相視一眼，都沒有出聲，於曉娜有點心有餘悸，蘇俊宇則哂然一笑，看笑話的意味很明顯。
和技術部的方兵、賈洪維不同，蘇俊宇沒有他們的電腦技術，他不覺得自己離開有劍氣後，會有更好的發展，同時。他對有劍氣的未來也比方兵、賈洪維更有信心，方兵和賈洪維每天注意到的是網站整體流量的變化，偶爾才看兩眼最近上架的那些書訂閱數據。
而目前的有劍氣流量雖然在漸漸增長，但並沒有爆發式的增長情況出現，這也是方兵和賈洪維對有劍氣未來不很看好的一個原因所在。
但蘇俊宇不同，身為有劍氣的兩位責任編輯之一，他每天最多關注的是手下那幾本上架作品的數據和人氣增長情況。
因為和方兵、賈洪維關注的側重點不同，他最近發現新版本的有劍氣有幾個推薦位捧書的效果很厲害，比如金劍出鞘榜、公告區以及大封推。
尤其是大封推的效果，愣是讓之前訂閱數據並不很出色的《江山狼煙》直追老闆的《重生之大成兵劍》。
如果給每本有潛力的上架書都來上這麼一次大封推。那效果會怎樣？
還有，有劍氣的打賞！
蘇俊宇發現了一個目前很少人發現的現象！那就是大部分人的關注點都在上架作品的訂閱數據上，卻很少人注意，或者說統計過這些上架作品的讀者打賞。
不說老闆那本書的打賞金額已經震驚很多人。讓外界很多人都懷疑老闆那本《重生之大成兵劍》的打賞數據是做了假的，只說和老闆那本書同期上架的九本作品，據蘇俊宇觀察，那九本書中有五六本的打賞收入其實是超過了訂閱收入的。
而且是遠遠超過，蘇俊宇注意到《槍王》上架以來的打賞收入最少有兩千多了，《神武之境》也差不多。小明神君的《江山狼煙》打賞收入可能已經達到三千。
蘇俊宇這幾天一直在思索這其中的原因，因為文筆？
好像有文筆方面的因素，但他覺得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因為上面那三本書除了《槍王》的文筆不錯之外，《神武之境》和《江山狼煙》的文筆並不出眾。
……
范龍猶豫了一下，追了出去，范龍追出來的時候，趙硯已經出了大門二三十米，腳步依然很快。
「阿硯！阿硯等等我！」
趙硯回頭望來，停下腳步。
范龍小跑到趙硯面前，有些佩服地看著趙硯，他自問剛才如果是他，是表現不出像趙硯那樣的霸氣的，剛才趙硯發火的樣子，不僅震住了方兵和賈洪維，其他人包括奚鑒和王琴都被鎮住了。
范龍忽然發現，趙硯不僅在高中時候能讓許多人懼怕，現在開了公司，關鍵時刻也能壓得住人。
「有事嗎？阿龍！」
趙硯不知道範龍腦中想的那些，見他叫住自己又不說話，不由皺了皺眉，此時他沒心情和范龍站在這裡大眼瞪小眼。
范龍笑了笑，從身上摸出一包皺巴巴的香菸，熟練地彈出兩支遞到趙硯面前，語氣隨意地說：「阿硯！來！別那麼生氣了，先抽根煙！」
趙硯平時沒有抽菸的習慣，但偶爾有人遞煙給他他也會接，高中時期，季弋淳每次抽菸的時候，就會強迫他和范龍、樓文昊也來一支，久而久之也習慣了。
而高中畢業後，范龍也開始有了抽菸的習慣。
趙硯接過一支含在嘴裡，范龍微笑著就另一支含在自己嘴裡，隨手把煙盒塞回懷裡，又摸出火機先給趙硯點上，再給自己點燃。
吸了口煙，趙硯情緒也緩和了些，表情沒有繃得那麼緊了，范龍才微笑著問：「阿硯！你是怎麼知道方兵出賣了公司信息？我們都不知道！我看奚鑒和王琴應該也不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王琴！」
「啊？王琴知道是方兵做的？」
「他不知道！」
「那你說是他告訴你的？」范龍被趙硯說迷糊了。
趙硯淡淡地笑了笑，又吸了口煙吐出去。
「他說方兵最有可能！」
范龍怔住。「也就是說，你也不確定是方兵做的？那你剛才直接開除他？萬一王琴判斷錯了呢？」
趙硯神情依然平淡，聲音也平靜。
「事實證明他的判斷沒錯！」
「萬一呢？萬一錯了，你剛才真會開除方兵嗎？」
范龍還在糾結這個問題，趙硯卻忽然笑了笑，拍拍他肩膀說：「回去上班吧！我走了！」
說完，趙硯真的轉身走了，范龍眉頭微皺站在那裡，神情有點怔忡，他大概猜到了趙硯沒有說出口的答案，也正是因為他大概猜到了，所以此刻他很不理解，不明白趙硯怎麼會打算這麼處理這件事的。
這不是獨斷專行？胡亂開人嗎？
這也是他第一次見識到趙硯的這一面，他想說趙硯錯了，但趙硯卻歪打正著對了，這一刻，他也不知道有劍氣在趙硯手裡未來會變成什麼樣了。
……
走在回去的路上，趙硯眯著眼不時抽一口煙，他知道範龍剛才為什麼要追問，也知道範龍心裡的不解。
他也知道今天萬一開錯了人是不對的，但那又怎樣呢？
王琴說他沒把握找出內鬼，王琴天天在公司都沒把握找出來，他天天在學校里，能找出來嗎？
既然王琴說方兵最有可能，那麼就是他了！
就算開除不了真正的內鬼，能開除一個有內鬼嫌疑的人也不算太錯，出了這種事，他覺得自己一定要足夠強硬，他的年齡比公司所有人都小，資金也不算雄厚，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年齡和身份肯定會被那些人內心裡輕視，如果他不是公司老闆，不是每個月都不缺那些人工資、獎金、福利，這些成年人能聽他趙硯的？
恩，他已經給了不少，既然這次出現了內鬼，他就要拿出威的一面，恩威並施，應該是所有上位者的手段吧？
出於這種心理，趙硯之前進公司之前，就已經下定決心這次就算殺錯，也要開除一個！就算揪不出真正的內鬼，起碼也要嚇住這些人，讓這些人以後再想出賣公司信息的時候，心裡先掂量掂量後果。
甚至，之前趙硯進門的時候，心裡還存了另一個念頭，如果還有下次，下次就把所有人全部開除，除了范龍。
17歲，這個年齡正是眼裡揉不進沙子的年齡，多年練武，也讓趙硯不知不覺中養成了強硬的性格，就算他再怎麼掩飾這種性格，真正面對一些事的時候，他心狠手辣的一面還是會現出來。
所幸這次沒有開錯人，方兵的心理素質還是不行，被剛才的氣氛一壓，居然當場懷疑是賈洪維揭發的他，連帶著將本來沒事的賈洪維也揪了出來。
想到這裡，趙硯無聲地笑了笑，隨手扔了手裡還沒抽完的香菸，心情輕鬆了些。
暗想：這次運氣不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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