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悠拉著王喻,腳步下意識的一頓,皺眉打量起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長得倒是挺高的,約莫一米八五的樣子,但算不上魁梧,穿著西裝甚至還顯得有點瘦,也沒有某些保鏢一站在那就讓人不敢靠近的氣勢。
他停在安悠面前,倒是面無表情,微微點了點頭說:「安悠小姐是吧,我叫常青,是公司指派給您的保鏢,您可以向公司求證。這是我的身份和入職證明,如果您驗證無誤的話,接下來就將由我來負責您的安全,保證您不被打擾,不受到侵犯。」
安悠接過他遞過來的兩份證件,還是仔細看了看,接著又拿出手機向公司主管求證了下,對照無誤,這才說:「那今後就麻煩你了,常青先生。」
「這是我應該做的。」常青點頭收起證件,「如果接下來您對我的工作沒有異議的話,我將長期擔當您的保鏢一職,希望我能讓您滿意!當然如果您不滿意,也可以隨時向我的僱傭者提出更換。」
「噢,噢噢。」安悠點頭,「那我們現在要去吃飯,你你有車麼?」
「我有配車。」
「那就好,我們先走了。」安悠說完便匆匆忙忙的拉著王喻往外走,生怕一不小心又被圍上了似的。
常青則略微走在後面,以淡漠的目光掃過周圍的同學們,同時暗呼了一口氣。
看來這位殿下還算好說話。
坐進時代極速中,安悠扣好安全帶,卻沒有急著啟動,而是通過後視鏡向後看去,眼中帶著些許審視的光澤。
王喻坐在副駕駛上,摸了摸車裡的裝飾,又問道:「你在看什麼呢?」
「等保鏢啊。」
「你就像抓壞人的警察似的。」王喻笑了句,又摸了摸車內的皮墊子和座椅,「這些是真皮的麼?」
「你說呢?」
「這車買的話得多少錢啊?」
「我也不知道,又沒人給我報過價,真是可惜了,我連把它賣了換榮華富貴的機會都沒有。」安悠攤了攤手,通過後視鏡看見常青坐進了一輛大眾當中,這才微微皺著眉頭掛擋起步,駛向她們約好的地點。
那輛車也一直跟在她們身後。
「好羨慕你啊,事業有成,公司方面都給你配保鏢了。」王喻也看見了坐在大眾裡面的常青,語氣有些無奈的道。
「我只是運氣好而已。」
「那你這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抽獎能抽價值最少上億的限量跑車,一進娛樂圈都能被安氏傳媒看上,第一張專輯就大紅大紫。」王喻羨慕得很,「如果你說這些都是運氣好我還信,期末考試門門都拿第一我可不信你是蒙的。」
「很簡單啊。」
「噗!」王喻感覺內心遭受重創,「來自天才的智商碾壓!」
「哪有什麼天才啊。」安悠說。
大概十五分鐘後,她將這輛惹眼無比的車停在一處街邊,這裡距離她訂了包廂的飯店還有一段路程,走路大概需要五分鐘。
剛剛熄火,常青也開著車停在她後面。
安悠戴上口罩,和王喻下車走到常青的車側面,常青頓時搖下車窗看著她。
「常哥,我開那輛車不方便,所以只能把那輛車停在這個地方,坐你的車過去好麼?」她看了看周邊行人。
「可以。」常青說。
咔的一聲,車門解鎖。
安悠連忙和王喻拉開後車門坐進去,這才取下口罩長舒了一口氣:「謝謝常哥。」
「不謝。」
安悠拿出手機看了看地圖,才說:「直走右轉,銘人飯店。」
「好。」
常青頓時啟動車往前開去。
王喻又笑了笑,說:「現在就已經這么小心了,等你以後更紅了,我們想要出來玩一下豈不是變得更困難了?」
「別說了,我光是想想都傷腦筋。」安悠捂著額頭說道。
她看了眼前面專心開車,好似對她們完全不聞不問的常青,忽然問道:「常哥,你做保鏢多少年了?」
「剛開始。」
「啊?剛開始?」
「您是我第一個僱主。」常青說。
「不不是吧?」安悠扯了扯嘴角,心想公司也太不靠譜了。
常青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補充了一句:「不過我是受過嚴格的保鏢訓練的,您不用質疑我的專業性,我也無需向您說明,在之後的日子裡我自然會用我的行動來向您證明我的可靠。」
「啊你也別您啊您的了,我還沒滿二十歲呢,你平常該怎麼稱呼怎麼稱呼就好。」安悠說著,又問了一句,「那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呢?」
「在軍隊服役。」
「哦,退役軍人。」安悠來了興趣,「你是在哪個部隊服役?陸軍麼?」
「算陸軍,也算空軍吧,部隊的番號是秘密。」常青平靜的道。
「是空降部隊麼?」
「不是。」
「那是什麼?」
「這個有保密協議,不方便透露。」
「理解理解,那你當了幾年兵?」
「五年。」
「那你為什麼想要做保鏢呢?」安悠說著,又補充了句,「可能我問得有點多,你別介意,但我覺得我們接下來如果要長期維持這種僱傭關係,長期相處,那麼適當的相互了解是必要的。你如果對我有什麼想問的,也可以現在問,你覺得呢?」
「理解。」常青平靜的說道,「你的簡單資料我已經看過了,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注意到的習慣或禁忌,可以提前告訴我,多的我不會問。」
「那你為什麼想要做保鏢呢?」
常青沉默了下,說:「這是部隊裁軍後的安置措施之一,我報了個名。」
「裁軍??」
「」
安悠扯了扯嘴角,才點頭壓下疑惑:「好吧好吧。聽說公司總共為我們分配了兩個長期保鏢,另一個人你認識嗎?」
「認識。」
「他的情況呢?你可以一條一條的答。」
「他也是部隊裡的,不過和我不是一個部隊,和我一起訓練,目前還在待命。」
「真真夠簡潔的。」
大學城周邊車流多,車道窄,人多,縱使不斷堵車,安悠也沒問出多少來,車便開到了銘人飯店門口。
「謝謝常哥。」
「不謝,分內之事。」常青說,「你最常用的幾個通訊方式是什麼,先添加一個我的聯繫方式吧,在上面遇見什麼事或有什麼需要就給我發消息。」
「哦,電話,簡訊和,都要加麼?」
「最好是都要加。對了,你用的是安氏的手機嗎?」
「嗯,怎麼了。」
「再添加一個輕語好了,方便你直接用語音命令讓你的智能精靈向我發送位置和警報信息,順便讓你的智能精靈打開設置中的長按電源鍵報警功能,將主要通知號碼設為我的號碼,其他次要通知號碼你隨意,如果萬一出現你無法開口出聲的情況可以通過長按電源鍵來向我發送警報訊息。」
「果然好專業的樣子。」
「你這樣用手操作會很麻煩的,直接用語音讓它設置就可以了。」
「好。好了。」
安悠按常青說的將一切做好,才戴上口罩,便拉開車門和王喻一同出去,走進飯店大門中。
常青關上車窗,在車內坐著吹空調,看了看日漸西斜的太陽,又看了看這條人聲熙攘的街道,從西裝里摸出錢包掃了一眼,裡面還剩幾張皺巴巴的零錢票子,總共一張十元和兩張五元的,還有幾張一元的。
「唉。」
他嘆了口氣:「你在這裡盯著,我去買個鍋魁來吃。」
也不知他在對誰說話,說完便拉開車門走了出去,直奔一個賣鍋魁的小攤而去,留下車停在原地閃了兩下燈。
過了片刻,他拿著一個紅糖鍋魁回來,坐在駕駛座上狠咬了一口,繼續盯著飯店。
忽然,車內響起一道聲音:「我說,你好歹也是我的搭檔,能不能注意點!」
「嗯?怎麼?」常青道。
「你這未免也太窮酸了吧!」那道聲音竟是從車內響起,「作為被選上的長公主的近身保鏢,幾乎相當於殿前侍衛,工資應該是十分豐厚的吧?不至於吧!」
「你不懂。」常青看著自己手裡圖便宜買的紅糖鍋魁,已經被咬了個大缺口,第二口就不由咬得很小口了,仔細品嘗著酥脆的外皮和裡面紅糖的滋味,「我前兩年談了個女朋友,已經談婚論嫁了,卻沒想到帝國裁軍把我給裁了!不然誰會跑這個地方來幹活啊。而且我的工資大多是發的貨幣點,在這邊靠生活補助就行了,我還想多存點錢要麼拿回去結婚,要麼拿去交引渡費將我女朋友引渡過來呢!」
「出息!」那聲音道,「沒想到我堂堂降落者竟和你這種胸無大志的人為伍!」
「哦,委屈您了。」
「你這種人肯定不明白,我在帝國所有變形金剛測試中辛辛苦苦表現,綜合能力進了前百才獲得這個機會,卻沒想到遇上你這樣一個搭檔。」
「哦,那請多指教咯。」常青面無表情的咬著紅糖鍋魁,一小口要嚼半天。
那聲音沉默了下,才閃爍著車燈道:「請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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