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號到達拿騷已經是深夜,又經歷了一連串的事情,等再回到船上,絕大多數水手都已經很疲憊睏倦。
因為是在港口,並不需要再安排負責守夜巡邏的人,不過經歷了之前寒鴉號的偷襲後威爾頓並沒有掉以輕心,專門抽出四個小組,用望遠鏡輪流監視著不遠處的寒鴉號,一旦對面有動靜就能夠立刻知道。
之後威爾頓把自己關在船長室里,喝起了悶酒,期間他又回想起海灘上發生的事情,抽出腰間的小刀,狠狠插在了木桌上。
他已經改變了主意,決定等之後抓到那個叫張恆的傢伙,並不著急把對方殺死,而是要讓後者好好嘗嘗他的手段,直到後悔自己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等威爾頓喝到第六杯酒的時候,骷髏號上絕大多數水手都已經進入到夢鄉,渾然不知危險正在向他們逼近。
張恆看了眼時間,站起身來,沖一旁的安妮點了點頭,「時間到了,動手吧。」
說完他將懷表和火槍藏在一塊兒岩石下,率先走入水中,紅髮少女緊隨其後,寒鴉號的一眾船員也都已經換上了統一的黑色衣服,用牙齒咬住匕首,向著不遠處的骷髏號悄聲游去。
說起來這還是張恆從哈奇森那裡得到的靈感,後者之前偷襲寒鴉號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辦法,雖然沒能拿下寒鴉號,但登上船的二十人也算完成了哈奇森的戰術意圖,拖住了船上的安妮等人。
如果不是瞭望台上的水手發現的早,甚至有可能造成更大的傷亡。
而這一次換張恆帶隊,情況卻是和之前有很大不同,哈奇森發動水下突襲的時候是在白天,而且是在戰鬥中,寒鴉號的水手基本都是全副武裝狀態,而夜晚更利於襲擊一方隱藏身形,同時骷髏號上的水手絕大多數都在睡覺,只有寥寥幾個在警戒的人,幾乎沒有任何防備。
沒有人想到雙方幾個小時前才剛剛發生衝突,張恆會這麼快就選擇動手。
而且今晚他的準備也做的更充分,眾人放棄了會帶來大動靜的火器,以匕首為主要武器,只帶了幾顆手榴彈以防不測,除此之外張恆還從武器商人巴爾的收藏里挑了把獵弓帶在身上。
他和安妮是最先爬上骷髏號的人。
張恆壓低身子,找到一個角落先把背上的油布包打開,取出了裡面的獵弓和箭矢,而安妮則在觀察著甲板上的人員分布。
威爾頓安排了每組三個人監視寒鴉號的情況,其中一人在瞭望台上,一人在船頭,還有一個人則在巡邏移動中,紅髮少女藏在船舵後,默數著外面的腳步聲,她數到七的時候閃身出來,割開了面前那個一臉錯愕的海盜的喉嚨,之後沒有停留,又摸到了船頭另一個海盜的身後,後者正在打著瞌睡,沒有察覺到自己被人接近。
不過這時候瞭望台上的那個海盜終於發現了危險,然而他來不及發出警報就被張恆一箭射中了心臟,與此同時安妮也乾淨利落的解決掉了最後一個人。
至此,甲板上的威脅被全部接觸,張恆回到船舷邊,打手勢讓四十名寒鴉號的船員依次上船,之後眾人用最快的速度摸到了水手艙。
這一次張恆下達的命令很簡單,就是殺掉眼前的一切活物。
骷髏號的水手艙里,一場血腥的殺戮正在上演,寒鴉號的眾水手兩人一組互相配合,一人捂住目標的嘴巴,另一個人割開目標的喉嚨,從屋子的一面開始,直到抵達另一面,用這種方法可以保證不漏下任何一人。
很快,濃郁的血腥味就在房間中飄散開,張恆挑的時間是一天中人睡得最死的時候,骷髏號上的水手都沉浸在夢鄉中,對身邊正在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不過這麼多人一起行動,不可能一點意外都沒有。
三分鐘後有一組人在動手的時候傷口割得太淺,不但沒有殺死目標,而且引發了後者的劇烈掙扎,繼而吵醒了更多的人,不過這時候大局已定,水手艙里有三分之二的海盜都已經變成了屍體。
剩下的人剛從吊床上醒來,還來不及掏出武器就被人一刀捅進了心臟,只有十幾個海盜成功摸到了武器,開始反抗,然而已經太遲了。
計劃比想像中還要順利,整場殺戮只持續了不到一刻鐘,張恆他們幹掉了超過一百名敵人,到了後面動手的人都已經麻木了,沒有人再去統計具體的數字,懷裡的手榴彈也沒有用上。
然而當張恆推開船長室的大門時,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只有舷窗是打開的,張恆探頭飛快的望了一眼,看到下面正奮力向另一艘船游去的威爾頓,。
於是張恆從身後抽出了一隻羽箭,搭在弓弦上,之後鬆開手指。
嗖的一聲響,威爾頓的肩膀一痛,不過他知道自己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不敢回頭,只是游的更快了,同時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扎進水裡,張恆的第二箭失去了目標,皺了皺眉頭。
今晚的目標至此只能算完成了一半,雖然威爾頓的旗艦骷髏號上的海盜基本都已經死完了,但是另一艘船上還有還有差不多六十人,如果被威爾頓逃到上面,那他不但能順利逃出拿騷,甚至有可能反敗為勝,畢竟現在寒鴉號上沒留什麼人,如果威爾頓趁著這時候不顧一切的開火,張恆他們是來不及趕回去的。
因此張恆這一次沒有再猶豫,直接換上了【帕里斯之箭】,這件道具價值四百多點積分,他之前擔心萬一射出去被潮水帶走,找不回來就虧大了,不過現在卻是沒功夫想這種事情了。
等威爾頓下一次從水中露頭呼吸,張恆把這隻源自希臘神話中的箭矢射了出去,因為中間的時間太短,他只是大致瞄準了威爾頓的身體,好在【帕里斯之箭】自帶弱點鎖定效果,張恆看到那支箭的箭頭沒入水中,過了一會兒,就見威爾頓的屍體從下面浮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