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機什麼時候丟的?」
「昨天晚上。」張恆道。
「嗯,那你住哪棟樓?」
張恆將大學生的樓號報給了負責監控室的年輕人。
「2單元5棟?」負責監控室的年輕人聞言有些意外。
「怎麼了?」
「啊,沒……沒什麼。」年輕人張了張嘴,最後卻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張恆估計這傢伙很可能之前偷拍過2單元5棟的什麼人,對那棟樓的住戶有點印象,不過他又不敢把這種事兒說出來。
張恆也樂的裝作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看負責監控的年輕人把昨晚的錄像調了出來,後者遲疑了下道,「其實這錄像沒什麼用的。」
「為什麼這麼說。」
「你知道這棟樓住的那個有精神病的大學生吧,早上的時候他們報警家裡來了小偷,警察來調過錄像了。」
「他們發現了什麼嗎?」
「沒有,警方估計小偷是繞到側面攝像頭的死角,從那裡爬上樓的,不過好在最後也沒丟什麼東西,警方也就沒再查下去。」
張恆揚了揚眉毛,不置可否,他點擊了快進,將錄像放完,12點前還有一些人在2單元5棟中進進出出,不過過了12點後絕大多數人基本上都睡了,只有一個在外面應酬的男人,1點左右醉醺醺的走進樓里,但是沒有其他人從裡面出來,一直到天亮。
「小區出入口的錄像呢?」張恆又問道。
「出入口的也要嗎?誰撿了你的手機隨手塞在兜里也看不出來啊。」年輕人嘟囔了一句,看樣子有些不情願,但是奈何現在形勢比人強,他看到張恆望過來,只能又老老實實找到了出入口的文件夾。
張恆又花了十分鐘,快進著把出入口的錄像也看完了,和單元門外那個攝像頭不同,類似張恆這樣翻牆的是不會被單元門外的攝像頭錄下的,而出入口的錄像,只要有車輛出入都會被記錄。
然而張恆並沒有能在其中找到大學生家的紅色飛度。
難不成三個人就這麼人間蒸發了一個晚上嗎?
張恆想了想,問年輕人,「在警察來找你之前還有什麼人來過監控室嗎?」
「沒有……吧。」年輕人撓著頭道。
張恆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遲疑,「什麼叫沒有吧。」
「呃,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在警察找我前我接到了領導一個電話,讓我給他送個東西,我大概離開了監控室10分鐘左右吧,不過我走的時候把門鎖好了,等等,這事兒和你丟手機有什麼關係嗎?你到底是來打聽大學生家的事情,還是來找手機的?」
「…………」
張恆瞭然,看來自己晚了一步,監控室里的錄像八成是已經被做過技術處理了,這種事情只要對方技術過關肉眼是很難看出來的,既然大學生一家已經申明沒有丟什麼東西,警方那邊估計也不會費功夫去驗證真偽。
張恆已經意識到自己早上那通報警電話可能有些草率了,非但沒有逼大學生一家顯出原形,反而有打草驚蛇的嫌疑,主要那時候他還不清楚大學生一家究竟是什麼情況,也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有修改監控方面的高手,要知道警方到達小區,到來監控室查錄像,中間應該不會相隔太長的時間。
能這麼快把錄像進行處理,說明對方的技術能力很強。
張恆雖然也有個lv2的極客技能,但他並沒有經過這方面的訓練,自認是做不到的,不過這事兒倒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至少他現在知道年輕人口中的領導,很可能和大學生一家人一樣都已經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替換了。
張恆從年輕人那裡問到了他的領導的名字,又用u盤拷了那兩段被改過的錄像,之後又告誡後者,「不要把我來監控室的事情告訴給其他人。」
「放心吧,我又不會嫌自己工作太長,你來監控室的事情如果被人知道丟工作的可是我。」年輕人拍著胸脯道,之後他的臉上又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還有那個,你看我都這麼配合了,小視頻的事情是不是……」
「視頻的事情我也不會告訴其他人,不過你最好也別再做了,還有,記住,喝酒的時候管住自己的嘴巴。」張恆又警告道。
…………
雖然出師不利,但是張恆也並沒有太過氣餒。
他知道這次要對付的東西並不簡單,從大學生的遭遇上也能看出來,它們應該已經來到人類世界有一段時間了,對於人類世界的各種規則都很熟悉,而且用起來甚至比人類都熟練,之前就將大學生直接玩兒進了精神病院去。
張恆都能想像到之前的大學生有多絕望,他發現自己的家人被掉包了,然而根本沒有人相信他,他周圍的所有人只會覺得他的精神疾病更嚴重了,這樣一來就沒有人再會去相信他的話,而且他每天還要和這些不知從哪裡來的生物一起吃飯睡覺,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
就算是正常人,過段時間估計也會真的抑鬱了。
不過張恆倒是能從中發現一些事情來,不管對方用的什麼手段將一個大活人掉包,顯然這個過程對它們來說也並不輕鬆,否則,它們也不用將大學生送進精神病院,又一直等到現在才把這個隱患給徹底解決掉。
還有之前新聞中那三個孩子,現在看來那起意外溺水事件必然也和這些東西有關。
問題是它們為什麼要殺掉那三個孩子?
如果只是因為自己的身份被識破按理說是沒道理做到這種程度,它們既然可以把大學生這個成年人送進精神病院裡,必然也會有其他手段控制三個孩子。
從它們的行事風格也能看得出來,它們一直很謹慎,在掉包後頂替原主人的身份生活,努力融入人類世界,儘量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而發生在河灘上的事情都已經成為了最近一段時間最熱門的新聞,這顯然並不符合它們的行事規律,還有大學生,他既然對這些東西那麼恐懼,為什麼還要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從家裡跑出來,來到河灘邊。
兩人相遇的那晚他到底在那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