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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風撲鼻。
某個一絲不掛的人正四仰八叉的側抱著他。
那種剛睡醒時美妙的甜言蜜語與溫存?
不存在的。
幾乎與他同時醒轉的陳希,瞬間清醒,然後用略帶興奮和期待的語氣說道:「醒了?」
她過於興奮與清醒,反倒承托得許知峰睡眼惺忪,思緒朦朧。
他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又想起胡元朗今夜必將大開殺戒之事,問道:「現在幾點了?」
陳希答:「十點。」
許知峰開始神遊天外,勉強已算夜深,應該快動手了。
他再問:「整嗎?」
陳希思索片刻,突然頓悟,興沖沖的大喊一聲,「整!」
言必,她蹭的跳將起來,跨在仰躺的許知峰腰間。
許哥滿腦子茫然,默默別過臉去,看向臥室里空落落的衣櫃。
空虛的牆。
空虛的柜子。
空虛的夜晚靜悄悄。
劇情,和我想的不一樣。
咋回事呢?
他想了下才明白,趕緊辯解,「哎不是!我問的是十點整嗎!」
陳希:「對啊,就十點整啊!就現在整啊!」
許知峰簡直服了,「我只是在問現在是不是十點整!」
陳希被他這「胡攪蠻纏」弄得光火,「整整整!這就整!」
她迎面撲了下來。
險些被活埋的許哥決定放棄掙扎。
得,你贏了。
指望陳希變成個溫柔婉約的女人,這輩子是不太可能了。
前兩天,在外面她人前還能偽裝一下,但等生米煮成熟飯,估摸著她很快就會暴露秉性。
這種感覺,好扭曲。
許知峰稍微扭轉身軀,大口呼吸,「我說,小希希,咱們能不能走個婉約派?」
陳希思索好久,試探著來了一句,「官人,來嘛。小峰峰,來嘛。唔麼啊……感覺怎麼樣?」
許知峰渾身雞皮疙瘩掉滿地,「算了,還是該咋咋的吧。等等,這樣子。你閉嘴別說話。你只要不開口,看起來就是個很贊的大美女。」
「哈哈,兄弟,這怎麼可能?你怎麼能不讓我說話呢?那不得把我憋壞了?別過分,你爽了得讓我也爽爽吧。」
陳希拿出一套莫名歪理,震得許知峰目瞪口呆。
「哎不是,咱們這畢竟教師宿舍區,低調點?」
許哥退而求其次的抗爭。
陳希坐直身子,大大咧咧一擺手。
「低調什麼?現在全文興鎮都知道我包養了你,我還需要低調?更何況別墅的隔音效果很好,就算韓小雅她聽牆根又怎麼了?羨慕我還來不及。」
許知峰無語凝噎。
夏蟲不可語冰,沒道理可講。
就在此時,窗外遠處傳來一聲轟然震響。
聽聲音判斷,應該是在鎮城東側靠近城牆的位置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陳希蹭的從床上跳了起來,「出事了,你擱家裡呆著,我在鎮安防處機動隊掛了職,得去看看。等我回來咱們再繼續。」
對發生什麼事心知肚明的許知峰閃電般跳下床,從後面將她一把摟住,「做夢!」
「許知峰你幹什麼!」
「機動隊那麼多人,缺你一個?」
陳希掙扎著想脫身,「不一樣,我是機動隊的常務人員。這種緊急任務我不去的話,會扣績效獎金。」
許知峰哪聽她解釋,反手將她騰空扔到床上,「閉嘴吧,搞清楚你的立場。你的修煉資源都被我包圓了,這些獎金又何必在乎?」
陳希難得的像個小娘子般躺在床上,手指點在下巴上,恍然大悟著自言自語,「對啊。」
「這不就完了?幹活!」
許知峰撲了上去。
窗外的爆炸聲依然在繼續,時不時吹來股帶著血腥氣與火藥味的勁風掀動窗簾。
透過晃動的窗簾,許知峰與陳希能看見以貧民區為主,地下勢力盤根錯節割據地盤的鎮城東側上空火光熊熊。
隱隱約約傳來震天喊殺聲,又時而能看見一些代表玄士交手的光芒在房頂交匯、碰撞、分開、再度碰撞。
奇妙的是,機動隊裡不僅僅陳希沒出動,所有人都沒動靜。
安防管理處、鎮令府、文興學院這三大勢力對此竟都選擇了視而不見。
陳希二十四小時待命的通訊器響了一聲叮鈴。
不是電話,是簡訊。
她一邊扭動身軀,一邊拿起手機。
「嘖嘖,都殺成那樣了,還綜合演習,讓所有人都不必在意。小峰峰,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真相?嗯……」
她這個嗯拉得很長,語調百轉千回,帶著股霸道的嫵媚。
敵軍攻勢如潮,許大將軍抵擋的捉襟見肘。
「就胡元朗趁勢要搞個地下勢力大洗牌而已。不算什麼大事。」
陳希頓時恍然,「原來如此,都是些巧取豪奪的垃圾,多死一點,大家樂見其成。」
旋即她話鋒又轉,「喲,小樣兒,膽兒挺肥啊。你什麼都知道,居然敢瞞著兄弟我?看我不好好的懲罰你!」
「呸!是你笨!這都猜不到!甘老頭都猜到了!你應該才是第一個知道我要對付胡定興的人!」
「我不管。來,拼個刺刀見紅!」
窗外的廝殺一直持續,火光照耀了大半夜,直到天光微明才漸漸止歇。
窗里亦是炮火連天,你來我往殺得慘烈。
許知峰發現自己錯了。
不該在自身實力不如對方時履行合約。
他忽略了一件事。
玄力,真能改變體質。
極意甲可讓他越階而戰。
但在不用極意甲的情況下,單純比拼玄焦,比拼體質,對方又是資深高階e級玄士,他不是對手。
巾幗不讓鬚眉啊,更何況對方還是陳希這樣的豪放派。
是自己膨脹了,成交得太早。
「咋啦老弟?成死魚了?」
清晨,穿戴整齊的陳希唰的拉開窗簾,讓外面的朝陽輝光撒進來,伸個懶腰,甚是享受的說道。
許知峰趴在被褥里,咬牙切齒,「你給我等著,此仇不報非君子!」
「呵呵,誰讓你昨天和我裝呢?你不是說讓我天亮之前出不了門,下不了地嗎?來,走兩步給哥們瞧瞧?」
許知峰別過臉,「你不都已經知道原因了嗎!我是不想去攙和胡元朗的事!」
「但我是女人啊,我可以假裝不懂。對不?」
「你這時候知道你是女人了?早幹嘛去了!」
許知峰終於爆發,用口水將這人活生生轟走。
等她啪嗒啪嗒的下了樓,從樓下傳來吭哧吭哧的鍛煉喘息,以及金屬健身器械碰撞的聲音,許知峰的心情才終於慢慢平復。
對於未成玄士的普通人而言,玄力指數的確不能完全代表體質情況。
但當一個人成功凝聚玄甲,玄力指數從虛無縹緲的測試數據,變得更加實質化後,體質的確會在玄力不斷的浸潤下發生改變。
所以著實不能以一個人的塊頭來貿然定論其體能狀況,尤其是女玄士。
譬如陳希,她只是身材健美,但並不強壯,可那身板兒里蘊藏的勁道,真不是蓋的。
更可恨的是,在做那種事時,人們特別容易暴露本性,況且陳希根本就沒有掩飾和偽裝的興趣。
這大姐的神經真的粗大,將豪放派三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殺得那叫一個大開大合,宛如縱馬馳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