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和煦的日光照射進寢室內,淡藍色的窗簾無風自動。
簫逸前腳走進宿舍,後腳鄧海洋三人跟了上來。
「咦,你們沒去食堂吃飯麼?」
「我剛才在食堂怎麼沒看見你們?」
回過頭來,簫逸好奇道。
「我們早就吃完了,這不是老鄧去搭訕一個小學妹麼,所以就耽誤了點時間。」
對著一臉興奮的鄧海洋努努嘴, 王明揶揄道。
嗯?
搭訕小學妹?
見鄧海洋一臉發春的模樣,看來是成功了?
想了想,簫逸皺眉道。
「老鄧,你不是有對象麼?怎麼還去撩學妹?」
切了一聲,鄧海洋不以為然。
「有對象怎麼了?」
「誰規定一個男人只能有一個對象?」
「這不是跟老三你學習的麼?」
跟我學習?
聽了這話,頓時簫逸的腦門浮現出一行黑線。
啥不學跟我學渣男?
我自己都特麼自身難保, 你還學我?
學我如何被人柴刀麼?
不理睬簫逸,鄧海洋興致沖沖的坐在位置上打開手機。
對著某個新添加的卡通頭像好友編輯了一句話,想想又覺得不合適又刪掉。
「老王,你說我第一句話該怎麼跟她打招呼?」
「人們都說第一印象特別重要,你說我該發什麼消息,能讓她注意到我?」
沉吟了一下,王明摸著下巴緩緩道。
「要不你發個哈嘍啊,學妹?」
「不行,太輕佻了,不符合我學長的身份。」
鄧海洋一口回絕,隨即又看向陸尚文:「阿文,你有啥意見沒?」
「發個你好?」
「也不行,太正式了,這不是沒話找話麼?」
聞言,王明不由翻了個白眼:「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自己想啊,或者你可以問問老三,這種事老三擅長啊,他可是情聖。」
「對啊!」
一拍大腿,鄧海洋恍然回過神來, 立馬給簫逸遞過去一個江湖救急的眼神。
神特麼情聖!
簫逸心裡腹誹無比。
伱們擱這擱這呢?
不過難得兄弟們有如此雅興,簫逸也不忍壞了他們的興致,沉思了一下笑道。
「要不你給她發個可愛的表情包?」
「如果她對你有意思肯定會回你一個表情包,如果對你沒意思,基本上會當作沒看見,然後幾個小時以後回一句,剛看到信息,到時候你再發消息,估計就是石沉大海了。」
說罷,鄧海洋不由豎起一根大拇指,嘖嘖嘆道。
「你瞧瞧,專業人士就是不一樣,分析的頭頭是道。」
接著,他馬上從網上搜索了一個可愛的皮卡丘打招呼的表情包發了過去。
然後就是漫長而又驕傲的等待。
借著這個空擋,簫逸看向陸尚文輕聲道。
「阿文,你和趙琪怎麼樣了?」
正湊過身子準備吃瓜的陸尚文,一聽簫逸這話立馬把腦袋縮了回去,紅著臉囁嚅著嘴唇嘟囔道。
「就, 就那樣啊……」
「什麼就那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小子這幾天在幹嘛?」
露出一臉淫笑,鄧海洋對著簫逸開口道。
「老三,你不知道,你去法國這幾天,阿文和趙琪打的可火熱了。」
「自從那天在食堂一起吃完飯後,每天晚上他都消失一個多小時,不用想,也知道這傢伙去幹嘛了?」
說著,鄧海洋一把摟住陸尚文的胳膊調侃道。
「阿文,親嘴了沒?」
「第一次親嘴有沒有伸舌頭啊?」
一把拍開老鄧的大手,陸尚文面紅耳赤的氣急道。
「誰,誰像你思想那麼齷蹉,我,我就是每天答應和她一起去圖書館看書而已。」
「看啥書啊?」
「要我說,直接拉著她鑽小樹林,上下其手先把她摸出水來,保證比什麼都有效果……」
鄧海洋話還沒說完,簫逸沒忍住對著他的的大腦門便來上一巴掌。
「去去去,滾遠一點!」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沒臉沒皮啊?還鑽小樹林?你咋不上天呢?」
「阿文,你別聽他瞎扯,去圖書館看書挺好的,你順從自己的心意來,如果遇到難處了記得跟我說。」
「我,我知道的。」
低下頭,陸尚文小聲道,看那表情活像個受了欺負的小媳婦。
整個宿舍四人,陸尚文的性格最為內向,話也很少,不注意看,基本很容易忽視他的存在。
不過簫逸對他的感官倒是不錯。
陸尚文雖然性子比較內向害羞,但是為人處世卻沒的說,有兩個大煙槍的存在,宿舍里還能保持這麼幹淨整潔也基本全是他的功勞。
屬於典型的任勞任怨的類型。
摸摸腦門,鄧海洋後知後覺也知道自己一時口嗨說錯話了。
有些話他可以和王明和簫逸開玩笑,但是陸尚文顯然不在此道,他這樣調侃趙琪,自然會讓陸尚文心裡不舒服。
不過鄧海洋也是那敢作敢為的性子,衝著陸尚文撓撓頭歉聲道。
「阿文,我一時最快,你別在意啊?」
「沒事,你,你以後別瞎說就行了。」
陸尚文當然也不可能真的怪罪鄧海洋,兩年的相處,彼此對對方的性子也都知根知底。
恰此時,手機振動了起來。
鄧海洋回頭一看,瞬間喜上眉梢。
「嘿,老三,你真神了!」
「她真給我回了個表情包了。」
聞言,宿舍幾人湊過腦袋目不轉睛的盯著鄧海洋的手機屏幕。
【美少女戰士:(比卡丘)】
【美少女戰士:你是鄧海洋學長麼?】
【老衲法號亂來:不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鄧海洋(得意)】
回了一句,鄧海洋轉過頭來臭屁道。
「哥幾個,你們信不信今天我就能把她拿下?」
還沒待王明幾人回話,手機再次振動了起來,鄧海洋連忙回頭。
【美少女戰士:呀,那你豈不是簫逸學長的舍友?】
【美少女戰士:你可以把簫逸學長的聯繫方式告訴我麼?】
方才活躍的寢室氛圍頓時僵住了。
王明使勁的憋笑,眼淚花都快飆了出來。
陸尚文轉頭看向窗外的風景。
簫逸兩眼望天,小聲嘀咕著:「咦,電風扇好久沒有清洗了,上面好像落了不少的灰呢。」
………
「行了,想笑就笑吧。」
渾身泄氣的癱坐在椅子上,鄧海洋如喪考批,感覺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信誓旦旦的誇下海口,結果……
結果你告訴我我特麼是備胎?
聞言,宿舍里頓時爆發出一陣大笑,其中就數王明的笑聲最大。
「我說老鄧啊,之前我就告訴你,人家小學妹估計是拿你當跳板,你非不信。」
「現在好了?相信了?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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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還裝不裝逼了?」
「就你這樣子還學老三當渣男,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水平?」
被王明好一頓數落,鄧海洋哪裡肯依?嗷嗚一聲張牙舞爪的便撲了過去,想要以此來發泄心中的鬱悶。
王明自然是當仁不讓的迎了上去。
一時間,宿舍里男上加男。
簫逸安靜的看著,隨即悄無聲息的推開房門來到外面的走廊。
……
站在樓梯口,簫逸撥通了蘇雲卿的電話。
幾秒後,電話接通。
簫逸也沒有過多寒暄,直接道明了來意。
「雲卿,明天我會在蘇大召開一場記者發布會,你記得過來。」
「還有,明天應該有不少娛樂圈的人到場,我想借這個機會吸納一些專業的人士進入公司里,電影公司的名字你確定了沒有?明天我好給他們一個準確的公司信息。」
遲疑了幾息之後,蘇雲卿這次倒沒有再隱瞞不急不緩的吐出兩個字來。
「雲逸。」
雲逸?
簫逸傻了眼。
不是…
這名字?
你確定真的合適麼?
「雲卿,這個名字有點不合適吧?」
斟酌了一下語氣,簫逸複雜道。
「不合適麼?那我還有一個備用的,叫逸雲。」
???
簫逸麻了。
這兩個名字有啥區別麼?
不管是雲逸還是逸雲,就和之前允卿那個妮子取的遊戲id逸只允卿一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你是真怕別人看不出來咱們關係不對勁啊?
「怎麼?這個名字不好聽麼?」
「既然是我們倆合夥開公司,那公司名字取各自的一個字,有什麼問題麼?」
蘇雲卿的語氣很平淡,可簫逸聽在耳中卻感覺很不是滋味。
話是這樣說,也很有道理。
可是這個名字實在是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啊。
見簫逸沉默不語,半晌也蹦不出來一句話,蘇雲卿笑道。
「簫逸,你怕什麼?我們清清白白,問心無愧,你管別人如何作想?」
說著說著,蘇雲卿的音調便漸漸低了下去。
或許,這番說辭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清清白白麼?
苦笑一聲,簫逸說不上話。
倘若我問心有愧呢?
…………
…………
回到宿舍。
鄧海洋幾人已經結束了打鬧,正坐在電腦前開啟日常的直播。
現如今兩人的直播事業可謂是風生水起。
嗶啦嗶啦的飛速發展,大量的新增用戶湧入,也讓老鄧兩人吃到了第一口紅利。
雖說嗶啦嗶啦的重心不在直播板塊,但是流量基數擺在那裡,他們又是聯盟區的一把手,自然而然會吸引不少的遊客進入。
再加上簫逸之前教他們的那一套直播風格,邊緣ob法,正方形刷野,屬實積累了一定量的忠實粉絲。
如今每天的日榜結算也能有個萬把塊錢,扣除掉平台分成以及手續費,兩個人加一起一個月賺個十來萬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個工資在不說整個蘇州了,放眼全國也算是高收入人群了。
起碼小日子過的有滋有味不在話下,也不用再緊巴巴的數著手指頭等著月底父母打生活費了。
簫逸坐在一旁看了一沒一會,手機鈴聲響起。
走到陽台,簫逸接通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對面瞬間傳來一聲驚呼。
「老闆!」
「我可算是敢聯繫你了。」
嗯?
這誰啊?
怎麼聲音莫名有些耳熟?
「對不起,你誰啊?」
「額,老闆,我是蔡飛啊。」
蔡飛?
好熟悉的名字。
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簫逸這才恍然大悟。
臥槽!
這不是那個午夜司機麼?
乖乖,要不是他突然給自己打電話,簫逸還真的忘了這一號人。
這都幾個月了,怎麼突然聯繫自己了。
「老闆,你該不會已經把我忘了吧?」
「這是第二次了……」
蔡飛幽幽道。
打了個哈哈,簫逸搪塞道。
「哈,怎麼會,這些天比較忙。」
「嗯,我知道,老闆是幹大事的人,這幾天我上網總是能刷到你的視頻,前些天科幻獎頒獎典禮………」
「行了,打住!」
「突然找我什麼事?」
簫逸連忙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這兩天這些話他都聽得耳朵快生繭子了。
「是這樣的老闆,你不是讓我一直接觸那個胡桃麼?」
「我花了幾個月的時間,終於在昨晚把她睡了。」
「然後我趁她睡著,把她電腦里的所有文件全部拷貝了下來,結果還真發現了一些好東西。」
「裡面有一些照片還有一些錄音文件……」
「老闆,你給我個郵箱,我等下發給你。」
瞪大眼睛,簫逸整個人都懵逼了。
不是吧?
還能這樣?
說實話,簫逸淚目了。
自己當初不過是隨口一說,本來也沒指望他真的能幫上什麼忙,不然也不會幾個月不聯繫他。
結果他不聲不響花了幾個月的時間真把人家睡了?
什麼叫人才,這就是人才啊!
如今自己人手短缺,需要的不就是這樣的人才麼?
還有,簫逸迫切的想知道他這幾個月到底都經歷了什麼。
要知道蔡飛長相普普通通,口袋裡也掏不出幾個鋼鏰,他是如何爬上胡桃的床的?
「辛苦你了。」
「你現在有空的話來蘇州一趟,把東西都帶著,我們當面聊。」
聞言,蔡飛遲疑了一下。
好一會才小聲道。
「老闆,我現在連飯都吃不起了,這幾個月全靠朋友救濟,他們現在看到我就像看到瘟神一樣,都不肯幫助我了。」
「我買不起車票,老闆你能先發幾百塊錢給我麼?」
(樓上電鑽一直在響,從早上一直響到了現在。)
(想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