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四輪戰車從夜空中疾馳而過,最終將落在了一棟別墅前的停機坪上。
這棟別墅光是樓體的占地面積就超過了一千平米,除此之外還擁有一個種滿了各種名貴花卉的院子,停機坪、游泳池,地下車庫樣樣俱全,不遠處還有一個私人碼頭。
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正在樓上的私人酒吧里喝著紅酒,結果下一刻就見自己的屋門被人給一把推開,看到來人的剎那她的臉上寫滿了錯愕與不解。
「抱歉打擾了你的休息,普露托,只是情況緊急,我們想要借你的住處用一用,主要是我們很難找到比你這裡更大又不受打擾的地方了。」黑夜女神開口道。
名叫普露托的女人緊了緊睡衣的衣口,被人這麼貿然闖入她當然高興不起來,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勉強從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來,尤其當她看到黑夜女神身後跟著的幾人後,點頭道,「當然可以,不過不知道你們借我這個小地方想幹什麼?」
「召集大家。」
「召集大家?幹嘛,你們要在這裡開派對嗎?」
「不,在這裡討論怎麼才能生存下去,拯救世界。」阿努比斯道。
「拯救世界,呃,你們是在拍復仇者聯盟5嗎?那我的說你們的陣容還真挺不錯。」
「不,我們是認真的。」隨後進來的電力之神開口道。
「哦,」普露托的臉盤上明顯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來,「一個新神,怎麼,他是你們的俘虜嗎?」
「不,他是我們的同伴。」戰神阿瑞斯道,「我們現在需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做什麼?」普露托被驚到了,阿瑞斯一向是舊神中的主戰派,早在這場大戰開始前他就一直主張這一戰不可避免,既然如此,早打總比晚打好,而他對新神的態度也一直強硬無比,很那相信同伴兩個字會被他跟新神的那些傢伙聯繫在一起。,
結果其他人還沒回答,就聽到了悠長低沉的號角聲響起,一共四聲,兩長兩短,號聲中充滿了戰事來臨前的緊張與壓抑。
「海姆達爾?他也來了?」普露托徹底傻眼了,「還在我的樓頂吹響了他的那個號角?他這是要把北歐諸神都叫來嗎。」
「不只是北歐諸神,之後我和阿努比斯也會分頭通知希臘和埃及諸神。」阿瑞斯神色嚴肅道。
「新神那邊我在馬車上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通知了。」電力之神也補充道。
「你們這是打算把所有人都叫來嗎,可是敵人呢?等等,」普露托說到這裡像是想到了什麼,「今晚你們不是去對付那個叫做張恆的人類的嗎?結果怎麼樣。」
「他已經死了。」阿努比斯道。
「所以,這意味著我們的麻煩也消失了對嗎?」普露托掃過在場眾人的面龐,但是卻並沒有看到任何人面露輕鬆之色,相反,所有人的表情都顯得很是凝重,這讓普露托也不由緊張了起來。
「他不是我們殺的。」
「那是誰?其他人類嗎。」
「不,拉萊耶的主人已經完成了神降,徹底奪取了那具身體,他的靈魂也被碾碎了。」
普露托呆了呆,手裡的酒杯也從指間滑落,跌落在了地毯上。
「我們需要立刻召集其他人!」阿瑞斯再次重複道,「趁著那傢伙剛脫困不久,大家一起聯手,還有戰勝的可能,他會以恐懼為食,拖的時間越長,他的力量就會變得越強大!」
「諸位,」黑夜女神用悲愴的語氣道,「世界的存亡就背負在我們的身上了。」
…………
就在海姆達爾等人開始著手召集諸神的時候,距離別墅一千公里外的塑料模具加工廠中卻是有一場作戰會議已經在進行中了。
會議的人數不多,大概只有不到二十人,主持會議的是一個秘書模樣的女人,推了下眼鏡,神色談定道。
「我先來跟大家介紹一下現在的情況,我們昨天派出去加入追捕隊的人現在已經全軍覆沒了,而且我問了同去的其他幾家公會,他們和他們的人也失去了聯繫,現在玩家這邊唯一的消息是銀色之翼的指揮者在晚上00:49分發出的,大家可以自己聽一下。」
秘書模樣的女人說完,按下了身邊一台錄音機的播放鍵。
錄音記錄的是一段電話通話,不知道為什麼另一頭人卻是停頓了兩秒鐘,這才用沙啞的嗓音道,「不要再派援兵過來,重複,不要再派援兵過來!他來了!」
「誰來了?」電話對面的女聲問道。
然而另一邊的人卻是已經不再說話,隨後就是衛星電話掉在地上的聲音,還有密集的槍聲和嘶吼聲,就仿佛撥打電話的人陷入到了一場廝殺中,但是沒過多久,就又傳來了一聲慘叫聲。
之後帳篷內總算是安靜了下來,不過依稀還能聽到一些帳篷外的槍聲和喊殺聲。
會議室內的人都聽得很認真,直到錄音結束,才有一個人開口問道,「我們的人呢,我們的人有信息傳回來嗎?」
雖然秘書模樣的女人之前已經說過這是玩家這邊唯一傳回來的消息,可會議室內的人似乎依舊對己方的人有足夠的信心。
而隨後秘書模樣的人也同樣點頭道,「當然。我們的人發回了一句,不,確切的說是半句話,有理由相信他在發回這句話的時候精神狀況很糟糕,就像是,那些故事裡的人一樣,但是我們之前的科學訓練產生了效果,他強忍著精神上的不適,將這句話發給了我們。
「我幫你們重新組合了一下——行動失敗,(缺少主語)離開拉萊耶的牢籠。
「這句話結合之前的那通衛星電話,還有搜捕隊全軍覆沒,且遭遇嚴重精神攻擊的事實,我恐怕,最糟糕的情況已經發生了,那隻怪物已經擺脫了群星的束縛,離開了那座海底監獄。」
秘書模樣的女人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雖然臉上的神色依舊沒有太多的變化,但是她微微顫抖的右手食指還是出賣了她的真實感情,會議室里同樣是一陣死寂的沉默。
之前提問的人開口想說什麼,但是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口,就在不安的情緒開始在會議室中蔓延的時候,門外卻是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