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和安妮已經已經帶人搜索了小半座島嶼,但是並沒有找到哈利的下落。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那傢伙這麼能跑的嗎?」安妮對這結果有些意外,按理說距離海灘越遠找到人的幾率也越小,因為一般人都不會跑出這麼遠。
「看樣子他很可能是真的迷路了。」軍需官迪弗雷納聽說了發生的事情後也主動加入到搜索的隊伍中,現在眾人之間間隔了大概有兩米的距離,一邊走一邊呼喊著哈利的名字,但是沒有什麼收穫。
就在這時,隊伍左側一個水手有了發現。
張恆等人走過去,看到了一隻木桶,還有兩個酒瓶。
「這是觀測點的人留下的嗎?」
張恆用軍刀挑開木桶蓋,看了眼,「當初為了監視那艘西班牙珍寶船的動向,島上設立了三個觀測點,但據我所知沒有一個是在這片區域的。」
「那就是下午的時候鮑爾的人打獵時留下的了。」
這次開口的是迪弗雷納,「鮑爾打獵是在島的西面,野山羊都在那裡,而且他們也不會直接帶上水桶。」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軍需官聳了聳肩,「這是我晚上專門和他們的人打聽的,如果有可能,離開的時候我想烤幾隻羊帶上船。」
「那看來這些東西就是之前上島的人留下的了。」安妮道。
鸚鵡島上雖然沒人居住,但畢竟是被記錄在航海圖上的島嶼,因此上面有人類活動的痕跡倒也不是什麼說不通的事情。
張恆不置可否,用小拇指沾了點水放進嘴裡抿了一下,「這裡的淡水很乾淨,還可以飲用,並不是很久以前的。」說完他又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那兩個酒瓶。
「你的意思是說島上除了我們以外還有其他人嗎?」
「這不可能。」迪弗雷納斷然道,「我們上島後做過一次全面搜查,這裡除了我們以外的確沒有其他人了。」
「那怎麼解釋這桶淡水?」
「也許是在我們上島之前有人剛剛離開……」迪弗雷納說到一半的時候也遲疑了,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之前全面搜查的時候就應該能發現這些東西。
「是我們的人。」張恆道,他把其中一隻酒瓶遞給了紅髮少女。
「我們喝的朗姆酒一般都是北卡羅來納的一家釀酒廠生產的,運送到拿騷販賣,他們的瓶子很特別,雖然那家釀酒廠的酒也銷往殖民地的其他地方,但是恰好在這裡遇到的概率很小。」
「等等,我們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紅髮少女不解道,「是薩姆船長的安排嗎?」
「可能性不大,這裡的位置不太好,最主要的是不在那艘西班牙珍寶船的航線上,在這裡設立觀察點完全是浪費,而且最關鍵的是如果是他做的沒道理不告訴其他人。」
張恆頓了頓,「大家最好都小心一點,島上可能出現了什麼變故。」
他的話音剛落,遠處的樹叢中傳來一陣腳步聲,張恆在第一時間拔出了腰間的短火槍,安妮也抽出了自己的軍刀。
過了片刻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從樹後跑了出來,幾乎在同一時刻紅髮少女也沖了過去,不過她手中的軍刀劃了一道弧線後卻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哈利?」
「安妮老大!」後者的樣子看起來無比的狼狽,渾身上濕透了,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還一瘸一拐的,一隻手捂著胳膊上的傷口,不過看到張恆等人後他顯得很激動,大喊著,「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們!!!」
「重要的事情?不如你先說說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的吧。」紅髮少女道。
「真的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哈利急道,「我們其實已經被出賣了,賈維斯和他的心腹接受了特赦,早在幾個月前他們就不是海盜了,之所以還留在拿騷是因為他和查爾斯頓的新總督達成了協議,要反過來幫後者抓捕拿騷有名的海盜!」
「賈維斯,火藥賈維斯?」迪弗雷納皺眉道,「你確定要對他提出指控嗎,他可是島上資歷很老的海盜了,比黑鬍子上島還要早。」
哈利點頭,「這是我親耳聽見的,我偷懶……哦不,是拉肚子的時候跑到了這裡,就在距離不遠的地方有片懸崖,賈維斯的人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把一隻小船藏在了下面,我在那裡親眼看到了那艘小船離開,我想試著看能不能看清楚上面的人,但就在這時有人在身後推了我一把,我從上面掉了下去。」
哈利說到這裡還有些驚魂未定,「那片懸崖下面全都是礁石,但我的運氣很好,掉進了兩塊兒礁石的夾縫中里,沒怎麼受傷,不過之後我不敢上岸,游到一塊兒礁石後面藏好。
「過了會兒把我推下來的人也下來了,他們把那地方搜了一遍,沒有找到我,大概以為我已經死掉了,就放鬆了警惕,而且他們恰好就站在我藏身的那塊兒礁石附近,我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其中一個人說本來還以為要在拿騷再待上一陣子,但是這一次省事了,現在拿騷最出名的海盜幾乎都在這座小島上,只要把我們一網打盡就可以提前完成任務了。我聽他們說,查爾斯頓的新總督不但會赦免他們之前的所有罪行,還會付給他們每人二十英鎊的遣散費,他們已經謀劃了很久了,在出港之前就把我們這次的信息給泄露了。」
哈利很著急,語速越來越快,「就在我們身後現在有一支海軍和海盜獵人組成的艦隊一直悄悄跟著我們,那艘小船就是為了去和他們聯繫的,這次舉辦晚宴其實也是賈維斯的主意,為了給那隻艦隊創造動手的機會。」
張恆心中一動,想到了之前滿帆布魯克和他提起過的那件事情,他在一次劫掠的時候被一夥來歷不明的人給盯上,布魯克以為對方是其他地方的海盜,但現在看來那伙人恐怕是和賈維斯合作的海盜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