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熊一樣的男人自稱里奇。
張恆從里奇的嘴裡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他現在終於知道主線任務中的林肯縣在哪裡了,壞消息是那地方距離他現在的所在還挺遠,要一直向南走,穿過這片戈壁。
按照里奇的說法,騎馬的話最快也要兩天,而且沿途並不十分安全。
至於火車……
「火車已經有段時間不來這裡了,這地方原先有一座銅礦,這個小鎮就是在那時候建立的,鎮上基本上都是礦工和礦工的家屬,但是後來銅礦被開採空了……我不確定,也許再往下還有點剩餘,但是估計要在二百英尺下了,很難挖到,所以如你所見,小鎮上的人都搬走了。」
「那你們為什麼還在?」
張恆給自己又倒了杯威士忌。
「我們不是鎮上的人……在附近做點小生意。」里奇眼神閃爍。
「什麼生意?」
「毛皮生意,不過這年頭毛皮生意已經不好做了,就連海狸皮都不像之前那麼值錢了,而且那些小東西越來越難找了。」里奇抱怨道。
「所以這地方算是你們的據點?」
「是的,在那些礦工搬走後我們接管了這片地方,不,其實就是這家酒吧而已。」
「你們一共有多少人?」
「七個人,您都看見了,呃,現在就剩我一個了……」里奇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懇求之色,「抱歉先生,我為先前所發生的一切向您致以最誠摯的歉意,關於中國朋友的故事都是我瞎編的,我那時喝多了,滿嘴胡言亂語……」
「嗯哼。」張恆聞言不置可否,又喝了口威士忌,「可為什麼我在酒吧門口看到了八匹馬,不要跟我說有一匹是酒吧老闆的,考慮到他的身體狀況,我不認為他還能用的到馬。」
「唔……我們之前是八個,不九個人,不過後來遇到點小麻煩,損失了兩名同伴,但是其中一人的馬還在,求求您了,先生,我已經把所有知道的東西都告訴您了,我知道您是個正直又可敬的好人,今天的事情都是我們咎由自取,但我們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看在上帝的份兒上,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怎麼樣,我……我兜里還有15美元,都可以給您。」里奇哀求道。
張恆聞言將手中的半杯威士忌遞了過去。
里奇的眼中閃過一抹喜色,連忙接過了這杯象徵著和平的酒,一仰脖子一飲而盡,然而等他的目光重新落向前方,看到的卻是黑洞洞的槍口。
張恆已經重新拿起了靠在腳邊的槓桿步槍,開口道,「不,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麼人,順便一提,你剛才的回答也是滿口謊話。」
說完不等里奇回答,他就已經扣下了扳機。
一聲槍響後,玻璃酒杯墜落在地,酒吧終於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張恆從里奇的屍體上取下了【誓言戒指】,放回到背包里,這東西雖然只有f的品質,但是意外的還挺好用的,尤其是在審訊的時候,「違背誓言可被另一方感知」的特性讓它可以成為一個便攜式的小型測謊儀。
張恆花了點時間搜索了一下這座小酒吧,在儲藏室里找到了食物和幾桶飲用水,給自己做了來到這個副本後的第一頓晚飯。
隨後他端著盛著培根和土豆的盤子,坐在酒吧門外,望著落日吃完了這一餐,考慮到和林肯縣之間的距離,張恆並沒有著急上路,而是決定在這座空蕩無人的小鎮上再休息一晚,吃過飯後他端著步槍徹底巡視了附近一片區域。
關於鎮子的事情里奇倒是沒有說謊,這裡的確已經廢棄了相當一段時間了,除了他和他的同夥外,平時也沒有人來到這裡。
類似的小鎮在西部還有很多,它們大都是依靠附近的資源建立的,礦工、牧場主、淘金客,這些人匯聚在一起,帶著各自的家眷,從事生產的同時,也需要生活和娛樂,不過隨著資源的枯竭,人們不得不搬去新的地方討生活,原有的城鎮也就變得荒涼了下來,甚至人去樓空。
這裡現在完全就是一座空城。
張恆很快就完成了巡查,在對面街上的民居中找了片乾淨的地方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他重新回到酒吧,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換了身衣服,他的膚色已經有些惹眼了,但是更惹眼的還是他的穿著,而且短袖短褲雖然涼快,卻頂不住烈日的暴曬,如果他要長途跋涉,就需要更新一下自己的裝備了。
牛皮靴、襯衫、皮套褲、牛仔巾……以上這些東西全都由里奇和他的同伴友情貢獻,張恆找了個和他的身材比較接近的傢伙,換上了對方的衣服,除此之外,他還拿了兩把柯爾特左輪手槍,插在腰間的槍套里。
至於威力更大的槓桿步槍,考慮到這次去林肯縣是為了在那裡定居不是找事兒,張恆沒有拿,而且已經有兩把左輪手槍足夠他防身了。
子彈、食物還有水,這些都是必須的消耗品,張恆也往背包里塞了一些。
除此之外,里奇之前許諾的15美元張恆也拿到手了,遺憾的是這些傢伙都不是什麼有錢人,八個人一共也只貢獻了不到50美元,好在這些錢加在一起應該夠他生活一段時間了。
臨走的時候張恆又開了一桶威士忌,撒在屍體和地板上,畫著了根火柴。
要不了多久,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都會被大火所吞沒。
做完了這一切張恆走出了酒吧。
不過他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從這裡到林肯縣有不少距離,走過去不但要花不少時間,而且頂著烈日估計也不會太好受,而鑑於這裡已經被廢棄火車顯然也沒法指望了,因此在這個年代張恆就只剩下一種選擇了。
他打量著拴在酒吧外的八匹馬,昨晚他吃完飯也給這八隻傢伙抱來了幾捆兒乾草當晚餐,順便觀察了一下它們,毛色最深的那批黑馬看起來最強壯活潑,因此被張恆第一個排除,另外幾匹在他接近的時候也顯得很警惕,用蹄子不斷刨著地,或是晃著頭,看起來也不像是友善的合作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