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道夫。」
安陽的身影出現在餐廳門口,他很平靜的看向甘道夫和索林,說:「林地國王太高傲自負,我如果直接告訴他,我需要讓他率領他那高貴強大的精靈軍隊為孤山打一場保衛戰,對抗數量遠高於自己的半獸人大軍,他肯定不會同意。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甘道夫眼中閃爍著微光,喃喃道:「半獸人會攻下孤山,他們會以這座天塹作為他們的要塞,進攻中土世界,將天下所有勢力逐個擊破。」
「逐個擊破倒不一定,總之林地王國毗鄰孤山,他們肯定首當其衝,恐怕等不到中土世界聯合起來對抗半獸人,他們就已經覆滅了。」安陽走過來拍了拍甘道夫的肩,「從這點來說,我是在幫助他們。」
「噢,你太能說會道了。」
「那麼你呢?甘道夫,你準備好應付這場大戰了嗎?」安陽微笑著問道。
「這場戰鬥有多大?」甘道夫拿起菸斗吸了一口,那蒼老的眼睛中卻是露出些許帶有笑意的狡黠,亦不疾不徐。
安陽見狀,便不再多問了。
倒是甘道夫不再用餐,一邊抽著菸斗一邊問:「現在林地精靈駐紮河谷城,那裡雖然挨著孤山,可終究是有一段距離。半獸人大軍趕到,如果瑟蘭迪爾不想參與戰爭,他也能從容撤退,你怎麼肯定他一定會留下來參戰?」
「我派了奇力去探查半獸人的行蹤,如果發現地蛇或半獸人軍隊的蹤跡則馬上回來報告,那麼我會請林地精靈和長湖城的人過來接收財寶。如果奇力沒有提前發現半獸人的蹤跡,林地王國的萊戈拉斯殿下和長湖城的城主還在孤山上作客呢,他們以為自己是在監督矮人們……」
「算得很細緻。」甘道夫點評道,「你還找了長湖城的人類?」
「是的,巴德是昔日河谷城主吉利恩的後人,也是與我一起屠龍的人,我和他說好了,他會帶領長湖城的軍隊和武裝男人參與這場戰爭。」
「我不得不說這是個絕妙的計劃了,如果事後瑟蘭迪爾國王不找你的麻煩的話。」甘道夫又吸了口煙,嘿嘿笑道,「難怪你能殺掉那頭火龍,這份智慧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事後找我麻煩?」安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睛微微一眯,「那也得他事後有能力找我麻煩才行。」
的確,這場戰爭結束之後,劇情基本也就結束了,想來系統第一個任務的上限也就止於此,不會苛求他幹掉索倫的靈魂。而那時他的能力也就可以解封了,區區瑟蘭迪爾,除了長得帥,又算得了什麼。
甘道夫不明所以,一直盯著他。
安陽卻沒有多說了,而是道:「可惜時間不夠,否則我們可以試著將瑞文戴爾或者剛鐸的軍隊拉過來,傷亡會小很多。」
「是啊。」甘道夫也嘆了口氣。
「現在靜靜等待吧。」安陽站起身,又與索林打了個招呼,才轉身離開這裡。
過了大概兩小時,地面忽然傳來一陣輕微連綿的抖動,安陽正當警覺時,卻聽見了屬於矮人的號角聲,他這才放鬆下來。
他連忙走到城堡外面的陽台上,一眼便能看見那連綿一片的軍隊——這些士兵各個身體矮壯粗厚,穿著厚重鎧甲,拿著制式武器,看起來雖然沒有精靈的裝備華麗精美,卻也是製作精良。而且兵種齊全,有長矛兵,有盾戰步兵,也有騎著山羊的騎兵和後面有些奇怪的戰爭機器。
來自鐵丘陵的矮人軍隊,鐵足丹恩率領的鐵足軍團到了!
鐵足丹恩是一個十分粗壯的矮人,他拿著一柄重錘,騎在一頭豬身上,當先走到門口和索林高興擁抱,又一一和矮人中的其他人打了招呼,這才指揮矮人大軍進入城門。
這自然引起來萊戈拉斯的警覺,也引起了長湖城主的慌亂,瑟蘭迪爾更是從河谷城派來人詢問,但索林都冷冰冰的安撫了他們。
安陽也去見了見丹恩,這位原劇情中伊魯柏最終的國王,但很快便又回到了他的房間。
他握著那顆幾乎被各種細密繁奧紋路覆蓋得看不到表面的石頭,坐在冰冷的石床上等待著黃昏降臨,然後是夜幕繁星的到來,卻一直安靜著。奇力偶爾會通過夜鴉傳回一些消息,卻都是沒發現半獸人。
原本阿索格還在世時,半獸人的策略是通過地蛇將一部分軍隊投入孤山,牽引矮人和精靈主力部隊的注意力,剩下的軍隊則從北面進攻。可現在阿索格已經被他殺了,掌控軍隊的是他的兒子博爾格,不知道是否還會採取這樣的戰略,同時也不知道半獸人中是否還有出色的指揮官。
到接近黎明時,奇力才快馬加鞭趕了回來,他連馬都沒下,一進城堡就直接衝進了眾人齊聚的餐廳,看見萊戈拉斯和長湖城主都坐在這裡,他頓時感到有些手足無措。
可索林卻立馬站了起來,一直盯著他。
迎著他的目光,奇力點了點頭。
「嘩啦!」
一聲整整齊齊的聲音,遠征隊的矮人們頓時站了起來,一個個都目光堅定,那仿佛即將與人廝殺的樣子甚至嚇得長湖城主差點失禁。
萊戈拉斯連忙問:「怎麼了?」
坐在另一邊的丹恩也問道:「怎麼忽然這麼個架勢,是要打架了嗎?和誰?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索林沒有理他們,而是走到奇力身前。
聽見奇力小聲對他說半獸人的軍隊大約還有十多里格(一里格大約等於3英里,即4.8公里)時,他才舒了口氣,擺擺手對萊戈拉斯道:「只是從其他地區的矮人傳來了一些消息而已,你們不要緊張,我們沒有和長湖城、林地王國開戰的意思。」
「你們也沒有那個本事。」萊戈拉斯冷冷的道,他早就發現矮人們在背著他們謀劃些什麼,但一直沒有查出真相,這句話算是一個警告,
「你說什麼!」丹恩這暴脾氣卻聽不了這話,立馬拍了拍桌子,怒目等著萊戈拉斯,「伊魯柏才幾十年沒有收拾你們林地精靈,你就忘了被矮人大軍支配的痛苦了嗎?」
「伊魯柏?我只看見你們為了自取滅亡而走的一步步路。」萊戈拉斯道。
「別吵了!」索林冷聲喝道,又看向其他矮人們,「你們幹什麼,都坐下!」
這時四周才安靜下來,矮人們也紛紛回到座位上。
丹恩消了消怒氣,問道:「你剛才說其他地區的矮人傳來了消息,是些什麼消息?他們什麼時候回到伊魯柏?」
索林瞥了眼他,又看向萊戈拉斯和長湖城主,說:「這是我們矮人的事,我不希望別人也聽見了。」
長湖城主頓時會意,起身離開了。面對現在的索林,他是一點也不敢得罪,更別說鐵足軍團已經到來,簡直分分鐘可以踏平他的長湖城。
萊戈拉斯也起身,卻是道:「我才對你們矮人那些破事沒有興趣,既然不好意思讓外人聽見,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丹恩又要發火,卻被索林拉住了。
待二人都離開之後,菲力又出去檢查了一遍他們是否走遠了,索林才將事情對丹恩和盤托出。
聽說要打仗,丹恩是興奮不已。
不過興奮過後,他卻又道:「那個流浪巫師是誰,怎麼不叫過來我見見!」
「別急。」索林沉聲道,開始有條不紊的安排。
「多力和諾力。」
「在。」
「等天亮之後,你們就去河谷城通知巴德和瑟蘭迪爾,給他們說我們今天會將他們的財寶還給他們,讓他們早點帶足人馬過來拿!同時你們要向瑟蘭迪爾透露丹恩對我這個決定很不滿,已經和我激烈爭吵過了,結果被我壓了下去,不用說太多,瑟蘭迪爾自然什麼都會明白。對了,也可以適當向巴德透露一下這個消息,如果他需要的話,可以方便他鼓動平民們,不需要就算了。」
「是!」
「德瓦林和菲力。」
「嗯。」
「你們接替奇力,繼續去探查,要保證監控半獸人與我們的距離,時刻匯報。注意留意地面的動靜,他們很可能從地底行軍。」
「是!」
德瓦林和菲力走了出去。
索林這才看向其他人,說道:「你們去大廳拿一些財寶,裝好,用來暫且將他們穩住,等半獸人被打退了,我隨他們拿!」
「是!」
其他人也離開了。
只剩下甘道夫抽著煙,發出砸吧嘴的聲音,而索林坐在主座上看向丹恩。
不用他說,丹恩便起身往外走去,讓自己的軍隊整裝作戰。
……
昨夜的動靜自然瞞不過安陽,不過他也沒有插手的意思,索林本就是一個足夠優秀的領袖了,處理這點小事不在話下。
於是第二天醒轉,他便看見了城堡下面停著的一整支精靈軍隊,精靈們如同一片金色的方塊一般,整整齊齊站著,卻鴉雀無聲,當先的正是騎在大角鹿上的瑟蘭迪爾。
他們還帶了十幾輛馬車,卻是放在軍隊後面,顯然是為了防備索林壓制不住鐵足丹恩這個瘋子、鐵足軍團會挑起戰爭。
旁邊還有長湖城的人,大概有幾百個,其中一小部分是穿著精良盔甲的衛兵,看上去倒還有那樣子。另外一部分則是裝備上武器的平民,素質就有些良莠不齊了,從老到少,強壯的孱弱的都有,儼然一群烏合之眾。
安陽站在陽台上,居高臨下。
瑟蘭迪爾朝他投來審視懷疑的目光,巴德則對他點了點頭。
同時德瓦林也再次送來了情報,半獸人軍隊通過地蛇迅速進軍,最多還有兩個小時就將抵達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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