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索諾娃是醫療中心的護士,有她在,眾玩家在醫院中的行動也變得更方便了,貝索諾娃甚至還幫他們拿到了各病房內病人的名單。
但是之後另外一個問題也擺在了眾玩家的面前。
——那就是該怎麼和目標接觸。
現在醫療中心的病房基本已經爆滿了,每間病房都塞滿了病號,走廊上也都是人。
對於只有五萬人的普里皮亞季而言,醫院本身並沒有配置太多的病房。
這次切爾諾貝利發生重大事故,讓上百個病號一下子全都湧入了醫院,頓時讓醫療資源變得緊張了起來,醫院已經組織人手將普通患者先拉到了普里皮亞季的兩個診所去。但饒是如此情況也並不樂觀,而且這還只是一個開始,輻射塵埃已經飄到了這座小鎮,後續還會有更多身體不適的病人前來看病。
而且現在已經有民兵在醫院前拉起警戒線,將聞訊趕來的消防員和核電站工作人員的家屬給攔在了外面,玩家裡也只有張恆,椰子跟著貝索諾娃走了進來。
但是想把佳特洛夫從人堆里給弄出去並不容易。
當然考慮到民兵沒有什麼武器,醫院裡也沒什麼武裝力量,玩家們真要想劫人也不是不能劫,只是動靜肯定小不了,而且佳特洛夫只是名單上的第一人,後面還有值班工長亞歷山大·阿基莫夫和高級反應堆控制工程師列昂尼德·托普圖諾夫。
現階段比較好的辦法是將他們一起打包帶走,不過阿基莫夫和托普圖諾夫的情況比佳特洛夫要糟糕的多,他們的皮膚已經完全變成了深褐色,看起來很是痛苦,不得不靠藥物來緩解。
張恆不知道他倆還能不能經受得起折騰,另外把三人帶走還有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會讓名單後面不在醫院裡的人產生警惕,如果排除了三人再想對名單後面的人展開調查也會變得更加困難。
最好的辦法還是能在醫院裡和佳特洛夫三人談一談,儘量不引起什麼動靜,玩家們只想知道昨晚控制室里究竟發生了什麼,誰又該對這起事故負責,但是就算不去問張恆也知道佳特洛夫肯定是不會乖乖配合的,畢竟玩家們只是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不速之客,連個身份都沒有,佳特洛夫要是願意搭理他們這些可疑人士才奇怪了。
所以必須要想個其他的辦法。
椰子和貝索諾娃都在等待著張恆的決定,就在這時候病房裡阿基莫夫和另一個核電站工作人員突然爭吵了起來。張恆揚了揚眉毛,問一旁的椰子,「他們在吵什麼?」
過了會兒椰子道,「貝索諾娃說他們在爭論昨晚的爆炸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西特尼科夫說他剛檢查了所有地方,反應堆已經沒有了,地上都是石墨塊,阿基莫夫說他看錯了,西特尼科夫就說專家組很快就會過來,他們會查清楚的。」
「專家組?」
「是的,他們是提到了這個詞。」
張恆想了想,「知道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
聽張恆介紹完醫院裡的情況,眾玩家們無一例外也都意識到了形勢的嚴峻,在車上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下一步的計劃來。
有人支持直接劫人,有人則提議要不先去找其他目標,把三人放在最後調查,這樣就算鬧大了也不怕。
「我們恐怕沒有多少時間了。」張恆等所有人都發言完又開口道,「剛在醫療中心我們還得到了另一個消息,莫斯科第六醫院派了醫生來這邊,估計是準備轉移患者了。」
普里皮亞季醫療中心雖然是核電站邊最大的醫院,但是自打建成以來顯然也沒有面對過這麼棘手的情況,醫生之前就吐槽過他們在檢查和治療手段上的匱乏,醫院甚至沒有儀器能檢查出每個人究竟遭受了多少輻射,因此不得不向基輔和莫斯科的醫院發出求救。
而等那些醫院的醫生來到這裡,就會發現這些患者的情況有多嚴重,到時候肯定會將這些患者轉移走。
「我們先和佳特洛夫他們談,」張恆道,「我有個計劃,也許能不用將他們從醫院劫出來。」
「什麼計劃?」
「莫斯科方面似乎派遣了一個專家小隊趕赴這裡。」
老鼠聞言愣了愣,「你的意思是打算扮成專家組的人嗎?」
「沒錯,」張恆道,「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為了調查清楚核電站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正好可以借用一下他們的身份,這樣就沒人懷疑我們的所作所為了。」
「這……這能行得通嗎?」
「試試吧,正好我們在副本中也都是sl人,不行再來硬的。」張恆道。
「可我們都不會俄語,沒法開口啊,」醫生皺眉道,「來自莫斯科的專家組,卻不會說俄語,這種事情沒人相信吧。」
張恆看了眼一旁的貝索諾娃,「她可以開口,由她代表我們講話就行,而且我剛才在病房外待了會兒,那裡現在很吵,只要保持點距離他們聽不到我們私下說話。」
「她只是個護士,能做得了這種事情嗎?而且醫院裡不少人都認識她。」醫生依舊對貝索諾娃的能否勝任這個新身份表示懷疑。
「我可以給她化妝,順便教她一點儀態和吐字方面的小訣竅,讓她看上去像那麼回事兒就行。」張恆道,「貝索諾娃的天賦很好,學習能力也很強,她是個聰明的姑娘,所以唯一的問題是……」
張恆看了眼椰子,「其他人可以選擇留在車上,但你還是要去,因為只有你能和貝索諾娃溝通,適時調整問題,這次談話的時間估計不短,你能支持下來嗎?」
椰子沒怎麼猶豫就點了點頭,雖然她現在臉色看起來很糟糕,但是依舊道,「我大概是所有人里最盼望這次副本能早點結束的人,所以只要能早一分鐘離開這個鬼地方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既然這樣我們先去服裝店買點衣服和化妝用品,一個小時候再回來。」張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