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袋男終於意識到了張恆之前所說的「等下你會感謝多纏的幾圈膠布」是什麼意思了。
當張恆轉守為攻後短短半分鐘的時間裡,沙袋男的身上已經不知道中了多少刀,但後來他已經放棄了進攻,想要全力防禦,然而身上還是被不斷刺中。
那把牛排刀在張恆的手中簡直就是神出鬼沒,沙袋男完全沒法預判到它落點和軌跡。
好在因為刀鋒提前裹上了膠布沒有見血,但是淤青是少不了的,疼痛感也很強烈。
沙袋男最後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眼見張恆又走上來,他連忙伸出手,用中文大喊了聲,「停!我認輸了。」
張恆對此倒是沒怎麼意外,從對方之前一直不開口說話他其實已經猜到了一些沙袋男的身份,直到他現在喊出中文,也等於自認了玩家的身份。
「你知道愛德華在哪裡?」
「是,過去兩個多月來,是我一直和他在一起,負責照顧他。」沙袋男道,又貪婪的吸了幾口空氣,勉強站起身來,「不過那傢伙很麻煩,要求又多又難伺候。」
「怎麼稱呼?」張恆伸手。
「副本中我叫托雷斯,不過你可以叫我鐵拳。」鐵拳和張恆握手,身上的疼痛讓他一陣哆嗦。
張恆沒有問鐵拳為什麼之前要挑釁他,對方的心思張恆其實很清楚,陣營對抗副本,同一陣營中的玩家雖然是合作的關係,但是肯定也是有主次,鐵拳想要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在接下來的合作中為自己贏得足夠的話語權。
不過沒想到這次卻是踢到了鐵板,張恆也將他的身手和耳環男比較了一下,結果很遺憾,單以戰鬥力而論他這個業餘拳手似乎也不是警察系統出身的耳環男的對手。
「你和愛德華在一起,還見過其他玩家嗎?」
鐵拳搖頭,「這個副本前期玩家之間似乎並不會碰面,發送郵件後你們是最先趕來的人。」
「你們一共給幾個人發了郵件?」張恆問。
「修道會那邊的地址只發了兩封郵件,因為愛德華在那裡留下的密碼只有蕾雅能解開,不過他還聯繫了另外三個人,一個《世界報》的記者、一個網絡論壇的版主,還有一個很出名的紀錄片導演,後三者也是這段時間愛德華選出來他認為最值得信賴的曝光黒巢的人選。」
鐵拳說完頓了頓,「不過這段時間我們的情況實際上並不是很好,黒巢的人不知道怎麼得到了愛德華在土魯斯的消息,他們調派了很多人手,還來了一個叫文森特的傢伙作為他們的行動指揮,我們的行動必須非常小心,就在兩周前,愛德華的住處被一群不明身份的武裝分子突襲,不過好在我們提前五分鐘撤離了。」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一旁的蕾雅好奇道。
「我們的運氣不錯,這一次終於找到正主了。」張恆道。
…………
一個小時後01的眾人還有蕾雅跟著鐵拳一起來到了拳擊訓練館對角的五金店前,張恆暫時充當雙方的翻譯。
「這裡也是吉爾姆先生的店鋪,哦,吉爾姆先生就是之前那家拳擊訓練場的老闆,他年輕的時候是個很有名的拳手,打職業賽轉了不少錢,趁著土魯斯房價便宜的時候買了些產業,不過他最喜歡的還是那家拳擊訓練場。」
「吉爾姆先生和愛德華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要幫助你們。」小男孩問道。
「吉爾姆先生和我們沒有關係,不過他和黒巢早些年倒是結過梁子,他的兒子原本是黒巢的忠實粉絲,基本上黒巢的每款產品他都會收集,不過後來他們一家人在一起車禍中不幸喪生,他的汽車所使用的自動駕駛系統就是黒巢提供的,吉爾姆先生認為正是這款自動駕駛系統導致了那場不幸的交通事故,所以他起訴了黒巢。」
「結果怎麼樣。」
「黒巢勝訴了,他們提供了一系列的數據和實驗結果證明自動駕駛系統是安全可靠的,但是後來愛德華看不慣這件事情,找出了那款自動駕駛系統中的缺陷匿名發給法庭,於是二審的時候吉爾姆先生贏了,獲得了一筆賠款,不過他本人依舊很討厭黒巢,而且因為那件事情對所有高科技產品都持懷疑態度,他希望有人能阻止黒巢推出ctos系統。」
「哈。」菲利普看了眼頭頂的攝像頭。
「別擔心,這款攝像頭是不聯網的,愛德華用它來監控外界的動靜。」鐵拳解釋道。
五金店這時候已經打烊了,不過鐵拳有門上的鑰匙,打開了大門,對攝像頭用英文道,「愛德華,我們進去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推門走進了店內,同時扭頭對蕾雅道,「他真的很重視你,之前和我提起過不少次你的名字,他最擔心的就是黒巢對你動手,所以你能安全到達是在是太好了。」
然而這一次張恆卻沒有翻譯他的話,反而皺了皺眉頭,看著漆黑一片的五金店道,「愛德華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嗎?」
「嗯?」
「愛德華之所以把線索里地址留成花園,除了因為花園是吉爾姆先生的地盤外,也因為他可以在這裡觀察到訓練館那邊的動靜,換句話說他應該早就看到自己的妹妹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下樓。」
「你在懷疑我?」鐵拳挑了挑眉毛,他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走上了最頂層的閣樓,敲了敲門,然而裡面卻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這一次鐵拳的神色也變了,「難道他在睡覺嗎?」
鐵拳輕輕一推,就打開了那扇門,然而下一刻一個小紅點出現在了他的額頭上。
「小心。」張恆的話音未落,就見鐵拳的額頭猛地向後一仰,之後整個身體就無力的癱倒在了地板上,同時用一股溫熱的液體濺到了張恆的衣領上。
「有狙擊手,找掩體。」張恆沉聲道,同時快速掃了眼房間裡的景象,他看到了一張凌亂的寫字檯,一隻摺疊床,還有窗前的宜家望遠鏡,正對著拳擊訓練場,不過房間裡卻沒有任何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