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德和張恆一前一後離開了康茂德的書房。
張恆沿著來時的路,走下了台階,結果就在他穿過前庭的花園時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一陣咯咯咯的笑聲。
張恆停下腳步,看到皇后克麗絲庇娜和康茂德的姐姐露西拉正挽著手從一片花圃後有說有笑的走出。
在看到他後兩女也停下了腳步,露西拉的眼中閃過一抹玩味之色,「哦,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我們竟然有幸遇到了弗拉維圓形劇院的角斗冠軍。」
克麗絲庇娜顯然也對眼前這個東方人印象深刻,不過她比露西拉矜持了很多,只是勉勵了張恆兩句,隨後就打算繼續向前走,但下一刻露西拉卻拉著她的手臂,將克麗絲庇娜拽了回來,「你不是一直跟我抱怨說宮裡的日子無聊嗎?」
「是啊,康茂德就像他的父親一樣勤奮,他是位好皇帝,一直在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操心,擔心自己的子民會挨餓,擔心那些為帝國征戰沙場的士兵沒能得到足夠的獎勵……所以我們婚後他花在我身上的時間並不多。」儘管克麗絲庇娜儘量說著丈夫的好話,但從她的語氣中還是聽出了一絲幽怨。
「嗯,男人就是這樣,他們的眼裡只有權力和政治,只就是為什麼我們女人要學會自己來找樂子。」露西拉道。
「什麼樂子?」克麗絲庇娜有些不解道。
「我們有弗拉維圓形劇院的角斗冠軍在眼前,難道還怕找不到什麼樂子嗎?」露西拉的目光在張恆的臉龐和胸膛上移動。
「抱歉,我已經不是角鬥士了。」張恆道。
「是啊,我的弟弟給了你自由,但是我聽說,你兩周前才剛在維克多競技場進行過表演。」露西拉悠悠道。
「我和馬克魯斯之間有協定,為了彌補他的損失我每個月都會在維克多競技場舉行一場表演,如果你們想要看我的表演,我可以在下次表演開始前送兩張包廂的票給你們,相信維克多競技場一定會因為兩位的蒞臨而蓬蓽生輝的。」張恆不卑不亢道。
「哦,真貼心,可如果我們現在就想看呢?」露西拉卻是沒有任何順著台階而下的想法,反而挺胸向前又走了半步,拉近了自己和張恆的距離。
「今天嗎,今天不行,我還有工作要做。」張恆神色不改道。
「什麼工作比給我們表演還重要?」
露西拉還想再向前,結果這一次張恆還沒開口,另一邊的皇后克麗絲庇娜反而搶答道,「我知道,我丈夫跟我提起過你,不止一次,他想讓你做他的顧問,所以你拿到你的任命書了嗎?」
「是的,皇后。」
「恭喜,那這麼看來你是真的有正事要做了,」克麗絲庇娜說完又扭頭對露西拉道,「康茂德安排了任務給他,應該很重要,我們今天就放他一馬吧。」
「哇哦,你還真是我弟弟的賢內助,夫唱婦隨,」露西拉揚了揚眉毛,看向張恆,「好吧,既然皇后都為你說話了,我再攔著你就顯得我不分輕重了,但是等你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要記得來找我們。」
露西拉一邊說著一邊從脖子上將自己的項鍊解了下來,拋給了張恆,「喏,之前的角斗表演,我押了你贏,從你的身上賺了不少錢,這串項鍊就算是給你的分成了,另外,如果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也可以拿著項鍊來找我。」
張恆接過那串還帶著體溫的項鍊,再抬頭時露西拉已經和克麗絲庇娜從他的身邊走過了。
而張恆也沒有再停留,收起項鍊離開了王宮。
…………
在解決了東南城區的問題後,張恆如願以償的來到了康茂德身邊,取得了顧問的身份,然而他卻並沒有能見到自己的目標,奧特魯斯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謹慎,之前張恆和克林德在書房外聽到康茂德在對著什麼人咆哮,大罵元老院,不出意外的話那個人就是奧特魯斯了。
但是等張恆進入屋內,卻連奧特魯斯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張恆判斷康茂德的書房裡應該有一條密道,可以供奧特魯斯進出,換而言之,康茂德允許奧特魯斯自由進出自己的書房,這顯然已經超越了一個顧問所能得到的信任。
要知道書房可是所有男人的禁地,就連皇后克麗絲庇娜在未徵得康茂德同意前都沒法進入書房,難怪克林德會有這麼強烈的危機感,迫不及待的想把他也拉入競爭中,一起對抗奧特魯斯,而另一邊平衡之刃也想要奧特魯斯的性命。
只是奧特魯斯這些年在康茂德的身邊,為康茂德在明在暗都辦了不少事情,也得罪了不少人,他顯然也清楚自己時刻都處於危險中,因此才會一直這麼行蹤詭秘,就連他的那些手下也不知道他會去哪裡,想要找到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張恆現在暫時也沒有太多的頭緒,只能先解決了銅像交工的事情後再找機會,之前康茂德也提到過等忙完了這一陣會給他舉辦一個歡迎晚宴,到時候所有顧問都會出席,張恆只能希望這其中也包含奧特魯斯了。
鑄造銅像的地方在郊區,離這裡比較遠,於是張恆叫了輛馬車。
而他在接到任務後也做了點功課,知道現在負責這件事情的人名叫戴基烏絲,出身於卡拉迪亞家族,卡拉迪亞是一個依靠戰功躋身羅馬權利層的新貴族,戴基烏絲的父親能進入元老院多虧了奧勒留,因此卡拉迪亞家族也一直是皇室的鐵桿支持者,不然康茂德也不會把鑄造銅像的事情交給他們。
不過張恆接下來準備要見的戴基烏絲並不是卡拉迪亞家族的什麼重要人物,他本人並非嫡出,母親只是一個婢女,再加上卡拉迪亞家族崛起的很太快,缺乏堅實的基礎和底蘊,因此戴基烏絲的出身實際上也比平民強不了太多,所以這次的差事對他來說也很重要,張恆分析戴基烏絲只要不是腦袋壞掉了應該並不存在主觀破壞的意圖。