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朝廷好像又下了發放糧草的命令。一窩蟻 m.yiwoyi.com
也不知道,這顧將軍是已經得了朝廷的消息,還是,準備回朝廷準備向朝廷稟報,請求新的支援。
可無論如何,卻沒想到,竟然拐到了平城。
看樣子,是葉卓華早就盤算到的。
來了平城前兩日,看著發火了,可卻只處置了幾個無關緊要的人,怕就是為了麻痹自己,等著真正的援兵到。
所謂的後頭的行商,還有那般重要的兵符,也都是用來迷惑自己的。
到了現在,他也只能說上一句,朝廷正二品的官員,確實有點東西。
「劉大人,好眼力。」既然對方同自己打招呼了,顧父自然是要回一句。
而後,聽得劉知府接著便說了句,「下官愚昧,著實好奇,擅離職守會被太子殿下,定怎樣的罪?」
砰!
這話音剛落!
顧父的刀,已經砍斷了旁邊桌子的一角,而後拿起刀吹了一下,「本將軍也同你一樣好奇,不過,我們武將同你們文臣不同,沒那麼多道道,看誰不順眼先殺了便是,至於懲罰,即便是死,十八年後亦是一條好漢!」
因為顧父剛殺完人,身上的戾氣自然是最濃的時候,此刻眼裡殺意漸漸濃,讓劉知府嚇的,縮了一下脖子。
心裡暗罵,這武將,果真是粗人。
可卻,不敢多言。
對於顧父的話,葉卓華卻不覺得,他這是威脅誰,而是真的,準備弄死劉知府。
敢讓顧夭夭如此涉險,莫說是劉知府了,就是太子殿下,顧父也都不會懼怕的。
此刻,葉卓華只覺得,後背發涼。
那砍斷的桌角,似乎就是他掉落的骨頭。
咳咳。
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從容一些,「劉大人來見我們,莫不是只想說上幾句,催死的話?」
原本,葉卓華想要自稱本官的,可一想到旁邊坐著的顧父。
泰山跟前,他就是個屁!
聽葉卓華開口,劉知府突然跪在了葉卓華的跟前,「葉大人,我占下這鹽礦,總共得下了兩千四百五十萬兩黃金,賣官給紳,總得了二十一萬兩黃金,還有,這些年貪墨的糧食,總共得一千二百兩黃金。」
劉知府將自己所犯的過錯,一字字說了出來。
聽的顧父都覺得心驚,就這劉知府一人,貪墨的東西,就足夠天下兵馬十年軍餉。
一人,供天下,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且,這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知府。
如若,今日沒將這案子查下去,日後這劉知府高升了,手底下更不知道會貪多少東西。
即便如此,劉知府卻還沒有說完,「這麼多年,我共將壞我好事的六十二戶人家滅口,其中有不乏有三歲孩童,懷有身孕的婦人,我自認,壞事做盡。」
想起過往,劉知府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絲不適。
可是,很快,恢復了麻木。
第一次動手,或許覺得渾身都不舒坦,可是,等著殺的人多了,便就只是上嘴唇碰下嘴唇掛在嘴上隨意的話罷了。
死了,便就在自己的「功德簿」上,記上一筆。
自然,這六十二口滅門的人,也要近千人。
加上那些沒被滅門的人,知府也不知道,到底手下沾了多少人的鮮血。
說完這些,他看到,坐在高位的顧將軍,已經是滿臉的怒容,倒是葉卓華,卻是面無表情。
年紀輕輕的,倒這般能沉得住氣,自有些本事。
想來,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也許,能做第二個孟相。
想起孟相,劉知府突然笑了起來,「這麼大的案子,定然是要驚動朝廷,兩位大人想讓下官怎麼寫罪狀,下官便怎麼寫。下官自知,罪無可赦,只求兩位大人,能留下幼子,他什麼也不懂,以後也只是個平常人,不求其他,只求能為老劉家,留下一後。」
這樣,便是入了黃泉,也不會,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聽了一個罪臣,既然還妄圖同他們提條件,便將顧父給氣笑了,「還留後,你這是滅九族的大罪!」
被顧將軍怒斥一句,劉知府面上卻沒有任何變化,「那,顧大人真的,希望下官被滅九族嗎?」
顧父想也不想,便要應一句。
可是話到嘴邊,卻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劉知府將他的錯交代的痛快,可是,西山的私兵同火藥,卻沒有說。
能在兵部動手的,就那麼幾個人,答案,呼之欲出。
而且,劉知府做這事,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為何這麼久,才被人查出來。
且,還是因為,買賣官吏由著平城牽連的。
究竟是現在才做這行當,還是現在才被查出來,自說不清楚。
若是從前便做了,便說明,在朝廷,兵部,吏部,戶部,甚至工部都有可能被牽連。
能有這麼大勢力,可以說隻手遮天的人,似乎,只有一個人能辦到。
而那個人,去世已經大半年之久了。
這幾部,基本都換了新人,所以,有些事才藏不住,被刑部發現了?
看顧父不說話了,劉知府這才說道,「正如顧大人所想一般,請問,您是否要滅我,劉家九族?」
聽著劉知府應下,顧父的嘴抿的更緊了。
恍然間想起,皇帝突然發怒,要除了孟相,朝廷的文臣沒有攔住,究竟是真的因為,文候出面,還是,另有隱情?
甚至,顧父此刻突然想起來,皇帝死活不讓太子登基,究竟是因為,寵幸馮皇貴妃母子,還是因為,太子德不配位,或者,都不是?
起了這個念頭,顧父趕緊搖了搖頭。
君君臣臣自有天道,無論太子如何,他都是名正言順的儲君,有什麼錯只能勸阻,不能猜疑。
只是,葉卓華卻慢慢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劉知府,「你說的,可是孟相?」
即便,剛才他們心中已然有了猜測,可此刻葉卓華明著說出來,卻也讓顧父的心,猛的一顫。
劉知府倒是爽快,抬頭目光堅定的看著葉卓華,那一個是字,就那麼清晰的從他的嘴裡傳來出來。
果真,就如同葉卓華所料想的一般。
除了孟相,這世上,再無旁人有這樣的本事。
可是,就這個真相,說出去,誰人相信?
孟相,可是這大佑,第一賢相!
即便,劉知府動了西山又如何,此刻,葉卓華不僅不能將此事傳出去,還要幫忙鎮壓,不然,那炮火只要一傳出去,最先倒霉的,便是葉父這個,兵部尚書。
如今孟相已經去了,大多事情可以說是死無對證了,即便拿出所謂的鐵證又如何,在旁人看來,也不過是葉卓華這個兒子,為父親脫罪的藉口罷了。
再則說了,葉父真的被懷疑的話,葉卓華這個刑部尚書能不能參與查案也就兩說了。
素來,落井下石的人一定不會少,就看葉卓華這個脾氣,想來在京城也得罪了不少人,若真將事情說出去,葉卓華的下場,怕是比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即便是現在,在劉知府的心中,自覺得還沒到最壞的田地。
看著劉知府現在還這般坦然,好像做了貪官是多麼得意的事一般,顧父這個暴脾氣,早就想,一刀將人了結了。
只是,他到底不是那個,初入軍營的先鋒官,不管不顧只要會殺人便可。
朝廷的事,他思量片刻也能轉過彎來。
顧父火的厲害,他覺得,好好的大佑就是被這幫,只會玩弄權術的文臣給折騰壞了。
從前,還以為孟相是好的,如今看來,沒個好東西!
葉卓華突然間笑了一聲,「有意思有意思的很,孟相一生悽苦,傳聞他家中,到了掌燈時分,便讓全府的下人歇著,為的是省下燈里的油。」
就這樣一個悽苦賢德的良相,竟然是天下第一大貪官。
何其的好笑,何其的荒唐!
低頭,看著劉知府,「你可知,我為何,要逼你現身?」
劉知府不明白葉卓華為何突然,提起這事,「自然是讓下官,自亂陣腳。」
聽了劉知府的話,葉卓華不由的點頭,「確有這般心思,只是,卻也不只只有這些,陶縣令算不得聰明人,所是在平城多住些日子,你的事,順藤摸瓜或許我可以查的更多,有更多的證據,而現在,卻只有,陶縣令一方供詞。」
所以,葉卓華是在逼,劉知府殺自己。
謀殺朝廷命官,不需要任何理由,便就是死罪。
說到這,葉卓華的手很自然的放在了劉知府的肩膀上,想著上輩子,他們好不容易得到高位,自然也犧牲了不少官員,後來也徹查貪官。
可那時候,也不知道時間過的太久遠了,還是當時徹查的人瞞了下來,總是沒有出現這駭人的大案子。
是以,這一條線,葉卓華從來都不知道。
手指,不由的收緊。
劉知府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葉大人,你想隻手遮天?」
那麼多東西,葉卓華也敢?
不對,自己一個知府都敢,葉卓華這個正二品尚書,自然也不怕的。
葉卓華冷笑了一聲,卻沒有正面回答,放在劉知府的肩膀上的手,改在了劉知府的脖子上。
劉知府掙扎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待人倒在地上,葉卓華著才收回自己的手,拿出帕子,擦了擦。
「來人。」衝著外面喊了一聲。
這次進來的,自然都是葉卓華的人,他們看了一眼,劉知府的屍體,低著頭沒人多問。
「劉大人受傷過重。」在眾人出門的時候,葉卓華輕聲交代了句。
下頭的人應了聲,自是明白了葉卓華的意思。
一個大貪官,就此,落幕。
顧父看著葉卓華將人除了,倒也沒有旁的心思,他自然也覺得,劉知府必須死。
只是有些接受不了,孟相那麼好的人,怎麼背地裡做這樣的事。
可事實面前,無論多難接受,也只能應了。
葉卓華殺人的時候,眼裡全是冷意,只是在轉頭看向顧父的時候,眼裡帶著幾分無措。
顧父思量了片刻,也只是起身拍了拍葉卓華的肩膀,「我相信,你父親不是那般的人!」
他同葉父那是過命的交情,這人什麼脾性,自然清楚。
做什麼,也不可能是,做貪官的人。
再則說了,葉家抄家,那不也沒抄出來什麼。
而且,葉卓華這孩子,現在看上去是風光了,可從前受了多大的罪過,幾次險些喪命,他也都記在心中。
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跟葉家沒交情,就做這些事,各部都要有人,葉父絕對做不到,說句難聽的,就是沒那個實力。
葉父之上,數來數去,也就只有孟相一人了。
而孟相也真的絕了,孟家上下男丁也不少,無人位居要位,這輩子最寵的便是華夫人,旁人也只當他是,性子直。
卻不想,人家是有大目的。
若非顧父碰見平城之事,親眼見了那炮火的威力,不然,就外人憑空衝著他說這些事,顧父絕對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多謝爹。」葉卓華乾巴巴的說了這麼一句。
顧父瞧著天色已晚,今日殺了一日的敵,也乏了,交代葉卓華早些歇息,便先離開了。
有什麼要緊的話,明日再說便是了。
另一邊,男人們說朝廷的話,顧夭夭換下衣服後,便只留夏柳一人在屋裡。
「夏柳,你可想好了,你真的要嫁給周生?」顧夭夭抬頭,很是認真的問夏柳。
夏柳重重的點頭,「奴婢想好了。」
夏柳不知道,這世上的夫妻,是不是都是愛的死去活來的戀人。
她也曾將一人放在心頭,也曾知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滋味。可是,心悅一人太苦,太卑微。
人生也許在未來的一日會覺得,不過是彈指一瞬。
夏柳自認,沒有顧夭夭的定力,沒有布珍公主破釜沉舟的勇氣,更沒有顧明慧的家室,她只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只想要,過安穩的日子。
顧夭夭曾同夏柳透過底,要收她入顧家,自然身份上沒得說了,將來真的配個寒門貴子當正兒八經文官妻,是風光的很。
可是,她也只是識幾個字,算不得有才情,將來,吟詩作對的事總是配合不了夫君。
日子久了,也許夫君會厭煩。
這是,普通人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而周生,他們剛剛好,他們知根知底,品性也都知道,而且伺候的主子也一樣,可以說,沒有什麼會比他們更合的了。
看顧夭夭微微擰眉,夏柳突然間就笑了起來,「姑娘,莫不是覺得周大人還配不上奴婢?」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話,卻不想顧夭夭真的點頭。
也許,這就是自己的人,她們眼中,最好的便只有親人。
夏柳微微挑眉,「那主子,可否讓他,這輩子也不納妾?」
之前,她自然聽說過,葉家許諾了顧家,這輩子葉卓華不會納妾。
且,還有小馮將軍也這般做。
她既不是先例,等入了顧家門,也有了底氣,也不算特殊,所以,該也可以這般要求。
一生一世,就只有,一雙人。
看夏柳既然打定了主意,顧夭夭便也只能點頭,拉起夏柳的手,囑咐了句,「切記,莫要委屈自己。」
夏柳笑著點頭,「有主子在,晾他也不敢。」
難得,看夏柳有這般硬氣的時候,顧夭夭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好的姻緣,自該是兩個人都好,而不是誰,卑微祈求。
罷了,個人有個人的緣分,眼前歡喜了便就可以。
拉著夏柳說了一陣話,待葉卓華掀了帘子進來,夏柳便退了出去。
顧夭夭光顧著說話了,也沒注意屋子裡有些發暗,轉身撥了一下燭心,待火焰歡快的跳動了起來,這才回頭看向葉卓華,「果真是,孟相的手筆?」
葉卓華嗯了一聲,便有沒後頭的話了,而後,坐在顧夭夭的跟前,「這一日日的,心累。」
偏生,一手攬著人,而另一隻手,平攤著放在顧夭夭的面前。
許久沒有上戰場殺人的了,就這一日的功夫,磨起了好幾個血泡。
看著葉卓華這故意賣慘的樣子,顧夭夭沒好氣的拍了一下葉卓華的手,許是提起了從前的故人,不由的想起葉卓華渾身是傷的樣子。
那時候,還有個硬漢的樣子,不像現在,一點苦都受不得。
拍完葉卓華,顧夭夭還忍不住念叨了句,「你可收點心思吧,今日見了我爹那臉色,我心裡都發顫,等到明日,你再喊疼也不晚。」
這話卻也不假,顧夭夭想著,若她有女兒,不管是女兒主動還是被動的,但凡是跟女婿上了戰場,那都是被女婿給迷惑的。
刀劍無眼,萬一將寶貝女兒傷到了怎麼辦?
聽到顧夭夭提顧父,葉卓華跟著也嘆氣,「我這也是愁的慌。」
他自然沒忘記,顧父在西山山頭上,那攥拳頭的樣子。
其實,若是理智上來講,將顧夭夭帶來,顧夭夭這一路自然是受苦的,當初,也許就不該貪那偷來的歡喜。
到底,也是自己自私了。
至於西山之行,葉卓華也是沒料到那裡會有炮火,雖說葉卓華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可是有了炮火,那終是不同的。
現在想想,都覺得,一後背的冷汗。
若真的出了意外,就算他捨命相護,也保不了顧夭夭的周全。
想到這,葉卓華突然就滿心的後悔。
「你說你也是,怎將父親給請來了?」當然,葉卓華受罪是一回事,主要,太讓顧父擔心了。
------題外話------
這個世界的確不止黑白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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