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威正道說出如此狂妄之語,黃天霸立刻附和了起來:「有正道大哥在這裡,你們能奈我何?眼下我就是要玩這兩個丫頭了,你看不慣就別看!」
我身後的兄弟已經義憤填膺,一個個都像衝上去將那黃天霸好好教訓一番,但我卻制止了他們,很明顯威正道是在逼我們動手,我們如果一起動手,那威大公子和黃大公子就有藉口捉拿我們了,在無量城這個地方,要是惹出麻煩,對我還有對山寨都是十分頭疼的事情。
「敢情威公子也在這裡,想不到無量城的大將軍之子,和這等紈絝子弟一樣,都喜歡混跡在這女人對中,閣下父親為了一個賤人出賣了自己兄弟,沒想到這個兒子,還是對女色執迷不悟,兄弟們,我們走吧,別和這等貨色一般計較。」我笑道。
周圍人也紛紛笑了起來,儘管不怎麼好笑,但威龍將軍的事跡,卻是在無量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也是威家父子的一塊心病。
那威正道頓時氣得呼吸加快:「你敢侮辱我的母親?」
「你承認了啊,看來你還是有一點自知之明的。」我瞥了他一眼,帶頭就要離開。
威正道氣沖衝到:「死狗,你有種不要讓我單獨碰到你,到時候我一定要將你打成一條真正的死狗。」
「哎呀,我好怕呀,來呀來呀!」我故作害怕,突然,我站得筆直,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才怪。」
當我們護送那賣藝的姐妹下樓,便繼續喝酒了,臨時還聽到了黃天霸和威正道在一號房發飆的聲音。
蘇定方朝著我豎起了大拇指:「哥,我服你了,不出手就將這傻吊氣的吐血,哈哈!」
「我們山寨和威龍的戰鬥是避免不了的,畢竟威龍那廝對我們十分忌憚,現在沒有藉口朝山上出兵,但萬一有藉口,免不了一場惡戰,眼下我們必須要壯大自己的實力,咱父輩也都漸漸老了,屬於我們的時代也要來臨。」我喝了一大口酒,侃侃而到。
過了許久,門口傳來了敲門聲,蘇杭一看麼,卻發現被我們救下的姐妹抱著琴簫走進來,此時兩人換了一身衣服,儘管臉上還有淚痕,但比適才要好太多了。
「我們姐妹兩對幾位公子的出手相助,萬分感謝,若是極為不嫌棄,我姐妹兩為各位公子奏一曲琴簫合奏如何?」
「求之不得,我早就聽說萬花樓有一雙姐妹,稱之為納蘭雪和納蘭冰,美的不可方物,而且一手樂器,更如天上仙樂,叫人聆聽之時,已然醉心其中。」我客氣到。
納蘭雪用手遮住了嘴巴,輕輕一笑:「謝謝公子誇獎,其實我姐妹兩也是略懂一二,跟那些音樂大家自然是無法比較的,我們兩人就位各位彈奏一首《天闕》吧……」
「好!」蘇定方拍手道,一雙眼珠子早已經瞪得滾圓。
兩位小姐彈奏的曲子如餘音裊裊,巧妙不絕,聽得我們也是眉飛色舞,仿佛置身在仙境之中,只是聽到了最深處,我突然眼睛一睜開感到了一股怪誕的情形,這音樂之中,竟然有一種奇妙的魔力波動。
也就是說,這兩個女人不簡單,但我的確感覺不到她兩人身上的有任何修為的症狀,猶豫了一下,我還是選擇聽下去再說。
當樂曲戛然而止的時候,我們兄弟幾個都躺在地上,一時間都昏迷了,我心中暗道不妙,竟然是催眠一類的曲風,連忙也裝模作樣,躺在地上,假作昏迷過去了。
「姐姐,都怪這幾個莽漢,我們行刺那黃天霸的計劃有落空了……」
「這幾個都是好漢,見義勇為,也在我們計劃之外,所以我才讓他們睡一覺,並不傷他們性命。」
兩女人說道。
我其實沒有昏睡,但卻將這些話都聽得一清二楚,這兩個女人,看來是有些來歷,而且針對黃天霸,必然來頭十分之大。
其中納蘭冰又說道:「姐姐,我怎麼感覺那阿狗有些怪異,在剛才,他身為一個山賊,應該和威正道打起來才對,但他卻沒有打起來,只是呈口舌之爭,這就讓我不解了,莫非他是個縮頭烏龜?」
納蘭雪輕笑:「傻妹妹,恰恰你就猜錯了,這個狗哥,其實很聰明,他知道在這個地方,要大家,那是眾目睽睽之下,而且你也知道在無量城,山賊和官府的關係,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如果真打起來了,恐怕這平靜就會被打破,而山賊說不定就會和官府打個兩敗俱傷,恰恰這就是阿狗聰明的地方,他就偏偏不再這個人多的地方大家,實際上我感覺那阿狗的實力要比威正道高出一些,但他控制得了這股憋屈勁,也說明著,他是一個做大事的人,眼下我們要多多注意此人,可能對我們的計劃有著莫大的動力……或者……也可以拉攏此人?」
「怎麼拉攏?還是用*術?」納蘭冰不解。
納蘭雪笑道:「不能用術法,像是這樣的男人,你得得到他的心,然後他就會心甘情願的為你付出,而且他這的人,以後定然不是一個普通人物,你看他年紀才十七八歲,但這一份心性,比起你我已經不曾想讓了!」
「那姐姐的意思……」
「得到他的信任……」
我聽在耳朵里,感覺好笑,索性就伸了個懶腰,裝模作樣的坐起來,看到那兩姐妹故意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哎呀,兩位姑娘真心不好意思,我們兄弟幾個都喝暈呼了,你們一直守著我們?」
納蘭雪又恢復了平常的文靜,點了點頭:「小女子看公子幾個都帶了銀兩在身,所以不如就守候在這裡,而著萬花樓人多嘴雜,萬一有強盜小偷,就擔心幾位公子會失去財物。」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算不得什麼,倒是兩位姑娘宅心仁厚,讓我十分佩服,不過在下很疑惑,為什麼兩位明明長得如此美麗,而且還有一手的好技藝,卻要在萬花樓賣藝呢?我想兩位也知道,這裡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尤其是對女人……」
納蘭雪臉色一黯,悽然道:「不瞞馮公子,小女子姐妹兩人不過是一介女流,如今流落此地,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老家遭了大水,家毀人亡,我們姐妹兩人的雙親,都被洪水給捲走了,後來屍體都沒找到,只能在大水褪去後,做了兩個衣冠冢。」
此時其他人也陸續醒來,看到納蘭雪正在講故事,便都細細聽著。
納蘭雪哀嘆了一聲:「當時我姐妹才七八歲,就離開了家鄉,後來遇到了一個賣藝的老瞎子,那老瞎子救了我們,而我們就成了他的眼睛,他傳給了我們琴藝和蕭技,才讓我們兩人有了一口飯吃,但在不久之前的一場大雨中,他就死去了,而我們姐妹倆迫於無奈,才來到無量城,想討一口飯菜。」
說著,納蘭雪和納蘭冰臉色已經布滿淚痕。
我哭笑不得,這兩個丫頭片子,不僅會騙人,而且還把騙人當成了藝術,說的如此天衣無縫,反觀我的那些兄弟,各個擦鼻涕抹眼淚,十分同情這苦命的兩姐妹,唯獨沒有看到納蘭冰眼睛上的那絲笑意。
這分明是一個謊言,一個天大的謊言,我心道這兩人善於迷惑之術,定然大有來頭,也可能對我和柔柔日後的霸業起到關鍵性的作用,我便說道:「兩位不必難過,正所謂天下皆兄弟,兩位姐姐長逗留在這煙花之地,也不是好事,正好我兄弟蘇杭蘇定方的家中有幾個布店,或許可以暫時容納兩位姑娘,蘇杭蘇定方,你們是不是?」
頓時蘇定方滿面紅光,連忙拍了一下蘇杭的手,點頭道:「當然,當然可以……我家布店就在不遠處的拐角彎里!」
177萬花樓之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